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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進來,白振軒哪有心思吃?一邊披上斗篷,一邊奪門而逃。他得馬上見到阿暖,問個究竟。 章乃春見他步履匆促,便追在后面喊:“白少爺,不要急,讓我的馬車送你?!?/br> 白振軒跑出門外又站住了腳步,對哦,他還得向章乃春打聽阿暖和父親母親他們現在何處呢?是在凌云寺,還是已經回了白家。 ※ 老家人喜伯已打開了白家最前面的兩扇中門,從凌云寺歸來的幾輛馬車踏著滿地陽光魚貫駛進了白府。 旋即,幾個家人上前,扶人的扶人,搬箱的搬箱,牽馬的牽馬,卸車的卸車。 “老爺……”喜伯上前彎身聽候白玉書的差遣。 白玉書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逐顏開吩咐喜伯道:“喜伯,你趕緊帶著家人去打掃強金閣,大后日,相爺就要光臨咱們白家,一定要好生招待著?!?/br> “相爺要來了?敢是要登臨強金閣閱覽藏書么?”喜伯一張老臉如花綻放,眼角額頭的皺紋顫動得如風中的菊花花瓣。 “是的是的,先別說這么多了,趕緊帶領家人們張羅起來,務必要伺候好丞相大人!” 喜伯不敢耽擱,隨即喚了家人們忙碌去了。 白玉書回身,見夫人姜氏笑吟吟立著,女兒白云暖卻一臉淡然神色。 他微笑著走過去,看著白云暖道:“阿暖,你把你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正問著,府門外便傳來一聲“吁——”車夫勒馬的呵斥聲,繼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眾人回過頭去時,見白振軒披著猩紅斗篷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他的身后跟著章乃春和四兒。 “爺,可算見到您了!”松塔已經竄到白振軒身邊,一臉討好地笑。 白振軒脧了他一眼,低低說了一個字:“滾!” 松塔已經習慣了少爺粗魯的玩笑,吐了吐舌頭,退下了。 白振軒已經疾步走到眾人身邊,道:“父親母親,阿暖,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書見有章乃春在場,不能明言,便安撫白振軒道:“過幾日再談,先帶你母親和meimei回內院去?!?/br> 白振軒只得遵從父命,攜著母親和meimei向內院走去。 “白小姐——”章乃春見白云暖要走,慌忙喊住她。 白玉書想起先前在凌云寺時雨墨惹出的那樁禍事,便對章乃春心生反感,他有意擋住章乃春的視線,正色道:“章少爺到府上拜訪所為何事?” 章乃春一時語塞。 白云暖想著哥哥的事,總算是虧了章乃春幫忙,便向著章乃春鄭重地行了個福禮,爾后隨著哥哥母親回了內院。 章乃春看著白云暖的態度全不似先前在凌云寺時那般活潑熱情,心下暗忖她是不是礙于父親在場而故作矜持,心里悵然若失。 白玉書見章乃春猶疑著不肯離開,便道:“章少爺,白家接下來要忙碌幾天,沒空招待你,可不可以請章少爺擇日再來府上做客?” 章乃春眼睛一亮,隨即道:“甚好,那小侄改日再來拜訪?!闭f著喊了四兒離開。 剛走到白府門前,卻見迎面來了一輛馬車,車上下來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全都斯文有禮,謹慎文質,心下好奇不知他二人到底是誰。 第二十一章 書閣 “父親,當心?!蹦贻p的后生先從車上下來,又轉而去扶那年長的。 原來是一對父子。 章乃春一時好奇,更加仔細地打量了那二人。 二人都服御不鮮,并不像有錢人家出身,但行為舉止卻甚是彬彬有禮。年輕的扶著他父親越過章乃春身邊時,目光不經意從章乃春臉上飄過。章乃春只覺那少年臉上似有一層光彩照過來,散做滿鼻異香,非蘭非麝,再見那少年真是人間絕色,以玉為骨,以月為魂,以花為情,以珠光寶氣為精神。 章乃春驚得呆了,不覺凝神而望。那少年的目光卻不曾在章乃春臉上多做停留,而是專心聽他父親的訓導,只聽他父親道:“鹿鳴,你是溫氏一族唯一的希望了,見到白家老爺之后一定要恭而有禮,循規蹈矩……” 那少年一一聽著,不住點頭,一副溫順聽話的模樣。 “鹿鳴……”章乃春咀嚼著這倆字,原來這少年叫鹿鳴,他父親說他是溫氏一族唯一的希望,那這少年的全名應是叫溫鹿鳴了。 “少爺,走了?!彼膬阂慌蕴嵝?。 章乃春想,反正白玉書應允了他擇日再來拜訪,不愁碰不到這叫鹿鳴的少年,還有那聘聘婷婷風/情萬種的白家小姐,遂跟了四兒上了自家馬車離開。 ※ 現在的白家是祖業上留下來的宅子,占地大約二十多畝,在洛縣算不得張揚的富戶,不過一個藏書樓抬舉了白家的名聲。 白府的東邊是寶芳園,白家平常日常起居的生活都在此處。白玉書夫婦住蘭庭,蘭庭后頭是個大花園,接著是白云暖住的聽雨軒和白振軒的梅香塢,再后頭是家人們居住的靜宜齋。 寶芳園過去是書香堂,再到西邊便是芝闌館。藏書樓便坐落在芝闌館內。 白家的藏書樓為木構的二層硬山頂建筑,底層面闊,進深各六間,前后有廊。二層除樓梯間外為一大通間,以書櫥間隔。 書樓前鑿出一大水池子,通城外的洛湖,既可美化環境,又可蓄水防火。 白家先祖白嶸珉根據生克制化的原理,分別給藏書樓和樓前池子取名強金閣,強金池。 白云暖帶了心硯辭別了父母和哥哥,回到聽雨軒。 遠遠的,便見雨墨跪在回廊上。 心硯的眉頭扭成大疙瘩,她拿眼偷瞧白云暖神色,白云暖瞥了她一眼,道:“你去把她勸走,以后別讓她在我跟前晃蕩。眼不見為凈?!闭f著便看也不看雨墨,徑自回了自己房間。 綠蘿、紅玉兩個小丫頭忙迎上來伺候。 白云暖一邊由著她們解自己的斗篷衣裳,一邊問道:“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 綠蘿答:“真娘讓我們來伺候小姐,說是夫人的意思?!?/br> 紅玉也賠笑道:“以后我們會跟在小姐身邊,好好聽小姐的吩咐,小姐現在餓不餓,紅玉去給您拿些點心?!?/br> 白云暖擺擺手,“去柜子里拿套干凈衣服給我換上,我要去芝闌館?!?/br> 紅玉忙和綠蘿去柜子里挑揀衣裳,可挑上來幾件,白云暖看著都不入目,便道:“去把你們心硯jiejie喚進來?!?/br> “是?!奔t玉和綠蘿忙去房外找心硯。 白云暖看著綠蘿和紅玉的身影,暗自懊惱,這兩個雖是在蘭庭當過差的,可到底年歲輕些,十歲都不到,使喚上并不十分稱心。亦或許只是自己習慣了依賴心硯。前世,不說在白家的幾年,就是后來到了章家那五年,她已完全離不開心硯,所以章思穎和雨墨害死了心硯之后,她的病才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