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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居然還有人步后塵的。 不過這丫鬟要聰明得多,懂得等到瓜熟蒂落了才來討名分。 老祖宗生平最是痛恨這類人,先是不信,找來兒子問話后又滴血驗親,一看還真是趙家骨rou,當時氣得不輕,卻又不得不認下,但留在眼前又覺得礙眼,索性將二老爺母子打發回了祖籍。 這是老祖宗心中的一根刺,厭屋及烏。 一直以來,老祖宗對二房的人從來就沒給過好臉色,當即睜開眼瞼,板著臉斥道:“既然你這么想被趕出去,那我就成全了你!” ☆、007 本分 老祖宗一動怒,二老爺頓時就蔫了,唰地一聲跪倒在地,痛訴道:“祖母,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怎就這般的容不下我!” “你這個蠢貨!” 老祖宗罵了一聲,掙扎著想坐起來,身子卻不聽使喚,方霏見了,忙過去將老祖宗攙著坐了起來。 “你父親當年辭官,便是因陳國公的緣故,如今你竟將陳世子招來家中,大禍臨頭還渾然不知,當真愚不可及?!?/br> 老太爺辭官的原因,二老爺不是不知道,只是時隔多年,他早就拋諸腦后,經老祖宗這么一說,這才驚醒過來。 原來自己請回來的不是一尊大佛,而是一尊瘟神! 二老爺臉色煞白,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老祖宗,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老祖宗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一口長氣,斜斜掃了二老爺一眼,冷冷道:“你‘嫡母’說得還不夠清楚么,你只管鞍前馬后的招待好他,等到他手中事一辦妥,自然便會走了?!?/br> 現今的陳家雖正如日中天,但趙家也不是任人魚rou的主,已故先祖曾封了護國將軍,老祖宗是誥命夫人,老一輩余威猶在,不是輕易就能撼動得了的。 自趙家太爺辭官后,趙家一直努力培養后嗣,由女人掌管家務,家中子孫不論嫡庶,全部專心攻讀詩書,盼能有重返朝堂的一日。 眼下這一樁事若傳了出去,趙家雖不至于傾覆,但至少三代以內,趙家子孫的前程算是徹底無望了。 趙家大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昨夜便連夜召集大房的人說了話,所以大房的人一個個埋頭不語,冷眼看著二老爺做了出頭鳥,被打個正著。 二老爺垂頭喪氣退了下去,剛準備領著二房的人離去,老祖宗卻開口發話了。 “我已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這一次能不能熬得過去還是個未知,你們平日里明爭暗斗的我懶得管,但從今兒起都給我打住,等到富云的喪事一了,你們就是斗個你死我活去,也沒人會攔著你們?!?/br>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便是幾口人的小家,矛盾也是常有的,遑論趙家光是主子就幾十口人,加上各房各院的奴仆,總得有幾百口人,貨真價實的大家。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揚,能傳到外面的,自然都是些上慈下孝的好話,家里究竟是個什么樣兒,本家的人最是清楚。 老祖宗掌管著整個大家幾十年,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鬧出人命,她也懶得計較,但并不代表她不知情。 今日將話挑明了說,也是想給趙家上下敲個警鐘,讓那些不安分的人最好安守本分,省得讓陳世子抓到把柄。 一片沉默中,老祖宗從身后取出個錦盒,朝方霏招招手,面向眾人道:“打今兒個起,我就將鑰匙交給太夫人了?!?/br> 盡管在場的人多半兒早就知道了此事,此時也忍不住唏噓。 老祖宗目光如電,從左到右冷冷掃視一遍,在場的后輩紛紛低下頭后,才道:“方霏是我挑的人,是趙家正正經經的太夫人,是你們的母親、婆母、祖母!今后再讓我聽到有人犯上忤逆,絕不姑息?!?/br> 有了老祖宗這一番話,趙家再沒人敢站出來否認方霏的身份。 這身份說大也不大,但在趙家來說,可謂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了。 除了身為方霏婆母的老祖宗外,趙家所有人都是她晚輩,就連身為趙家族長的大老爺趙貴祥,也得畢恭畢敬的喊她‘母親’。 原來的新郎官趙榮昭更不別說,即便他此刻回心轉意,也無法扭轉方霏是他祖母的事實了。 趙家人各自散去后,方霏叫了幾名管事到賬房說話,商議喪事細節事宜。 前一世,方霏目睹過老祖宗的喪禮。 那是在她死去后的第五年,喪事由出自書香世家的長孫媳陸氏打理,隆重不失體面,盡顯百年世家風范。 此番她著辦老太爺的喪禮,便打算依樣畫葫蘆,直接照著前世老祖宗喪禮的排場來籌辦。 吩咐完后,幾名管事應了話,沒說同意,但也沒反對。 老祖宗管家時制定了一整套規矩,管事婆子也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現今不過是將指使這些人的權利交到方霏手里,吩咐下去的事,管事們還是得去請示老祖宗,老祖宗同意后才去辦事。 方霏也知道他們不會即刻去辦事,便獨自留在賬房里看賬本。 出了賬房,一直跟在趙老爺子身邊的趙大管事去了老祖宗那里回話,老祖宗正側臥在羅漢榻上閉目養神,靜靜的聽著。 聽完趙大管事回話后,輕輕點了頭,道:“到底是打小跟在祖母身邊長大的,周老夫人管家的本事可厲害著呢,教出來的孫女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就這么辦吧?!?/br> “是,稍后便吩咐下去?!壁w大管事點點頭,又補充道:“全仗老祖宗好眼光,這下老祖宗可以過幾年悠閑日子了?!?/br> 趙大管事是趙家的家生子,從趙太爺在朝為官到辭官回鄉,一直是跟在身邊的,方家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些。 老祖宗聽了,合上眼瞼揮揮手,將趙大管事打發出去了。 剛準備躺下,大丫鬟金靈進了屋來,稟道:“老祖宗,太夫人過來了?!?/br> 太夫人便是方霏,剛過世的趙太爺新娶的填房。 “老祖宗?!币娎献孀谡龘沃碜幼饋?,方霏忙上前幫忙扶著起身。 老祖宗捉住她手臂,急切地問道:“怎么了?可是外頭有事?” 陳世子一日未離開,老祖宗緊繃的心弦便一日放松不得。 趙家正逢多事之秋,方霏才剛接手,應是忙得恨不能分身乏術,見她一進屋,老祖宗自然就以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沒有,一切都好?!狈仅劝擦死献孀诘男?,才道:“明日我想回娘家一趟,特地過來跟您說一聲?!?/br> 聞言,老祖宗眉頭一蹙,沉吟道:“你娘家那邊,昨兒下午已派了兩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