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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很快就損傷了它的身體。 漸漸地,老黿什么東西也吃不得了,為了節省能量,它開始昏睡修煉。 本來一直相安無事,直到江灣大橋的修建提起議程,它眠于水底泥沙時,機械攜帶著一根管柱轟轟烈烈地插到水底,恰巧不巧插在它背上,將它牢牢釘在水底。老黿受了重傷,它花了半個月方才從管柱下掙脫,背甲上卻留下了不可彌補的傷痕,因為這次重傷,它失去了百年修為。 修為的一直倒退加倒退,老黿本已隱隱感受到了天劫,現在全都化為烏有,它絕望了。沒有祭祀,沒有祭品,香火斷絕信仰缺失,想要積攢功德修煉飛升無異于登天。 再加上眼看見最后一方水域也不得安寧被徹底破壞,老黿終于發怒了。 它鎮于水下迫使江灣大橋無法成功合龍,它不想這座大橋讓它的清凈與安寧徹底缺失。 倘若那時修橋的人意識到錯誤并且成功補救的話,老黿也會離開,它心里清楚,修橋鋪路乃是善事,它也不想去阻攔。 但是袁敬那伙人卻拒絕了周善的提議,請了個不入流的風水師重新相看,他們居然在橋上用黑貓設下四煞鎮魂陣,妄圖以黑貓的煞氣將它鎮在河底。 這個行為,成為駱駝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千百年來,老黿都兢兢業業庇佑一方百姓,后來,水源被污,魚蝦絕跡,口糧斷絕,它也不曾怨過誰。被管柱釘在水下的時候,它每天都在受傷,那時候它很生氣,卻也沒有遷怒。 但是這只黑貓,這惡毒的四煞鎮魂陣,沖天的煞氣,是要讓它這只瑞獸成為妖孽! 在煞氣的影響下,老黿迷失了,它眼睛殷紅似血,快要成魔。它做了那么多,從來無人知曉,但是近幾十年來,凡人的種種,都對它造成了莫大傷害。 于是,老黿在橋上設下一個禁制,凡是想要過橋者,非死即傷。它要那些愚蠢的凡人知道,這個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侮辱欺凌。 ———— 周善繞著這老黿游了幾圈,心知它恐怕已到大限了。 而原本,它應該已經摸到了瓶頸,可以飛升,但是就差一步,卻成了永遠也無法邁過的天塹。周善用慧眼看過這老黿的生平以后,心里更加不好受。 老黿自然能夠感知到她的不凡,便再度睜開眼來,此時,它眼里的紅色已經消弭了不少。 幾十年了,它從未吃過一頓飽飯,今天有了那一百多個祭品,雖然還不能吃飽,卻也不至于讓它餓死上路,老黿自然能夠猜出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功勞。 老黿的眸光十分溫和,靜默地看著她。 旋即,它緩緩張開嘴巴,從嘴里慢慢吐出一顆五彩斑斕的珠子。 這是水生動物修行的五色內丹,老黿的五色丹里,最后一色還不夠清晰,倘若最后一色分明,便是它飛升的時候。 它慢慢、慢慢地張開嘴,把那顆五色丹吐到周善的手心里。 第88章 周善看著這顆五色丹有些詫異,但是由于現在慧眼開著, 老黿對她又是毫無保留的狀態, 它的所思所想都清晰地映在周善腦子里。 還真就只是為了那一飯之恩。 它餓了很久很久了, 五色珠是它全身上下最珍貴的寶物,就為了那百十來顆雞蛋,它把自己修行千年的內丹都送給了周善。這老黿,周善甚至都覺得它有點傻了。 它愿給,周善卻不能收。 在水里說不出話來,周善只能通過慧眼用神識同它交流。 “我不要, 這個留給你自己?!?/br> 老黿已經褪去了紅色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她, 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周善卻把那五色丹推回了老黿口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對于天道來說,萬物生靈都是平等的, 沒有高下貴賤之分。我渡人,是功德,那么我渡你, 應該也是在做功德吧?!?/br> 周善朝老黿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你用五色丹已經還了那一飯之恩, 至于我要不要, 是我的事, 而我今天渡你,也只是為了做功德。所以, 你不欠我, 我們之間沒有因果?!?/br> 修道最忌因果, 有因果拖累,rou身就不能脫,也就難以飛升,她不能讓這老黿欠她的因果。 緊接著,周善就緩緩游至它的背部,默默地看著它背上縱橫潰爛的猙獰傷口,把手貼了上去,給這老黿輸送了滂湃的法力過去。 一年、兩年、三年……精純的法力補充著老黿曾經失去的法力,老黿的修為飛快地往上攀升著,修為的進步帶來自愈能力的提高,老黿背上的傷痕也愈來愈淺,被管柱刺出的致命傷傷口潰爛之勢也有所好轉。 只是,老黿被輸送了法力過后,卻沒有多大開心,反而異常躁動。 它是大唐時候寺廟里養的黿,被養在許愿池中,日日聆聽佛經早課,以及無數凡人的心愿。后來被高僧選中前去收服水妖,它那時已經因為日日聆聽佛經的緣故修煉出了些許修為,盡管知道水妖的修為同它來說是天與地的區別,它也不曾害怕,反而十分激動。 佛經里說要渡世人,它自有了神識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把渡世人當成己任,后來被水妖打傷,養好傷以后成了這條江里唯一的河神,多少年過去,它一直樂在其中。 盡管這幾十年里,凡人的所作所為都在戕害它,但是它還是義無反顧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君不見,華北平原,水災泛濫時候,也不曾見過這偌大一條新安江,興過一點風,做過一點浪。 它再傻也知道,傳渡法力的行為,必然會給當事人造成巨大的傷害,它是渡人的,不是來害人的。 老黿越來越躁動,隨著它心境的變化,新安江的波濤愈加洶涌,在它所待的地方,逐漸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白花花的水浪怒號著翻滾在一起,攜帶著要毀滅一切的氣勢。 那個漩渦越卷越大,洶涌浩瀚地顯現在水面上。 正為要不要報警爭執得面紅耳赤的橋上幾人都震驚了,年余已經覺得這個世界玄幻得快要超出他的想象了,橋下的漩渦似乎要吸盡一切,漩渦外圍的水浪已經掀起十幾米高冷酷無情地拍打在他們臉上。 年余快要瘋了,“這河底下到底是什么鬼東西?!?/br> 然而傅其琛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年余癱軟在地,“怎么辦,怎么辦?” 秘書好心地提醒他,“年總,可以報警的?!?/br> “警察能解決?你讓他們來解決試試!” 秘書頓了頓,“有了,我們可以報告給水情監管部門?!?/br> …… 年余疲憊地揮揮手,“罷了,你是周小姐的徒弟,你說說該怎么辦……臥槽,你這個人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