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
云暖落寞一笑,便坐到白振軒病榻前。 南湘、寶蝶幫白振軒擦洗完身子,便退出去。屋內留了白云暖兄妹二人。白云暖看著病榻上睡容安詳的哥哥,倒也沒有落淚,而是拉住他的手喃喃問道:“哥哥,如果你還醒著,你會怎么辦呢?會怎么幫助母親捍衛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哥哥,阿暖實在覺得有心無力?!?/br> 正說著,忽見溫鹿鳴和安宇夢走了進來。見到白云暖。二人都愣住。異口同聲喚道:“阿暖……” 白云暖站起身見了禮道:“你們也來看哥哥?” “今日少夫人不在,平日里也不敢來叨擾?!卑灿顗舸鸬弥卑?。 二人走到白振軒跟前,細細端詳了一番。安宇夢道:“振軒兄氣色還是不錯的?!?/br> 白云暖答:“長嫂把他照顧得極好?!?/br> 溫鹿鳴道:“只希望有朝一日醒來,他能感念少夫人對他一片癡心,自此以德報德?!?/br> 三人說了一會子話,恐王麗楓回來撞見不好。便一齊出了梅香塢。 漫步在寶芳園內,溫鹿鳴道:“有一樁奇事。不知宇夢和阿暖知道與否?!?/br> 二人搖頭,問道:“什么事?” 溫鹿鳴道:“近日不知何人竟保我去參加宏詞之試,你們道奇也不奇?” 原來在本朝狀元三年出一個,而宏詞科卻是幾十年考一回。從前在春闈、秋闈中中過鼎甲、點過翰林的參加宏詞科。也未必就一定考上的,因此宏詞科一旦中試,比中狀元還要強上百倍、體面許多。只是這宏詞科中試已是困難。參試的資格更是艱難,需得由舉足輕重之人保薦方能參加。而溫鹿鳴終日閉居白府。也不知是何人替他保薦了資格。 安宇夢道:“會不會是白世伯?” 白云暖搖頭:“父親一直忙于強金閣工程一事,母親的病又分了他的心,他應是無暇顧及于此的,而且父親只要求你們兩個在明年春闈中能夠一鳴驚人,并未提過托人保薦你們去參加宏詞科一事??!” “如果是白世伯,他理應會事先告知我們的,而且也不可能單單就保薦了我,肯定會連宇夢一塊兒保薦了的?!?/br> 溫鹿鳴的分析甚是有理,安宇夢連連點頭,白云暖卻笑道:“既然有人保薦了你,你莫管是誰,只管去應試便是。這宏詞科幾十年才考這么一次,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溫大哥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br> 溫鹿鳴卻踟躕道:“只是我有些不自信呢!” 安宇夢笑道:“即便你自信,亦拿不穩就一定能考取,所以你想想如你這樣的,在考生當中比比皆是,就算考不上,亦沒有什么不是處,橫豎還有明年春闈、秋闈的機會。你這樣想想,便輕松許多?!?/br> 安宇夢的勸慰總算令溫鹿鳴稍稍安下心來,白云暖又鼓勵了他幾句,溫鹿鳴方去準備迎考事宜。 白玉書從姜家喝完喜酒回來,聽聞此事,便和楊勤封商量著,托人將楊沐飛和安宇夢也一并保薦了。 于是三人整頓行裝,一起上京城參加宏詞科試去了。 白府內,小姨一家終于啟程回臨縣去。臨行前,彩星、沉林和戀奴都來和白云暖告別。表姐弟幾個依依不舍,互相贈送了小玩意,以表思念之情。偏戀奴送給白云暖的禮物最為特別,是一根紅繩。他還要在彩星和沉林都離去之后,方肯拿出那根紅繩來。 白云暖驚詫道:“送我這繩子做什么?” 戀奴羞紅著臉,奶聲奶氣道:“這是我在三表哥婚禮上得到的,我見三表哥和三表嫂被喜娘用這紅繩結了二人的發梢,又聽喜娘說結了發梢便是結發夫妻了,所以我將這紅繩送給暖表姐你,希望將來等戀奴長大后,暖表姐能與戀奴做一對結發夫妻?!?/br> 戀奴的話說得那么認真,看在白云暖眼中卻分外滑稽有趣。她拿手刮了刮他小巧的鼻子,笑道:“偏你鬼機靈,小小年紀,哪來這么多花花腸子?” 簾子被撩開,彩星和沉林的頭探了進來,原來這二人一直未曾走遠。 “戀奴羞羞人!”除了彩星和沉林,一齊哄笑的,還有綠蘿、紅玉和白蘋。 戀奴一下急了,說了句“你們壞”,就撥開眾人跑了出去。不單是戀奴又羞又惱,即便是白云暖,亦是臉上掛不住。她手里還放著戀奴送他的紅繩,而兩頰卻紅得和紅繩一樣鮮艷。 眾人越是取笑她,她越發犟脾氣起來,她將紅繩握緊了,對眾人道:“你們越是取笑,我就越要和戀奴玩去,我這就去告訴小姨,等戀奴長大后,我就嫁他!” 沉林嘖嘖道:“幸好大哥去京城參加宏詞科去,不然聽到你這玩笑話只怕做了真,要死要活起來了。都說紅顏禍水,阿暖你都要叫我們楊家兩兄弟反目成仇了?!?/br> 眾人又嬉笑起來。 白云暖撥開眾人,執拗道:“任由你們笑去,我這就去找小姨?!卑自婆f著便往聽雨軒的西角門走去。她是真的要去找姜女,但當然不是為了戀奴的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逼嫁 屋子里只有姜女和白云暖二人,按照白云暖的要求,姜女屏退了所有人?!鞍⑴?,你有什么話要說?”姜女滿含著憐惜拉過白云暖的手,不料白云暖卻一下跪在了她面前。姜女忙去拉白云暖,一疊連聲道:“起來,起來,有什么困難,姨母自當幫你,你這樣是為何???” 白云暖噙著淚道:“求姨母想個法子將真娘從母親身邊逐走?!?/br> 姜女吃了一驚,她扶起白云暖道:“這是為何?真娘是你母親的陪嫁丫鬟,跟了你母親不下三十年,她們的感情猶若姐妹,你現在竟然要將真娘逐出白府,這可是讓姨母為難的事情??!” 白云暖冷笑道:“情同姐妹,卻覬覦母親的幸福,這樣的人恩將仇報,留在母親身邊終是個禍害?!?/br> 白云暖遂將真娘與父親之間的私情說與姜女聽,姜女怒道:“若真是如此,真娘實在愧對你母親。你母親知道此事嗎?” 白云暖搖頭:“不曉得母親知不知道,我不敢問她,怕她若事先不知道,一時受不得這刺激?!?/br> 姜女點頭,“還是先瞞著為好。一切以你母親的病為先。這真娘就算看在你母親這么多年待她的情誼上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瞞著你母親與你父親曖/昧不明,這是對你母親不忠,背叛了主仆之情;況,你白家祖訓如此嚴明,要求男子潔身自好,只能娶妻不能納妾,真娘如此分明是陷你父親于不仁不義?!?/br> “阿暖擔心的是,真娘萬一有取母親而代之的野心……”白云暖欲言又止,憂心忡忡,“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姨母?!?/br> 姜女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詞:“我這就要回臨縣去了,沒有合適的理由如何才能將真娘支走,而且只怕你母親蒙在鼓里,會偏袒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