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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慈愛的mama…… —————— “啪”,梁成重重地甩了一巴掌在梁薇臉上。 無論梁成怎么問話,梁薇都面無表情,一句話都沒有回。 梁成根本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兒,可不管她是不是,這具身體,還是屬于梁家唯一的女兒的。 梁成氣急,偏偏又束手無策,只能吩咐警衛先行帶人回帝都。 他們清理掉現場的痕跡以后又駕車回了京城,由于梁成不放心周善跟楊洛淮,他們兩個也是一起走的,在帝都時,楊洛淮的車跟周善的車分開了,周善跟著梁成幾人來到梁家平時用來避暑的山區別墅里。 梁成對周善有所求,“大師,還請你把薇薇身上這鬼驅下去?!?/br> 周善聞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梁薇根本沒有鬼上身,都是她自己的思想行為? 周善什么話都沒說,淡定地點了點頭,應下了。 梁成終于碰到一件舒心的事,勉勉強強扯出個微笑,“那大師需要什么?我現在就派人去找?!?/br> 周善也不含糊,直接列了滿滿一張單子,梁成很快就派底下人出去把東西置辦齊了。 “驅鬼”的時候,周善才再一次看到了梁薇。 那時候,梁薇已經整整兩天滴水未進,梁家把她囚禁在別墅的閣樓里,四周掛上了黑色布幔,昏天暗地,僅剩下天窗照進一線天光。 周善吩咐過她做法事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所以警衛把她帶到昏暗的閣樓里就退出去了,盡忠職守守在門外,準備聽到一絲不對勁就破門而入。 而梁薇早就沒有了電視上光彩奪目的大美人風采,她精神萎靡,抱膝坐在黑暗中,那縷天光離她很遠很遠。 梁薇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蒼白的巴掌臉,她的眼神寧靜如水,“我記得,你能見鬼?!?/br> 周善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頭。 梁薇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了一樣,“那我呢,能不能見鬼?” 周善搖頭,“常人見鬼不是好事,鬼代表陰邪災厄……” 她話未完,梁薇就已經低低笑了起來,“哪個鬼還能陰得過人,邪得過人?!?/br> 她身處黑暗,周善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眼神,只能從她的語氣中判斷出,此時的梁薇是無比傷心的,“我去認尸的時候,在太平間,他那時已經被拼湊縫起來了,但是我還是認不出,那就是他?!?/br> “你不知道,他在學校的時候有多么好看,有幾多人中意他,他打球的時候,cao場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都在看他。他上課的時候,很多人都扒門縫,想看一看他?!?/br> “大家都很中意他,我也是,我中意他中意得不得了,寫字時想他,看書時想他,吃飯時也想他?!?/br>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情愿我這輩子都沒認識過他?!?/br> 梁薇幽幽抬頭,她的眼睛充盈著水光,“我要是不認得他,我媽就不會讓人去打他,他也不會死。他一直說要以后要做個科學家,我要是不認得他,他不至于,不至于成這樣?!?/br> 梁薇的眼神極其空洞,“大師,你算錯了,我的命格一點也不好,我應該是災星,不然他怎么一跟我深交,就開始倒霉呢?!?/br> 梁薇的身邊,有一縷幽魂若隱若現,依稀是個清秀的少年模樣,他神情痛苦,伸出雪白朦朧的手,穿透了梁薇的黑發。 在看到這縷幽魂時,周善終于意識到,自己為什么一直看不到這第三只鬼。 他根本不是鬼,他只是個念靈,因執念而生,在人將死未死的那一剎那,脫離軀殼,成為念靈。 人有三魂七魄,鬼魅曾經為人,自然也一樣,而靈,卻僅有一魂一魄。 即使念靈的本體魂魄投胎了,湮滅了,他這縷念靈也會永遠跟著牽掛的人,縱死不離。 念靈僅有一魂一魄,又不曾做過惡事,鬼氣自然稀薄得緊,如若再找個好去處藏身,即使是她開了慧眼,輕易也不得見。 周善緩緩蹲下身子,蹲到與梁薇平齊的地方。 梁薇痛苦癲狂,已失生趣。 周善無聲同那只念靈對視,“你想跟她說什么,都可借我的口?!?/br> 念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念靈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怔忡不已。 念靈的聲音十分急切,“薇薇,楊洛淮要害你,你不能信他?!?/br> “他早就認識了杜欣欣,他是杜欣欣的師哥,他一直都是在算計你。杜欣欣懷過兩個孩子,都是楊洛淮的,她把胎兒打了下來,練成小鬼就是想讓自己紅,但是后來小鬼反噬,她反而得了重病。杜欣欣就讓楊洛淮把小鬼養到你床下,就是想要害你?!?/br> “不僅如此,他還給你吃的燕窩下了藥,你平時吃了那些燕窩,就容易產生幻覺,做噩夢,吃藥吃久了,你就會發瘋?!?/br> “還有,那個平安符也是假的,只有他那個是真的,你佩戴的那個只會招來災厄?!?/br> “我不是第一次上你的身了,第一次我上你的身,是想要把平安符調換過來,第二次上你的身,是把他買給你的燕窩扔掉?!?/br> “他后來也起疑了,開始守夜,跟你寸步不離,我第三次上你的身,就是上次?!?/br> “你沒有請他介紹給你的大師,請了別人,他懷疑周大師會看出什么東西,就想要先下手為強?!?/br> “他害死了你的孩子,又想害死你,你每天的血手印,都是在睡著以后被他按著印下去的,目的就是想讓別人以為你有夢游癥。那天晚上你又被下藥了,昏倒在浴缸里,在你給周大師打電話,我就上了你的身……我不能再讓你待在那里了?!?/br> 盧飛羽曾經想過提醒梁薇,可他給梁薇的提示卻被楊洛淮先行發現了,自那次以后,盧飛羽就再也不敢冒險了。 有時候,人心比鬼可怕,盧飛羽都想不通,梁薇到底哪里得罪過了楊洛淮,以至于楊洛淮要這樣害她。一次不夠,還要兩次三次,逼著她死,逼著她給別人讓路。 梁薇聽著從周善口里說出來的話,身軀一個激靈,她看著周善,“飛羽?” 周善搖了搖頭,“不是我?!?/br> 梁薇原本亮起的眼神又灰暗下去,周善又開口了,“盧飛羽就在你左邊,他說,他一直都在?!?/br> 那日暑熱喧囂,梁薇在警局認識,看著破爛得不成樣子的軀體痛哭失聲。 他死得干干凈凈,僅剩下手里那只晶晶亮的懷表,攥得死緊,掰都掰不開。 梁薇嚎啕著,不顧形象哭倒在盧飛羽靈前,盧飛羽一直緊握著舍不得放開的那只懷表在那個時候“啪嗒”一聲落了下來,落在梁薇跟前。 從梁薇撿起那只懷表開始,念靈就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那不僅僅是一只表,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少年對與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