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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想過,依照這種速度,她的何日會滿,何日她才能夠重新飛升上界? 在這個時候她才陡然明白,玉帝的所謂責罰,可能就是放逐,就像當初把她發配昆侖山一樣,她恐怕再無飛升成仙的可能了。 可是如若不用法力,只修功德明顯也不成。做小善也只有小功德,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渡人或渡鬼,這才是大功德,但是要做大功德就必須動用法力。更何況,即使她不想動用法力,但這身體已知天命,五弊三缺皆在,時不時的就有災厄發生在她身上。 若要自救,也還是要動用法力。因她的五弊三缺又會影響到身邊親近的人,她還是要伸出援手。 這是個死結。 看來,玉帝應該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而她到了下界以后方才明白。 她不得不承認,她當年任性毀了西王母的蟠桃園,已然傷及仙界根基,仙界此時應該是已經放棄她了。 她想明白了這個問題,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我就喜歡,與你無關!” 傅其琛看到她通紅的眼圈時,心里大受震動,他沒有開口解釋,徑直低下頭用刀子往自己的中指刺了下,“我只是想說,以后有這種事你盡可以找我。我也是風水師,雖然修為不精,但是指尖血還是有用的,以后這種事情,你大可以找我?!?/br> 他把血珠往木頭人身上一抹,從周善的書桌上拿起幾張符紙,對愣愣地站在房間角落里的琪琪說了句,“進去吧,你可暫居在內,固魂符可保你魂魄不散?!?/br> 琪琪茫然地張嘴,“可是大……” 傅其琛開口制止了她想要說下去的話,也沒有看她,側顏冷得驚人,“進去?!?/br> 琪琪聽到他聲音時身軀忍不住一顫,乖得跟貓兒一樣,已經模糊到快要化為光點的魂魄也變成一縷白煙鉆到柳木人中。 傅其琛把柳木人塞到周善的手心里,“這不是依你的意思辦了嗎?好了,別哭了?!?/br> 周善十分嘴硬,“誰哭了?” 傅其琛聳聳肩,“好,你沒哭,是我哭了?!?/br> …… 周善有些遲疑,“你怎么會——”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形容詞,“你怎么會對我這么好?” 傅其琛清雋的眼里忽然擠滿了促狹的笑意,“可能是因為上輩子欠了你的?!?/br> 周善覺得似乎有些道理,急忙伸手掐算,“把你生辰八字報上來?!?/br> 傅其琛微微一笑便把生辰八字報出,然而周善掐指卻算不出來,她不甘心,又取出竹筒往里面倒了三枚銅錢開始點算,依舊算不出。 周善不服氣,依次擺出龜緺、卜棍、星盤…… 看著她搗鼓了十幾分鐘,傅其琛忍不住開口了,“你知道為什么算不出嗎?” 周善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擺星盤,“為什么?” “因為我們兩個人的命,是注定連在一起的?!?/br> 周善聞言不由心中一動,呆呆抬頭看著傅其琛認真的雙眼,一時似乎也怔了,她嘴巴呶了呶,似乎想要說什么。 傅其琛見狀便把耳朵貼過去,誰知周善冷冷地說了句,“有毛病,回房睡覺吧你?!?/br> 傅其琛不由笑了笑,不過轉瞬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你遲早會明白的?!?/br> “趕緊滾?!敝苌破鋵嵱悬c惱羞成怒。 等傅其琛出去以后,周善才收起了臉上的不耐煩,先是捂臉重重吐出一口氣,隨后面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她總覺得這個人身上同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可是為什么就算不出來呢? 就連傅其琛的命也是如同水中望月霧里看花一樣,怎么看都看不清,天機也不肯泄露。 她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端出一個簽筒,閉上眼睛擲了擲簽,很快就有一根簽被搖了出來。周善睜開眼睛撿起那根簽,看到上面是句小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br> 中簽,不好不壞。周善自己也能解簽,但是這句偈語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你到底是誰? ———— 這天,周善又去了醫院,鄺念齊已經恢復得很不錯了,陳慧也逐漸精神起來,只不過鄺念齊卻把自己離魂這么些天的事全都忘了,包括那幾天的事情也記得不大清楚了,懵懵懂懂,很快就恢復了以前活潑開朗的樣子。 周善雖覺有些遺憾,但是無論怎么講,這些日子總是壓在她心上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她也松了口氣。 她嘴角噙著笑意,走出了住院部,準備從門診大廳里出去。不過醫院的喧鬧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先是一道高亢的女聲,“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都已經說了醫院里沒有新鮮胎盤了,找我也沒用啊?!?/br> 隨后又是低低的女音在央求,由于聲音太小隔得又有點遠的緣故周善并未聽清。 然后又是高亢女聲,“你去藥店買啊,紫河車,總有賣的?” “不新鮮?你要那么多新鮮胎盤干嘛?我能拿到的都全部給你了還不夠?” 周善聽著聽著就皺起眉頭。 華國產婦喜歡吃紫河車補身子這種習俗她是知道的,但是新鮮的紫河車往往賣得很貴,而且一般人沒有門路還拿不到。產婦補身的話一只也盡夠了,須知過猶不及這個道理。 那么問題來了,除了某些邪術以外,誰還需要大量的新鮮胎盤供應? 第72章 周善起了意干脆駐足細聽, 只是拐角處那兩個女人似乎商量完了, 只能依稀聽見高亢女聲窸窸窣窣的抱怨聲。她們是在樓梯間里談的話,把門鎖緊了, 外面又吵鬧,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這狹窄的樓梯間, 周善能夠聽到些許全因她的好耳力。 聽見對方要出來了, 周善也就站回原地,仔細觀望從樓梯間里出來的人。 先出來的是個護士,她手上還抱著個病歷本, 匆匆把掛在脖子上的口罩戴上就進到醫生辦公室里,不過她的神情還是有些緊張,胎盤交易在醫院這塊可以算得上是明碼的灰色收入。她們每賣掉一個胎盤的收入都是醫生拿大頭, 然后護士跟醫護拿點小頭, 雖然在醫院里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畢竟還是不合法的。 護士匆匆往左右瞥了兩眼就挺直背往科室走去, 周善又等了許久, 方才看到一個同樣是臉戴口罩的瘦弱女人驚惶地從樓梯間走出。 周善懷疑這女人購買大量新鮮胎盤是要用禁術,所以她直接開啟慧眼,仔細地觀察女人的一舉一動。 開啟慧眼之后, 這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只是多了些灰色的游魂。周善慢慢把眼神轉回女人身上,一眼就看到了林溪身上撲騰的血氣, 血氣濃重得不可思議, 已經把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翻騰的血氣在臉部聚積, 一左一右堆砌出兩張臉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