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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婆子直接驅趕陸蕊珠離開。 “娘,我知道您因為弟弟的事情心里難過,我不怪您,”陸蕊珠喉嚨發堵嗓音哽咽地說:“總有一日,您會明白女兒的苦衷的?!?/br>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向來就是個沉不住氣的脾性,陸蕊珠真想把她重活一世的事情對母親和盤托出——可是她根本就不敢冒這個險,因為她怕極了母親直接把她說的話當成逃避選秀的謊言,還把她說的話毫無保留的捅到父親陸德正的面前去。 陸蕊珠知道朱氏是一定會這么做的。 就像上輩子她在知道她與人私通懷孕的第一時間想得也是去找她父親那個假道學尋求幫助一樣。 朱氏雖然沒有與女兒達成共識,但是她既已決意如此,自然不會因為女兒三兩句含糊不清的話就否決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一心惦念著要為兒子復仇的朱氏哪怕明知道女兒不愿意入宮參加選秀也執意要把她推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寶座。 “蕊娘到底還年輕,她哪里知道,這世間最不靠譜的就是男女之間的情愛?!币驗閮鹤拥纳硎苤貏摵团畠旱拟枘娌恍⒄麄€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的朱氏顛三倒四的喃喃自語著?!安贿^沒關系,她現在不懂以后總會明白的……總會明白我這個做親娘的總不會害她的?!?/br> “這次大選,整個大魏已經翹首以盼多年,是萬萬不能取消的?!痹谥焓辖g盡腦汁想方設法的逼著女兒攀高枝的時候,蕭承銳正親親熱熱的把陸拾遺摟在懷里與她說著悄悄話。 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蕭承銳沒辦法在陸府長久逗留,不過他每天都會想方設法的抽出時間來陸府探望陸拾遺——就算實在沒時間,他也會差人把陸拾遺接到東宮去與他相會。 今天他難得有空,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陸府。 如今的他在陸府也算是過了明路,長驅直入的沒有任何敢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上至陸德正下至滿府的仆婢都盡他們所能的捧著他敬著他。 陸拾遺被蕭承銳小心翼翼的表情逗笑,“我有說了要你取消嗎?你至于做出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給我看嗎?” “我這不是怕拾娘你想歪嘛?!笔挸袖J抓起陸拾遺的手一只一只的啃過去。 自從兩人重逢以后,蕭承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對懷中人一直都有著一種近乎于瘋狂的渴望。 總是想要時時刻刻的把她鎖在自己的心坎上,時不時就要看看,時不時就要抱抱,時不時就要親親…… 就好像在上輩子還是上上輩子他曾經對她求而不得,所以才會在這輩子對她生出這般近乎于病態的狂熱渴望來。 所幸,他的姑娘并沒有因此而嫌棄他,反倒在他說出他的苦惱后,對他更好也更溫柔體貼了。 “你要當真怕我想歪,就在大選上好好表現吧,否則,”陸拾遺笑靨如花地將手指放在蕭承銳的耳朵上輕微一彈,“小心耳朵不保喲?!?/br> 蕭承銳配合無比地打了個的哆嗦,表示他一定會守身如玉的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近他的身。 “這才乖?!标懯斑z大為滿意地用手指溫柔的掃了掃她剛從彈過的耳垂以作安撫。 陸拾遺只是單純的摸了摸蕭承銳的耳朵,蕭承銳卻在瞬間凌亂了呼吸。 眼看著周遭只有他們二人的他忍不住捧起陸拾遺的臉就吻了上去。 陸拾遺彎了彎眼睛,半點都不遲疑的攬上了他的脖子。 兩人唇齒交纏,耳鬢廝磨。 心亂如麻從母親朱氏那兒出來的陸蕊珠一眼就瞧到了這幸福滿滿的一幕,下意識藏身于一棵花樹下的她遙望著這對宛若交頸鴛鴦一樣的登對璧人,忍不住從牙縫里恨恨擠出了四個字:“jian夫yin婦!” ※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這里也是你能來的地方?”這段時日已經對朱氏和她生的兩個孩子越發感到厭煩的陸德正一見朱氏出現在外書房頓時拉長了一張端方板正的面孔。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我們在這里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還少嗎?”朱氏嗤笑著拿手帕捂住自己的唇,一雙充滿著痛苦和悲哀的眼睛里卻蓄滿了晶瑩剔透的眼淚。 這樣的朱氏是陸德正最為憐惜的,可是今日看到她這樣的陸德正心里卻再沒有往日的情感,僅剩下的也只是滿滿的煩躁和對前者不識趣的惱怒。 “你都這么多年沒登過這里的門了,想必今天過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直說吧,你想讓我做什么?”陸德正毫不客氣地問道。 他難得的休沐時光可不會浪費在一個因為兒子身體根基受損以后不能人道而神經失常的瘋婦手里。 雖然已經對這個自己托付終身的男人寒透了肺腑,但是在看到他用這樣充滿鄙薄和不耐煩的語氣和她說話時,朱氏還是條件反射的感覺到嗓子眼里止不住的就是一腥。 “選秀的名單老爺還沒有送上去吧……”她用力閉了閉眼睛,無聲眨落兩滴清淚?!拔腋淖冎饕饬?,我想讓蕊娘也跟著她大姐一起去選秀……畢竟她大姐現在都這樣了,我們家里能指望的,也只有蕊娘這一個了?!?/br> 陸德正滿臉古怪地看著朱氏,“你不是說蕊娘年紀還小,受不得宮里的那份苦楚,特意央我把她的名字劃掉嗎?”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朱氏忍著惡心,用親昵惋惜的腔調嘆息道:“誰讓我們家拾娘都心有所屬了呢?!?/br> 陸德正表情怪異的看了神情憔悴晦暗卻強迫自己露出一副溫柔熨帖表情的朱氏半晌,心里到底生出了幾分惻隱。 他終是長嘆了一聲,軟化了口氣道:“你執意要送蕊娘去選秀我也沒意見,正好也能見見世面。不過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蕊娘落選的可能性極大,希望你能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br> “落選的可能性極大?”朱氏終于按捺不住滿腔憤慨的冷笑一聲,“老爺,您可真健忘,連自己曾經總是掛在嘴邊的話都忘了個精光——是誰說我們的蕊娘生來帶福是個福娃娃的?怎么到了現在反倒裝模作樣的說起這樣的話來了?”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睕]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的陸德正心里那最后的一點憐憫之心也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只見他皺著眉道:“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要是再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就趕緊走吧,這外書房到底不是你這等女眷能夠隨便擅入的地方?!?/br> “那我們剛才說的選秀名單……”盡管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心口還是刺痛了一下的朱氏勉強站穩了腳跟,固執的望著這自己曾經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放心吧,不過是添一筆的事情,不會忘的?!敝佬∨畠哼@次進宮也只是走個過場的陸德正回答的很輕松。 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在這里待下去的朱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