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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叫人過目不忘,是以幾年不見,羅軍也能認出她來。 他把貴客放到一邊,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個禮,“大師?!?/br> 周善盯著琳瑯滿目的玉器正失神,見他這模樣也笑了,“羅老板,別來無恙啊?!?/br> 羅軍搓了搓手,“您帶走那玩意,我這店里就生意就好多了?!?/br> 不用他說,周善也看出來了,“玉祥”古董店里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店面也擴張了不少,在這風水街上頗有點一家獨大的意思。 她從書包里拿出那方麒麟鎮紙,“老朋友了,也該見見?!?/br> 羅軍一見這玩意瞳孔就縮成了針尖大,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大師?!?/br> 周善哂笑一聲,“嚇你的,它如今可乖巧了?!?/br> 羅軍抹了把臉上的汗,他可記得自己養的風水魚和大黃,還乖巧。周善見他是真害怕也就沒為難他,把麒麟鎮紙收回書包。 她背著手掃了一圈,“你這店里有沒有新玉?” “新玉?”羅軍立馬反應過來,“有的有的,你跟我來?!?/br> 羅軍招呼服務員拿出幾個盒子,正要一一打開展示給她看,樓上的客人卻不耐煩了,“羅大頭,死哪去了?” 羅軍連忙應道:“你投胎去啊,馬上就來?!?/br> 周善抬頭往上看了眼,“羅老板,你去照顧客人吧,我自己看看?!?/br> 只得如此了,羅軍拉來禮儀小姐如此如此交代一番,這才匆匆忙忙往樓上走。 他這副鄭重勁看得禮儀小姐都不禁咋舌。 玉是這世上儲存能量最好的寶物,常用作道家法器。金屬類的也行,但是大部分卻是比不上玉的,不過也有少部分例外,比如她那把烏金匕首。其他便是生物類材料,比如說木材、骨骼、牙齒等,這種材料比玉器、金屬都要次。 不過金屬可能會生銹,有時候還比不上生物類材料。 周善眼饞玉器很久了,“玉祥”古董店里的玉器大部分都是搬山道人從陰xue里掏來的,做法器反而會折損佩戴人的福壽。所以周善才點明了要新玉,老玉并非不行,只是老玉常被人觸摸佩戴,沾染了人氣,刻上法陣的效果就要打下折扣了,當然,盤好的上等玉沁是沒有這個顧慮的。 她不管那些禮儀小姐的側目,徑直把羅軍拿出的所有盒子都打開,取出里頭大大小小的玉,而后閉上眼睛在那幾塊玉上摸索了會。 玉有靈,靈氣越濃郁,則品質越佳。rou眼觀玉反而挑不出好品相,是以周善直接以五感來挑選。 她的手在上盤踞了會,很快就挑出兩塊靈氣最為濃郁的玉來,一塊色黃,一塊色白中透綠,入手涼,色濃、正、和,雖然品相不是上佳,但是確實不錯了。這兩塊玉,色白的有兩指寬,桃心狀,色黃的一指寬,極小,呈圓環狀,乃是玉璧。 兩玉的周身線條都極其流暢,做起法器來應該事半功倍,周身很滿意。 她讓店員把玉都包上,店員很快就計價回來了,“您好,一共是一萬八,給你打個八點八折,共收您一萬五千八百元?!?/br> …… 居然這么貴,周善臉上的表情龜裂了。 黃金有價玉無價,她知道玉器貴,但是怎么也沒想到,這么貴! 當初那么大的麒麟鎮紙,才要五千塊,她今天挑的還都是小巧的玉飾,居然漲價得那么厲害! 周善咬咬牙,掏出文老給她辦的銀行卡,上面的五萬塊錢,她分文未動。 樓上那位貴客拿著幾個盒子急匆匆下樓了,他匆匆地瞥了周善一眼,就要出門。 周善也只來得及對他驚鴻一瞥,但這也足以叫她看清了。 那位三十歲上下的成功人士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在這平遠市里也能稱得上氣度非凡。他梳著個大背頭,腋窩里夾著包裝好的禮盒,步履有些急。 當然,現在此人吸引她的卻是發黑的印堂,和眉心處縈繞的血線與死氣。 血光之災。 “等等,先生?!彼溉怀雎晢咀×怂?。 “嗯?”游尚禮保持著拉門的姿勢,扭過頭來看這怪異的女孩。 “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怕會有血光之災?!?/br> 周善在縣城里已經有了小小的名氣,只要她在街上對著個路人說血光之災,必定會有路人跳出來對其危言聳聽并叫人家求她化解。 是以,看到游尚禮臉上那種“你怕不是個傻子吧”的表情時,周善莫名覺得有點懷念。 …… 居然是個江湖騙子。 游尚禮無奈地笑笑,他是個生意人,街上但凡見到個算命先生,總要拉著他嘀咕一句血光之災,但他還不是好好地活到現在,而且生意也越來越紅火。 游尚禮沒準備搭理她,繼續往前面走。 “先生,等我數完一……二……三,你再走好不好?” 簡直有毛??! 游尚禮原本放慢了腳步,結果就聽到這莫名其妙的話,他也不想再理這瘋女孩,無語繼續前行。 周善跟著他趁步踱到店門外,看著游尚禮遠去的方向,心里默數一二三。 “嘩啦,當”,劇烈的聲音從風水街上傳來。 游尚禮手里的禮盒稀里嘩啦散了一地,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眼前的土塊,額頭被濺起的花盆碎片割出血痕也沒反應過來。 他手足冰涼,剛剛……是怎么回事? 風水街上中間的通道還比較狹窄,僅供三四人同時通過。而游尚禮剛要過去的那一刻,樓上突然砸下一個花盆,把路上墊著的那塊木板都給砸穿了。 花盆離他的腦袋就只有一分米左右的距離,如果……如果他當時不放慢腳步,按他的腳程,現在應該正好在花盆底下了。 那被砸穿的可能就不是這塊木板,而是他的頭顱。 游尚禮咽了下口水,風水街上的店家也圍攏過來,見他只是被嚇到才放下心來。 有個店主抬頭罵了句,“王水霞,你們吵架就吵架,扔什么花盆,砸到人怎么辦?” 從五樓的窗口掏出一個亂七八糟的雞窩頭,那個叫王水霞的女的極為不耐煩,“砸死了正好,我去坐牢,省得在家里受氣?!?/br> 頂頭又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顯然是夫婦在打架。 見游尚禮沒事,那些店主抱怨幾句也就三三兩兩地散了。 游尚禮還愣在那,后知后覺地捂上額頭那條細細的血線。 周善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嘆了口氣,“禍從口出,她很快就能如愿了?!?/br> 原本這里發生的場景應該是游尚禮血濺當場,而王水霞也真同她話里說的一模一樣,去坐了牢。 不過,運可改,命不能違,王水霞注定是坐牢命。 游尚禮的腳有點酸軟,“你是……風水師?” 周善淡定地點了點頭。 劫后余生的游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