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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她必須撇清自己,保全自己,因為她的復仇計劃才剛剛開始。 “狡兔死,走狗烹,杰死是應該的,而且絕無怨言,可是王妃是無辜的?!苯軐④娬f著,向著癱坐地上的白云暖投過來一抹憐惜而歉疚的目光。 白云暖卻對周遭的一切已經置若罔聞,她孤零零坐在那里,像被掏肝了五臟六腑般,一動也不動。 美善對戚杰冷冷道:“與王妃共赴黃泉,對于你來說不是求仁得仁了嗎?你又何必對娘娘再惡語相向呢?” 戚杰回頭鄙夷地看了美善一眼,道:“從今往后,娘娘身邊只有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娘娘除了我,還有她肚里的孩子,杰,你在九泉之下要保佑娘娘?!?/br> 聽了美善的話,戚杰向著鐘離雪的肚子投過去輕描淡寫的一瞥,臉上卻沒有半點漣漪,他淡淡道:“娘娘,杰只能幫你到這里了?!?/br> 就在這時,李泉已領著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太監手里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黑色的陰森森的毒酒。 “奉皇上旨意,送毒酒來了?!崩钊獙︾婋x雪說道。 鐘離雪點頭,她癱軟著身子,被美善攙扶了起來,地上,戚杰已經穿戴整齊,又恢復他英俊筆挺的一面。 鐘離雪不忍再看他,也沒有再看白云暖,只是對李泉點了點頭,便扶著美善的手,虛軟著步子走了出去,一到門外,便淚如雨下,她親手送了蘭嶼國最后一個勇士上黃泉路了。 殿內,李泉尖細著嗓音對白云暖道:“王妃,上路吧!” 白云暖一顫,毒酒已呈到了她跟前,她渾身發抖起來:不,她不能死,王爺還沒有回來,她不能就這樣冤死! 她顫巍巍看向戚杰,含著淚搖頭道:“我們兩個不能死,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清白的,我們不能死,我不想死,王爺還沒有回來,我肚子里還懷著王爺的孩子,我不能死,杰哥,我不能死!” 戚杰的心如被萬箭穿刺,痛到整個人都抽搐了。 李泉已經一手端起毒酒,一手捏住了白云暖的下巴…… 第兩百七十三章 死里逃生 此時此刻,白云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向著戚杰投過來哀傷的絕望的目光,說時遲那時快,戚杰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開了李泉,李泉摔到地上去,手里的毒酒灑了一地。白云暖還沒回神,戚杰已經拉起她向門外沖去。 “杰哥,你要干嘛?” “你不是不想死嗎?不想死,就跟著我逃!” “畏罪潛逃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人活著,日后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是王妃現在若喝了毒酒就再也沒有機會了?!?/br> 戚杰說話間,已拉著白云暖跑到了海棠苑的園子里。 “來人哪!快抓住他們!”身后,李泉大呼小叫的聲音。 而戚杰一跺腳,拉著白云暖騰身飛到了屋檐上。月光之下,琉璃瓦幻紫流金,輝煌如織錦。放眼望整個皇宮殿宇深廣,幽涼如水。 他緊緊握住白云暖的手,道:“王妃別怕,戚杰一定保你平安逃出皇宮去?!卑自婆@魂甫定地點了頭。為今之計,除了保命,別無他法。 海棠苑的院子里,鐘離雪和美善跑了出來,她們仰頭看著屋頂上的戚杰,喊著:“戚杰,你快下來!” 美善罵道:“戚杰,你可知你一逃就成了侵犯?” “戚杰不愿茍活,但是不想拖累王妃一尸兩命冤枉而死?!逼萁苷驹谖蓓斏侠渎曊f道。 美善急了,她一躍飛上屋頂,卻被戚杰凌空一腳踹落。美善摔到地上去,鐘離雪聽見清晰的腿骨斷裂的聲音。她欲追戚杰,戚杰卻指著她的肚子道:“娘娘,別忘了您是有孕之身,不可傷筋動骨?!闭f著,攔腰抱住白云暖,飛離了海棠苑。 戚杰的輕功是極好的,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那邊廂,李泉已經驚動了宮里的羽林衛,人馬紛紛緝拿白云暖和戚杰去。鐘離雪去扶地上的美善,問她:“美善,你怎樣?” 美善卻微笑道:“娘娘不必替我擔心,這樣整好,我受傷了,娘娘也就免得落個放走逃犯的罪名。 鐘離雪眼眶一酸,便抱住美善哭道:“杰終究是離我們而去了?!泵郎迫讨壬暇尢?,伏在鐘離雪懷里也痛哭了起來。十幾年來,他們三個一直是一體的,現在杰徹底離開了。 ※ 一天的風露無聲無息地照在琉璃瓦上,像是薄薄的一層銀霜。地面上箭雨如注,箭密如蝗。戚杰抱著白云暖在皇宮的屋宇之上疾飛,他的披風不停地左右甩著,亂箭紛紛四散開去,一根根撞在琉璃碧瓦上,將瓦片射了個粉碎。 戚杰對著白云暖大聲道:“王妃莫怕,躲好了?!彼麑⑺龜堅诟熘C下,讓她閉上眼睛,她只覺耳邊風聲嗖嗖,箭撞在瓦上墻上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那響聲一片混雜,持續了很久很久,終于安靜下來。 她是在他懷里嚇得睡過去了,她想,只覺得時間過得尤其漫長,當她睜開眼睛時,早就遠離了皇宮。眼前是一片芭蕉地。初夏的風徐徐地吹過來,芭蕉葉子輕輕搖曳,偶有幾只蜻蜓在葉子上輕輕飛著。曙光蒙蒙地灑落大地。 不知何時,天竟然亮了。 白云暖驚魂甫定地站穩了,喃喃道:“杰哥,我們是從皇宮里逃出來了嗎?還是,我們已經被亂箭射死了?” 白云暖有些想哭,眼前的風景很美,她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如果是被亂箭射死,我們的身上一定是有傷口的?!逼萁莒o靜道。 白云暖低頭打量自己,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這么說她是活著從皇宮里逃出來了嗎? “我們是逃出來了,是嗎?我沒有受傷!”她有些興奮地去握戚杰的手臂,這一抓抓到一手濕熱的液體,白云暖狐疑地看自己的手,竟是一手觸目驚心的鮮血! 白云暖暈了暈,但立刻打起了精神,“杰哥,你受傷了!” 戚杰這才悶哼一聲,一個站立不穩便栽倒在芭蕉地里。 “杰哥!”白云暖心潮起伏,戚杰的身上中了好幾處箭傷,那些還在向外冒著的熱乎乎的血令她渾身都血脈噴張,但她強打起精神,替戚杰處理傷口。他救了她一命,現在輪到她救他了。 那些箭一根根陷入戚杰的rou里,陷得很深,但所幸都沒有傷及要害。白云暖解了戚杰那件已被血水浸透的披風,再一根根拔去箭羽,撕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戚杰包扎傷口??墒遣紬l綁上去,很快又被血水浸濕。 白云暖正在犯難,忽見芭蕉地里草叢中開著零星的小花,小得不能再小的花朵兒,莖纖細,葉對生,花呈淡紫、淡藍、粉紅、乳白四色。白云暖喜出望外,她認得這是婆婆納草,有止血功效。她快速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