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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鬼魅常被陰氣給浸染,只會更兇殘,這個簡易的陣法不會阻攔他們太久?!?/br> 陰陽兩氣需要相輔相成,沒有陽氣只剩陰氣,是為不吉。 那個風水師的術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而且治標也未能對癥下藥,反而會后患無窮。 好的風水師可以帶來福澤,差點的風水師只會弄巧成拙,帶來災難。 何永志聞言不由一陣后怕,如真像她所言,再過些日子,鬼魅伏出,他可不是罪過大發了? 周善拿了個八卦羅盤,羅盤上點了根長明燭,開始在賓館中轉悠。 何永志跟老陳害怕地跟在她身后,時不時就被大老鼠弄出的響聲給搞得一驚一乍。 周善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還是兩個大男人,鬼有這么可怕嗎? 更不要說,除非是極兇的惡鬼故意害人,一般的鬼魅,除了有陰陽眼的人,凡人是看不到的。 周善每到一處,就把窗戶上的黃幡摘了下來,如此摘了幾處,外面的天光透進,她把燭也滅了。 何永志惴惴不安地跟著她轉了一個多小時,周善才停住腳步,“何老板,這里是不是曾受過火刑?” 何永志跟風水師打過交道,通俗如火刑的術語他還是明白的,“火災?沒有啊,賓館就是死過幾個人?!?/br> 周善靜默地看著他。 何永志一臉茫然,最后反倒是司機老陳忍不住提醒他,“老板,你忘了?你買這塊地之前——” 何永志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這塊地啊,以前是一戶人家,后來被火燒沒了,法院低價拍賣,我就給買了?!?/br> 火燒?一家人? 周善心里有了個模模糊糊的猜測,“那場火刑收了幾個人?” “一家七口?!?/br> 五行壓七煞中的火行。 果然如此,常德銘如此行事,也不怕遭了果報。 周善眼里兇光一閃。 她勉勉強強按住心里的波動,掏出紙筆在紙上唰唰寫下幾行字,“你們誰去采買東西?我要在這里超度惡煞?!?/br> 老陳毛遂自薦,“大師,我來?!?/br> 周善點頭,把紙張遞給他。何永志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漢子果然還是害怕了。 老陳也沒管老板的眼神,他迫切地想要出去透口氣,這里實在是太過陰冷壓抑了。 老陳很快就買了朱砂、桃木、糯米、石灰、大公雞、紅線等物事回來。 他再度進賓館時應該是下午三四點左右,賓館的門窗都大開著,已經變得寬敞透亮,比剛開始的模樣好上了不少。 他心里放松了些,走進去一看,周善正坐在地板上打坐,而何永志蹲在她身旁抽煙。 老陳進來時周善也感受到了,睜開眼睛,“來了?!?/br> 她先把石灰的袋子戳出一個小口,然后沿著賓館的地基細細密密地灑了一圈,才在當年那個姑娘出事的房間開壇作法。 當年七個陰魄都被常德銘捉了去,留下的怨氣卻無人清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惡煞,惡煞附體,兇宅有靈。 這里確實有鬼,那個鬼,就是常年被陰煞包圍而形成兇靈的——賓館。 萬物有靈,草木都能成精,更何況這些直接承受陰陽二氣的房屋,當陰氣或陽氣過盛打破平衡時,房屋久被影響,就可能有靈。 七個人死去的怨氣附著在賓館上,每到七月半陰氣最重的夜晚,這個賓館就會變成當年的案發現場,重現人間慘劇。 那個姑娘,應該就是睡夢中被無名業火給活活燒死的。 再不處理,恐怕這處兇宅會害死更多的人。 周善設下法壇,又在墻上看似隨意地貼了幾張符紙,才用紅線把大公雞的翅膀跟爪子綁住,放在法壇上。 她飛快地拿桃木劍剁掉了公雞的腦袋,公雞瞬間就一命嗚呼,然后她才取出個小碗裝了滿滿一碗雞血,再在里頭兌上朱砂,和水調勻。 她取了毛筆沾上朱砂血開始在桃木板上畫,筆在板上游走龍蛇,眼里靈光暴漲,嘴中默念,“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急急如律令,成!” 咒語一出,朱砂血新研如畫,瞬間沒入板內。 周善吁了口氣,把四塊桃木以四相之位分設房中四角。 而后她才捉了麻袋里的貓,解開它的束縛,輕輕把它往門外一丟,“去吧?!?/br> 何永志不解,“大師,你怎么把它放跑了?” 周善凝視著黑貓遠去的方向,“因為黑貓屬陰,現在陰氣不夠,只有讓黑貓肆意沖撞,兇宅才會顯露異象?!?/br> 何永志跟老陳都聽得半懂不懂,正要開口詢問什么,忽然臉色一變,“火?!?/br> 不知何時,房間四角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 來了。周善輕嘆一聲。 何永志跟老陳拔腿就要跑,身后的周善卻幽幽說了句,“別跑了,跑不出去的?!?/br> 不跑還等死嗎?她真的是風水師?不會是個騙人的神棍吧! 何永志心里惶急,沒頭沒腦地想要沖出去,但是這間房本來也不算大,他進來時就記住了房門的方位,可是如今跋涉了幾十米,卻還是沒有找到門。 火光越來越大,何永志已經感覺到烈火燒到皮膚上,頭發也被燒得焦臭,身上的水分快速流失。 ——他就要死了。 何永志絕望地想著,他干嘛多管閑事,把這處兇宅好好放著不成嗎?為什么非想著平息這里的事呢? 他們三個人要是被燒死在這里,會有人知道嗎?不對,小黎在外面肯定會報警的。 何永志心里有些安慰,希望消防隊的人在他的尸體燒沒了之前進來。他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眼看就要被烈火所包圍,卻聽到憑空傳來一聲輕吒,似乎有破空聲傳來。 何永志迷迷糊糊間,看到騰空而起的周善漠然的眼神鎖住了他…… 神了。 下一刻,他就被周善老鷹捉小雞一樣捉在手上。 周善有些惱火,“你亂跑什么?” 而后,他就被周善隨意一丟,正好落在一塊桃木上,說來也怪,這塊角落里的桃木居然沒有燒起來,司機老陳也在這里。 他們面面相覷,轉頭又看見周善閃入火中,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燒聲顯得有點不真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勢漸漸熄滅,露出完好無損的房間來。仿佛剛剛那場燒了這么久的火,全是幻覺一樣。 何永志大驚,“這是怎么回事?” 周善無語地看著他,“剛剛那場火是假的?!?/br> 假的?可是為什么燒起來這么痛? 周善看出了他的意思,默默補充,“假火也能真燒死人?!?/br> 實際上,卻是這處兇宅褫奪了人的生氣。但是從外相上來看,此人便是被燒死的。 周善把東西收起,默默往外走,“好了,趕緊出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