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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是啊,就是我的妻子,她姓魚,我總是叫她魚娘,”于先生帶著幾分仇恨幾分怨怒的情緒一點點的轉化成了如水一般的溫柔和思念,“她的水性非常的好,我剛來這里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險些沒淹死在潮江里,是她把我救上了岸,也是她把我帶到了她的房子里養傷!魚娘是個不拘小節又大氣爽朗的姑娘,僅僅是因為對我動了情,就二話不說的和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br> 于先生臉上的笑容因為過往的美好回憶而越發的明顯。 “在和魚娘成親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帶回了京城,把她帶回了我的父母家里!那時候的我,對我的父母充滿信心,我相信一向對我包容有加的他們定然也能夠接受魚娘,接受他們兒子的救命恩人,接受他們孫兒孫女未來的母親!可是我失望了……” 于先生苦笑一聲,“我的父親不知道從哪里查出了魚娘的出身來歷,硬逼著我給魚娘寫下休書,魚娘性烈無比,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她在收到消息后,竟是不待我做出任何反應,就提前一步先把我給休了!” “……師母……師母她可真的是……女中豪杰!”楊承銳在聽了于先生的話以后,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一個很是咋舌的表情。 “是啊,她在把我休了以后,就直接離開了云府,重新折返回了潮江縣,我怎么甘心因為這樣荒謬的原因與她分開,剛要追,就被我的父親出手囚禁了起來!這一囚禁,就是整整三年!等到我好不容易又能與外界聯絡的時候,我才知道魚娘好不容易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給我生了個女兒,結果卻因為我父親派人抄了她家的緣故,如今已然帶著女兒不知所終!” “抄……抄了家?”楊承銳滿臉錯愕地重復,“老師,眾所周知,云老大人最是奉公守法,他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抄了師母的家?” 于先生聞聽此言,也不由滿心詫異地看了楊承銳一眼,“怎么?難道我從沒告訴過你,你師母她是水匪出身?曾經在潮江清河灣盤踞了足有數十年之久的魚姥姥寨就是你師母的娘家??!” 第209章 不愿做姐的養媳(9) 楊承銳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于先生和他講述那段十多年前的過往時, 他在心里進行過許多的猜測,猜測一向以豁達著稱的云老大人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對自己幼子的救命恩人兼妻子刻薄至此,甚至還毫不猶豫的把對方的家都給抄了。 直到于先生告訴了他于夫人的身世, 他才恍然大悟。 確實,對官宦人家而言, 于夫人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是一位公婆感到滿意的好兒媳婦。 她的出身來歷如果沒有被傳出去還好,如果被傳出去了,不止于先生的仕途會遭到牽累,就連云府所有人都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魚姥姥寨的名頭,對潮江縣的百姓們來說, 簡直可以用如雷貫耳來形容。 即便是五六歲的孩子, 也聽自己的父母說過有關魚姥姥連殺夫家十五口人, 背著尚在襁褓中的女兒落草為寇的傳奇故事! 楊承銳雖然不是本地土著,但是在原身的記憶里, 依然留存著原身的jiejie給他講述的這個故事。 楊承銳從沒有想過, 有朝一日, 這故事中的主人翁居然會和他現在的老師扯上如此密切的關系! 不過看在于先生的面子上,楊承銳并沒有把這份驚愕之情表露出來, 而是很是平靜的沖著于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先生不說,恐怕學生一輩子都想不到,先生居然和傳說中的魚姥姥有著這樣的瓜葛?!?/br> “何止你想不到呢,承銳, ”于先生循著自家關門弟子的口吻長嘆了口氣,“當初我父親把調查結果摔到我臉上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一切……甚至在我義無反顧叛出家門,重新跑到潮江縣來找尋她們母女的時候,我的心里都還在半信半疑的猜忖著,這是不是我父親故意恐嚇我的把戲……直到……” 于先生長嘆了一口氣,在楊承銳不解的目光中,拍了拍自己的那條瘸腿,“我付出了一條腿為代價,才清楚的意識到,那三年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妻子她欺騙了我,她根本就不姓魚,她姓陸,是魚姥姥陸觀魚唯一的女兒!也是魚姥姥寨的下一任水匪頭子!” “老師……”楊承銳分外同情地看著自家先生,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像他一樣悲催至極的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子,結果那女子不僅是水匪出身,還懷著他唯一的骨血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抄了家…… 楊承銳不忍見于先生這幅頹廢的模樣,故意轉移話題道:“剛才您說您付出了一條腿為代價,才弄清楚了云老大人所調查的結果的確是真實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您在潮江縣見到了魚姥姥寨幸存的殘余人士?他們因為滿腔憤怒無從宣泄,才對你下了這樣的毒手?” “你猜的不錯,”于先生苦笑一聲,“我叛出家門以后,就匆匆趕到了潮江,大概是因為我行事太過張揚又沖動的緣故,那些魚姥姥寨幸存的水匪很快就找上了門來……” 于先生眼中閃過一抹悲涼之色,“他們剛找到我的時候,十分疑惑我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一直尋訪與魚姥姥寨有關的各種訊息……我知道他們對我必然戒備甚深,為了避免他們不把魚娘母女的真實消息告訴我,我不惜用重金撬開了他們的口?!?/br> “從他們的口中,我才知道我的魚娘她……她為了保住魚姥姥寨,已經和她的母親一起被官兵給當場射殺了……至于我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也在官兵們過來攻打水寨的時候,被她偷偷派人用小舟給送走了……” 于先生在這個時候,發出了一聲似哭似笑地聲音。 “大概是我在聽到消息后,臉上的表情太過外露,被那群水匪察覺到了我的真實身份,本來,他們是想要把我活祭給潮江娘娘的,但是被我巧舌如簧的阻止了,我告訴他們,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不止他們這些幸存下來的人會死路一條,就連他們藏在潮江縣各處的妻兒也會受到他們的連累……他們被我震懾住了,最后,即便滿心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打斷我的一條腿以作清賬……承銳,你說老師這樣做是不是貪生怕死?又是不是無恥之尤?” 面對于先生自暴自棄的詰問,楊承銳一臉正色地回答道:“老師,您教了我這么多年,我還能不清楚您的脾氣嗎?如果學生沒有猜錯的話,您之所以會經常留下自己的這條性命,并不是為了您自己本人,而是為了那個……不知道被師母趁亂藏到哪里去的孩子,也就是學生的小師妹,對不對?” 楊承銳語氣里所透露出來的那股安慰訊息讓于先生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