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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直接動手解決的事情,她就不想去動腦筋。 為什么要辛苦去算出陣的契機呢?把這奇門遁甲毀了不就得了? 周善再度睜開眼睛時,漆黑的眼珠里烏壓壓的俱是冷靜。 常德銘看出了她的打算,不由冷笑一聲,“我奉勸你少打點歪主意,這個陣法由我同門八人合力設成,你想破恐怕——” 他話音未落,突然就跟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剩下的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善面無表情,以法力牽引黑色匕首,帶著破空之聲迅疾地往廊下飛去。 常德銘急忙伸手阻擋,卻發現自己催動的法力在對上匕首上的道法時如泥牛入海,不見絲毫蹤影。 然后他就眼睜睜看著,那把通體漆黑的匕首,徑直沒入了……他手上牽著的那個小女孩的眉心。 女孩甚至來不及出聲,當場氣絕身亡倒地。 那柄匕首殺了女孩以后又自行飛回周善的手上,只在女孩的額頭上留下一個烏黑的血洞,直接從眉骨鑿透,奇怪的是沒有絲毫鮮血流出。 常德銘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你居然殺人?” 他當然不是為殺人這事所震驚,而是被周善殺人這事給嚇到了。他對周善并非一無所知,自然清楚此女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過于仁慈,路遇不平都要上前插手,所以他才肆無忌憚地把陣眼設在了一個孩子身上,料定周善哪怕看出了陣眼所在都會下不了手。即使五鬼無法殺了她,她也會被奇門遁甲困住一輩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善居然會如此干脆利落地殺了這個孩子。 女孩身死,陣法當即崩潰,被困住的周善一飛沖天,伸手隨意一拂,形成一個巨大掌印惡狠狠地往五鬼身上拍了過去。 被常德銘寄予眾望的五鬼重新化成滾滾黑煙,往周善身上蔓延而去。周善收勢時只有小拇指的一小部分裸露在外,沾惹到了這種黑煙,那一小部分上的皮膚瞬間就沒了,露出底下鮮紅的血rou。 周善由掌換回食指,往眉心紅痣摳了摳,一本金色大書突兀地出現在農家小院中,上面濃郁的功德金光幾乎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一看到這情狀,常德銘也懵了。 他自恃五行鬼身上的陰氣無人能敵,周善身上原本那點功德金光也是不頂用的,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周善這十幾年來,絕大多數行善積德所攢下的功德金光,居然全部存到她眉心的里。 她身上的同里存的,其實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陰盛陽衰,五鬼才能殺了她,如果反之,那這五鬼……常德銘臉上不由冒出了涔涔冷汗,七八年了,他用風水秘法殺了整整三十五口人,好不容易養出的五行鬼,難道就要毀在這里嗎! 在那團濃郁的功德金光照射下,五行鬼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原先還張牙舞爪的黑氣此時此刻如同受氣小媳婦一樣,委屈巴巴地竭力縮在所覆蓋不到的那個小小角落。 看到五行鬼如今已經喪失了全部威脅,周善倒也不急著動手,先行回答了常德銘原先那個疑問,“你真當我眼瞎看不出這孩子早就是個死人?沒想到你正統玄門出身,好的不學,去了苗疆不學苗醫濟世救人,凈學些苗巫手段來禍害他人,無可救藥!” 常德銘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至極的事情一樣瘋狂地笑了起來,“濟世救人?現在玄門黑白不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個傻子,能吃香的喝辣的偏偏要去救人?自己家里人都還苦哈哈過日子,你濟的哪門子世救的哪門子人!” 周善冷淡地看著他,搖了搖頭,“真是執迷不悟?!?/br> 常德銘是南門弟子,又學了苗巫,犼毒同當初的尸油煉蠱都是他從苗疆偶然得到的寶貝。想要cao控有意識的活人,憑他的修為還辦不到,他最多只能cao控行尸,當然,犼毒可以讓他cao控活人。 但是犼毒極其珍貴,那兩副犼毒他本都是用來準備對付周善的,結果在看到傅其琛身上的潛力以后,他又改變了主意,決定用一副犼毒來收服傅其琛為自己所用。無論如何,珍貴的犼毒都不可能浪費在一個小小孩子身上。因而,常德銘買來了一具女孩的尸體,在孩尸體內注入生氣,使之行動如常,看不出是個死人模樣。 他這個法子可以說十分惡毒,如果不是周善見多識廣,五感又極其通透隔著老遠就嗅到了女孩身上那一絲淡得不可思議的死氣,她恐怕還真以為這孩子是個活人,不敢動手。 想來也是,奇門遁甲是何等巨大的能量,想用活人做陣眼,恐怕陣眼未成那人就已死了個通透了。周善想不明白,做個壞人就這樣有吸引力嗎?憑借常德銘的功力,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擺攤等人上門,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為什么偏偏禍害旁人? 常德銘看出了她的心思,桀桀笑了幾下,“你懂什么?我辛辛苦苦學了二十多年的道法,超過了無數老怪物就是想要自由,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為什么要跟你一樣傻乎乎地被框定在好人這個界限內!” 周善冷著臉伸手虛虛一抓,角落里的五行鬼頓時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黑煙逐漸開始變淡,有些寡白的死氣從黑煙中剝離出去。 常德銘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恐慌,卻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他從袖子里掏出個竹筒,拍了拍竹筒的底部,“疾,回?!?/br> 被給壓制住的五鬼瞬間遁地,拼命掙脫功德金光的束縛化成黑點飛回竹筒中。常德銘握著那個竹筒,俊秀的面龐上全是瘋狂,“死人你敢殺,活人你還敢不敢殺!” 他抬起竹筒,掐住身側傅其琛的嘴巴,把竹筒里的黑水往傅其琛的嘴巴里死命灌了進去。然后端起那碗鮮血一仰脖子喝了個干干凈凈,最后噗地一下往傅其琛的臉上噴了滿滿一口鮮血。 有時候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顯然常德銘的瘋狂也已經有點出乎周善的想象了,“犼毒、尸油蠱、五行鬼,我平生三大杰作都在這小子身上,如此制成的尸王,大羅金仙來了都沒轍?!?/br> 犼毒會讓人變成僵尸,而傅其琛又吞下了五行鬼,他還有陰陽眼,多種因素夾擊之下,傅其琛會變成什么樣的怪物,連常德銘自己都不知道。 常德銘的笑容讓周善看得十分不舒服,“你一直護著他,現在舍不舍殺了他?” 說話間,傅其琛的身軀猛然暴漲了幾分,結實的肌rou撐開衣物,渾身上下只留下一條褲衩子,他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黑色的藤蔓詭異地遍布全身,他的眼里已經沒有眼白了,全是森然的黑色,然后仰天發出一道粗狂的嘶吼,那吼聲震得老房子屋頂上的瓦片都嘩啦啦掉落下來。 常德銘的手上出現了個搖鈴,他拿著搖鈴哐哐搖了幾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