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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解人得多?!?/br> 少夫人依然淺淺笑著,聲音輕柔如水。聽不見任何波瀾,心硯卻是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終是麻木地陪著少夫人和允姑一起去拜別了夫人,夫人少不得囑咐她好生照顧少夫人之類的話,她唯唯應了,于是隨著少夫人和允姑上了白家準備好的馬車。 到王家的第一天相安無事。王麗楓忙著給王祥康、王邵氏以及侄女侄子們送禮物。話家常,又帶了禮物去旁邊宅子里看望叔叔王建一家。 少夫人忙著聯絡感情。吃吃喝喝,豐姿態度,語笑雍容,允姑自然是一路陪著的,留了心硯在少夫人原來做小姐時的閨閣內整理從王家帶來的箱籠裝奩,一應動用什物器皿,皆都一一擺置在房內,衣物也入了衣櫥掛好。 入夜,王麗楓回房時竟喝得五六分醉,依舊逐了允姑出去,拉心硯一同睡下。心硯依舊一夜裝眠,王麗楓卻因為喝了酒,睡得很是香甜。 次日清早,心硯早早起身伺候王麗楓洗臉,卻伺候了足足一個時辰。王麗楓說不用臉盆架子,允姑便提議讓心硯當“臉盆架”,王麗楓同意了,心硯只好端著臉盆跪在王麗楓面前。允姑又在一旁指點、調整“臉盆架”的高低遠近。 心硯雙手捧著臉盆一忽兒要高舉過頭,一忽兒要平舉當胸,一忽兒要伸舉向前,一忽兒又要后退三分。這樣,好不容易高低遠近都調整好了,王麗楓慢吞吞地伸手碰了一下水。 “哎喲,太燙了!”手一帶,整盆水就翻了心硯一頭一臉。 允姑喝斥心硯道:“平常見你伺候小姐可不是這般笨手笨腳,怎么,欺負少夫人心善就沒把她放眼里當主子嗎?” 心硯一邊擦地,一邊惶恐道:“心硯不敢?!?/br> “還不去再打盆水來!”允姑使著yin威。 心硯匆匆忙忙,再打了一盆水來。 王麗楓又試了一下水,淡淡道:“太冷了!”水又當頭淋下。 心硯心里絕望,少夫人已然知道她和少爺之間的瓜葛,而自己的悲劇終于是開始了。但她仍然存著一份天真的想法:少夫人是太生氣了,在這樣巨大的憤怒中,報復和折磨的行為是難免的。如果自己逆來順受,說不定可以感動少夫人的心,得到她的原諒。這樣想著,心硯就甘心情愿承受各種折磨。 洗臉水在“太熱了”、“太冷了”、“太少了”、“太多了”等各種理由下,打翻一盆又一盆,好不容易,盥洗的工作終于完成了,又輪到侍候早餐。 于是,心硯又從臉盆架子變成了餐桌。 她舉著托盤,經過前面的折騰,手臂已酸軟無力,雖然拼命忍耐,托盤仍然抖得厲害。碗碟彼此碰撞,鏗然有聲。 允姑怒聲喝斥道:“不許動!你這樣動,少夫人如何用餐?”可是怎么可能不動呢?于是,整個托盤又被掀翻了。 然后,就輪到沏茶,捧著剛沏出來的、guntang的青花細磁茶杯,里面是少夫人最愛喝的西湖龍井。茶杯才送到少夫人面前,少夫人輕輕啜了一口,就生氣地將杯子摔到心硯身上去,茶杯翻了,guntang的熱茶潑了心硯一手,心硯慌忙縮手,茶杯又落到地上打碎了。 “茶這樣燙,是故意要燙傷少夫人的舌頭嗎?”允姑質問。王麗楓只是妙顏菩薩一樣安安靜靜看著心硯如驚弓之鳥,一臉窩囊。 心硯忍著傷痛,重新沏了茶來。她知道無論她把茶沏得再好也得不到認可的,王麗楓和允姑無非就是為了折磨自己。() 第九十八章 虐仆(二) 果不其然,王麗楓又重新啜了一口,眉眼不抬,慢條斯理道:“茶沏得太濃了!” 于是那杯茶直接被允姑掀翻,滾熱的茶水再次潑了心硯手臉,心硯嚇得渾身戰栗。 王麗楓溫柔道:“奶娘,你不要那么粗暴,茶水太燙,燙壞了她的臉,回頭少爺可要心疼了。茶沏得太濃了,橫豎讓她再沏一盞來便是,你又何苦為難她?” 允姑便轉而呵斥心硯道:“聽到了嗎?少夫人讓你重新沏茶來?!?/br> “奴婢再去沏!”心硯忙著收拾碎片,也顧不得燙傷的手。當然,再沏來的茶又太淡了,再度翻了心硯一手一身。 然后,心硯又學著烯香爐。這香爐是個精致的銅麒麟的嘴張著,香爐里點起了香,煙會從麒麟嘴中噴出來。輕煙裊裊,香霧陣陣,充滿詩意,又好看,又好聞。但是,心硯做這事時,真是膽顫心驚,一點詩意都沒有。把檀香粉撒入香爐中,用火點燃了,飄出煙霧來,才捧到少夫人面前,少夫人微微一笑,往旁邊一推,漫不經心道:“心硯,你之前伺候小姐,對我不了解,可現在到底跟了我的,就要對我上心些,你不知道我不喜歡檀香嗎?我喜歡麝香!” 于是,允姑上前一揮手,潑到心硯身上的便是帶著火星的香灰。心硯身上純白綃牡丹的衣裳,已經慘不忍睹,又是茶、又是水、又是灰,還有好些個火星燃起的小破洞。 王麗楓又笑道:“身上這衣裳還是簇新的,是小姐做給你的新衣裳吧?不要心疼,你跟了新主子了,我自然會再做新衣賞你。這舊主子賞的衣裳壞了,也好,你以后就可以不必再念舊,心無旁騖跟著我這新主子了。不過,我這新主子和奴婢相處的方式,自然與從前舊主子和你相處的方式不一樣,你一時半會兒不習慣也屬正常,等時日久了,你也就習慣了,也就不會再這么生手了?!?/br> 大半天的折磨終于告一段落,叔叔王建家備了筵席,允姑陪著王麗楓赴宴去,心硯才算松了一口氣。 可是到了晚上,少夫人叫掌燈,心硯又當起了“燭臺”。 允姑拿了兩支蠟燭來,要心硯兩只手,一手舉一支。少夫人坐在臥榻上悠閑地看書,燭油就一滴一滴滴在心硯手上。心硯不敢喊痛,不敢縮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任燭油點點滴滴,燙傷了手。 王麗楓看了半晌書,累了,見心硯跪在地上早已是披頭散發,狼狽不堪,她也覺索然無味,不愿再出新招了。便丟了書,讓允姑將心硯手里的蠟燭拿走,然后問心硯道:“你是不是想等回到白家后,就將這一切告訴少爺呢?” “奴婢不敢!”心硯戰戰兢兢道。 王麗楓忽而眼眸凌厲,咬牙切齒道:“那為什么夜半與少爺幽會的時候,你又敢了呢?” 心硯驚跳起來,原來少夫人連小姐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她愈發絕望,便咬了唇,不吭聲。她知道求饒乞恕都是沒有用的。 允姑已經走過來,揪扯了她的頭發一陣亂搖亂晃,面頰上又打了她幾記耳光。心硯如行尸走rou一般,不哭也不鬧,任由她打罵。 末了,王麗楓讓允姑將心硯帶下去,洗漱干凈,換了衣裳,依舊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