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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弟子平時都在南方活動,他做過傅家一年的風水顧問,所以對周善這個大名久有所聞。畢竟風水師都是心高氣傲的主,而陳天宗的大弟子雖然在傅家也是受到了禮遇,但他沒瞎,很明顯看出來傅家對于這個沒有師門半路橫空殺出的周善更為看重。 他接受不了這種區別對待,后來一怒之下辭職,但是周善這個名字,卻被他牢牢給記在了心底。 因此陳天宗整天為那事唉聲嘆氣的時候,大弟子第一時間就給他推薦了周善。 如果周善能夠解決此事,就說明她果真厲害不得不服,如果她也同樣束手無策,那大弟子也能夠了結一個心結。 周善咬著筷子想了想,張口就回絕,“對不起,我沒時間?!?/br> 這事也是陳天宗想得不周到,白玉是個頂驕傲的人,聽到大師兄對那個周善隱有推崇,又極力舉薦,她就已經不高興了。而師父還讓她來跑這趟腿,雖然陳天宗的本意是周善與白玉同為女子,讓她上門去邀請容易找話題,更何況女子往往對女子更為親近。 誰知他低估了白玉快要爆棚的勝負欲,致使兩人初初見面就結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因為白玉,周善對陳天宗也沒有多大好感。 她正要示意傅其琛掛斷電話,陳天宗卻在那頭苦笑一聲,“周先生,此事若成,辛苦費三百萬,縱然不成,也不會虧待,五十萬?!?/br> 周善慢吞吞地放下了示意傅其琛掛斷的手勢,傅其琛只得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鉆錢眼去了。 “三百萬?當真?” 陳天宗自信一笑,“鄙人以名譽發誓,當真?!?/br> 像他們這種風水世家的人要在偌大一個帝都里混,靠的基本上全是上半輩子積累下來的名譽。 果然不愧是帝都,個個財大氣粗。周善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曾經賺過最大的一筆也就是五十萬,還是她在心里默默稱為財神爺的遲秋婷給的。 有金燦燦的三百萬在前,勞什子白玉可以忽略不計了,她黑亮的眼珠里像是點綴了星星,“成交!” 知道她是個學生,課后時間不夠用,所以陳天宗也沒有刻意耽擱,很快就派了輛汽車來接她,直接帶她到了京郊一個占地極廣的私人莊園。 看來那個主顧的身份確實不一般,至少這么大的園子,除卻天庭那些空闊無人的寓所,她在人間幾乎是沒怎么見到過的,更何況這園子還是在帝都,京郊也算是帝都。 那個司機駛進大門以后也沒停,繼續沿著莊園里修的車道往前開。 周善看到了一個個小亭子,還有無數花草竹林,以及綠蔭下掩映著的聯排別墅,碧波蕩漾的私人游泳池。 車子慢慢停下,周善下車以后看到那個古色古香的廳堂里正站著五六個人,白玉也在,她正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推輪椅,見到周善以后就從鼻子里發出個冷音,頭撇向了一邊。 周善也無語地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翻了個白眼。 陳天宗身體似乎不大好,整個人的氣質卻是異常和氣的那種,讓人很舒服,他對周善完全沒有那種陌生之感,也不像白玉一樣鼻孔朝天,反而就跟多年未見的老友般,耐心地為她介紹廳里的幾個人,都是帝都比較有名的風水師。 那些風水師雖然沒有白玉那么驕傲,卻也沒怎么把周善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放在心上。他們這么多人都束手無策,就這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能抵什么用? 周善不以為意,柔柔地笑了一下,“陳老先生,開始吧?!?/br> 陳天宗咳嗽了幾下,把臉咳得通紅才點了點頭,“我們進去吧?!?/br> 白玉推著輪椅帶頭往前走,那幾個風水師交頭接耳跟在后面,陳天宗在輪椅上還不忘回頭看她一眼,“周先生?!?/br> “就來?!?/br> 他們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又繞過幾個博古架,才找到一架電梯。 電梯是用指紋刷的門,陳天宗刷開門以后,一行人才上電梯來到二樓。 二樓最大的那扇門打開以后,周善的鼻子就皺了皺,空氣中有股極淡極淡的腥臭味。這種腥臭味,周善也沒有聞到過。 這里的主人應該很喜歡中國風,屏風、拔步床、八仙桌、水墨畫,還有黃花梨圓桌上養的那缸荷花,荷花花期已過,這里的花卻仍舊灼然盛開。 風水擺設都極為精妙,無處不圓無處不潤,四處溫暖生風,看來應該是有高人調理過的。 那個高人估計就是陳天宗了,他在風水一道上頗有心得,有些地方的風水盤得周善都有些自愧不如。 畢竟當初她同老君學風水的時候,主要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若不是為了老君煉的仙丹,她才不會日日去兜率宮報道。 巨大的雞翅嵌黃楊八扇屏風后面,是一張繡緯拔步床。 陳天宗帶他們繞過屏風,看到拔步床上躺著的人影。 是個年歲同陳天宗差不多大的老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其余的幾個風水師方才已經來看過一遍了,這次主要看的是周善,于是,六雙眼睛齊齊盯上了周善。 周善在這矚目中并未感覺到有絲毫不適,她明白了陳天宗的意思,一步向上,手指搭握在老人露出的脈搏處,沉吟半晌,眉頭也不知不覺皺了起來。 “蠱蟲?!?/br> 其余四個風水師里有個就是從苗疆來的,苗疆巫師最擅用蠱,聞言不由嗤笑一聲,“我們當然看出是蠱,只是這蠱應該怎么解呢?” 周善沒有搭理他,閉上眼睛又細細感知了老人的脈搏,許久,她才松開手指,“七種蠱蟲,他能保命到如今,全是諸位的功勞?!?/br> 老人的身體被風水師百般調理過了,不然憑這些蠱蟲的兇險,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陳天宗臉色難得有些急躁,“周先生有沒有什么破解之法?” 那個苗疆巫師再度忍不住插嘴了,“陳老先生,我知道你著急想讓范老盡快康復,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啊,我體內有金蠶蠱,它是萬蠱之王,它都拿范老的蠱毒沒辦法,這個小姑娘能有什么用?” 陳天宗也知希望渺茫,請周善過來時只抱了千分之一的希望,如今周善遲遲不說話,又有苗疆巫師的煽風點火,他的臉色也灰敗下來,“若無除蠱之術,續命方法也能成的,再不濟就再熬些許日子,總能救?!?/br> 周善眼珠子輕輕轉了一圈,才輕輕扯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誰說我沒有破解之法?” 此言一出,擲地有聲。 第63章 “蠱蟲之所以喜歡在人體內做繭, 是因為人體中往往深藏五毒,分別是水毒、痰毒、淤毒、氣毒、脂毒, 而蠱蟲以毒物為食,最愛毒素。他體內如今有七種蠱蟲, 想要根治,唯有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