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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折煞下官了!” 廢太子不喜看他這戰兢模樣,百無聊賴地揚手讓他退下了。 護國公困難的干咽了兩下喉嚨,勉強按捺住滿心的恐慌,畢恭畢敬地沖著廢太子行了個禮,面朝著對方,就這么倒退著走進了密道里。 等到重新合上密道窄門以后,護國公全身都不受控制的有些微微顫抖。 “即便是再寬容大度的君王,也不會樂見自己未來的繼承人與手下的大臣們過于親密接觸……這其中的度……我明明已經再三提醒過自己,怎么每次都掌握不好呢?!?/br> 護國公滿臉苦笑的一邊連續不斷的扯動自己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一邊用力捶了好幾下自己的腦袋瓜。 作為廢太子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廢太子距離那張龍椅已經近到一種怎樣的地步——說是咫尺之遙也不為過。 “功高震主從不是什么好詞,哪怕是為了承銳著想,我也要好好和他保持距離了……畢竟,等到殿下登上皇位,廣納妃嬪又誕下新的皇子以后,曾經背負著一個癡傻之名的承銳,可就真的毫無半點優勢可言了?!?/br> 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效忠的這位老主子因為當年的那場宮變已經有了難言之隱的護國公反反復復的在心里告誡著自己這一點。 在護國公縮在密道里邊平緩自己受驚的小心肝,邊總結經驗教訓的時候,因為確定原主家人順利躲過一劫而心情大好的陸拾遺卻在與護國公夫人一起吃午膳的時候,對著一大青花瓷碗魚頭豆腐湯吐了個暈頭轉向。 “拾娘!你怎么會吐得這么厲害,該不會是有孩子了吧?!”身為過來人的護國公夫人一看她那模樣,眼睛瞬間睜得有銅鈴那么大,她幾乎是用一種讓人驚嘆的速度猛然撲到陸拾遺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由于護國公把原承銳的真正身世捂得極為嚴密的關系,護國公夫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原承銳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根據護國公平日里對原承銳的諸般表現去做一做推測! 往常她總覺得護國公對原承銳實在是寵溺遷就得有些過于出格了,如今想來,只怕不是寵溺遷就……而是尊卑上下讓他不得不那樣做…… 只是她嫁的本來就是超品國公,還有誰的孩子能夠讓她的丈夫誠惶誠恐的忽視親子,還一帶就是這么多年? 護國公夫人不敢深想。 因為她只需稍微一想,就滿心戰栗的不能自已。 與此同時,她也深深地為陸拾遺的未來感到擔憂不已。 早在很久以前就對陸拾遺視如己出的護國公夫人是真的很擔心陸拾遺將來會因為匹配不上原承銳被無端休棄。 為了避免這個對女子而言,分外悲哀的可怕結局,這段時間護國公夫人幾乎可以說是無時不刻的緊盯著陸拾遺平坦的小腹不放,做夢都巴望著自己只要一睜開眼睛,就能夠聽到小倆口的喜訊。 只是,不論她怎樣望眼欲穿,都不見陸拾遺的肚子有絲毫鼓起來的跡象。 因此,護國公夫人心頭的焦慮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心愿得償的苗頭,她怎么可能不為之欣喜若狂? 最近與護國公夫人之間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的原承銳在聽了護國公夫人說的話以后,幾乎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蹦三尺高。 他眼睛同樣閃閃發亮的盯著差點沒連膽汁都吐出來的陸拾遺,顫聲問道:“娘子……你……你真的……真的有了我們的孩子嗎?” 因為這孩子太過乖巧,一直都沒發現它存在的陸拾遺腦子有些發懵的望了望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強忍住去替自己把脈的沖動,用一種很是茫然的口吻對原承銳和護國公夫人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呀?我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寶寶了??!” “想要知道拾娘是不是有孩子了,那還不容易!”一進門就聽到這個大好消息的護國公抖著激動不已的大嗓門,直接讓小廝拿自己名帖,去太醫院把最擅長婦科的張院正給請過來給陸拾遺看看。 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心里忍不住就是一咯噔的護國公夫人不動聲色地開口道:“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興師動眾了?” 已經很長時間沒護國公夫人交流過的護國公很快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掩飾性地掐了下眉心,才想要改口,但思及到陸拾遺腹中這個孩子對老主子和小主子的重要性,略作猶豫,就滿臉坦蕩的對著因為他妻子的話,而知趣停留在原地的小廝又吩咐了幾句話。 “我好不容易才盼來這么一個寶貝,真真是怎么重視都不為過,去吧去吧,趕緊去吧,我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胎兒是否康健了?!?/br> 護國公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忍不住在微微發抖。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陸拾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太孫! 皇太孫??! 他能夠忍住不當場失態的歡呼出聲,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定力十足了。 接到護國公名帖的張院正很快就乘著一頂二人小轎匆匆趕了過來。 已經從過去請他的小廝口中獲悉此番護國公請他過來是為了給他疑似懷孕的二兒媳婦檢查身體的張院正一邊頗有幾分同情的用眼角余光瞄了下嫡子被趕,還要為庶子的嫡妻有喜而強作歡顏的護國公夫人,一邊從自己的醫藥箱里拿出脈枕,給護國公府的二少夫人扶起了脈搏。 一陣讓在場絕大多數人都險些沒窒息過去的煎熬等待后,張院正滿臉喜色的看著護國公一家四口,做了個拱手的動作,“恭喜恭喜,貴府二少夫人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確實是身懷有孕了?!?/br> 從張院正的手指輕輕擱放到陸拾遺覆了一層薄帕的手腕上就開始屏住呼吸的護國公只覺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然后在所有人的驚呼中,一屁股坐在了正房里的一張黃花梨木四出頭官帽椅子上。 “公爺,您沒事吧?!” “爹,你怎么了?!” “公爹,你還好吧?!” 大家滿臉關切地湊到護國公面前,七嘴八舌的問候他。 唯有護國公夫人從始至終都站在一邊冷眼旁觀,半點都沒有因為護國公剛才的失態而有絲毫動容。 護國公直接一擺手趕開了把他圍了個密不透風的眾人,目光炯炯的看著張院正再次問道:“張大人,你確定……你確定我這二兒媳婦是真的懷有身孕了嗎?” “倘若是別的事情,恐怕下官還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肯定,但是,國公爺您現在問的可是下官的老本行,”張院正用不容人辯駁的語氣再次望著護國公說道:“國公爺,下官敢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作保,您的這位二兒媳婦是真的已經身懷有孕了,不僅如此,這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