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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的愛情所感染。 她看著相愛一生卻又抱憾終身的兩個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薛定關掉了電視,看了眼墻上的掛鐘。 “已經十二點過了,該睡覺了?!?/br> 祝清晨沒動,忽的側頭望著他,“如果是你,你會選什么?責任,還是愛情?” 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薛定一頓。 她卻再次追問:“如果你是Newnd Archer,你會選擇恪守承諾和眼前的生活,眼睜睜看著深愛的人離開,還是不顧一切去和她在一起?” 客廳里明亮溫暖,隔絕了外界的凄風冷雪。 他與她并肩坐著,他靠在沙發上,她盤腿側望著他。 薛定沉默片刻,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她是那樣清晰地望進他眼底,像是一把利劍,穿過所有平靜的表象,非要刺透他的心。 選什么? 一個人孤軍奮戰在硝煙里,還是把她一起拉進泥潭里? 他也想自私點,拉著這個女戰士和自己一起去以色列,他從不曾想過放棄自己的理想,可事到如今她就在眼前,嘗過了有人陪伴的滋味,他也不愿意推開她。 那就像喬愷說的那樣,只要她愿意,他選理想,也選愛情,索性帶著她一起踏上這條路? 這是最好的答案。 這女人活得這樣肆意,這樣坦蕩,他知道她不會拒絕。 她會毫不猶豫跟他一起回到那片土地上,天不怕地不怕,也會莽撞地告訴他,她不怕死。 可薛定望著她,心里如有滾油在熬。 因為他同樣知道,他選擇的那條路是一條不歸路,若拉著祝清晨同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他做不到。 他不愿意看她為自己擔驚受怕。 他不愿意她和他經歷同樣的風雨。 當他從即將墜落的直升機下救出小姑娘時,他和祝清晨還只有素面之緣。他在她的車后座上轉醒,抬頭就看見后視鏡里,她一臉驚慌、淚流滿面。 他在耶路撒冷的小學外面與恐怖分子搏斗時,抬眼看見她不顧一切拉開黃線,朝他飛奔而來,眼里有足以燃盡一切的火光。 那女人太夠義氣,太孤勇。 他甚至毫不懷疑若是有朝一日他身處槍林彈雨中,她會眼都不眨地沖進來,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也會陪著他一起死。 她的烈焰會將她自己也燒成灰燼。 …… 薛定坐在沙發上,平靜地望著她,一剎那間,腦中已然浮現出無數畫面。 他忽的笑了,答非所問,問了她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問題:“祝清晨,你怕死嗎?” 她答得斬釘截鐵:“不怕?!?/br> 那模樣,頗像一個急于得到老師肯定的學生。 薛定又笑了,將手里的遙控器隨意放在茶幾上,才回頭看她,“可我怕?!?/br> 祝清晨一怔。 方聽見下文。 “我怕你太勇敢,也怕你不怕死,更怕你死?!?/br> 他伸手,將她被暖氣烘得將干未干的頭發往耳后輕輕一撩。 “我的路,太難走。一個人已經舉步維艱,沒必要拉著旁人和我一起走。孤軍奮戰的時候,我還能做到不問明天,可若是有人在身旁,我反倒會提心吊膽?!?/br> 看著她急于反駁的模樣,他又失笑。 “尤其,那個人是你?!?/br> 祝清晨張著嘴,忽然間發不出聲來。 他在拒絕,在抽身,可也前所未有的坦誠。 她不愿再聽一遍在滄縣的小客棧里他已說過的話,卻也想不出別的理由很好地說服他。薛定是塊頑石,固執,冥頑不靈。偏偏這塊頑石書讀得比她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壓根說不過他。 室內的空氣仿佛溫暖的棉花,漂浮在半空里,也堵在胸口。 沒有進展。 一籌莫展。 哪怕直面感情,他依然不接受她。 祝清晨的眼眶有些酸楚,有些發熱,卻并非全部來自于他的推拒,也源于他的那番話。他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飛機墜毀、炸/彈威脅,統統難不倒他,可他就在她眼前坦白承認,他怕她死,怕她不顧一切,怕連累她。 她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說辭來勸服他。 怎么辦? 怎么辦? 抬頭看他一眼,那雙眼明亮又平靜,卻又仿佛藏著波濤洶涌。 眉是鋒利的劍。 唇是三月的花。 總是嚴肅地抿著唇,眼里偶有譏誚與刻薄。 可是當他笑起來。 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她會覺得平凡的自己也因他而燃燒起來,從心臟到靈魂,熊熊烈焰因他而起,至此她的人生脫離了平淡乏味。 眼眶越發酸楚難當。 她這輩子,哭過的次數少之又少。因姜瑜的固執不肯離婚而哭過,因祝山海的毫無人性家暴妻女而哭過,因蘇政欽的背叛與追求名利而哭過,卻從未像今日這樣,因為太想愛一個人,光是看著他都快落下淚來。 Such sweet sadness. 頭頂是充沛的燈光,周遭是和暖的空氣。 祝清晨努力穩住眼底的濕意,驀地伸出手來,毫無征兆地覆在薛定胸口上。 左胸,心臟的位置。 她說:“這里有我,對嗎?” 一眨眼,有淚掉下來。 薛定沉默不已,一動不動坐在那,低頭看著她素白纖細的手掌。 掌心恰好貼在他心臟所在。 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像是沉重又難以遏制的嘆息,宣告著他的沉湎,他的掙扎。 這個女人,素來堅強,像是風吹不動,雷打不倒。 也因此,他曾巴望著她那沒人性的父親早些離開她的人生,那唯利是圖的前男友也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她就該肆意妄為,好端端的,笑得飛揚跋扈,活得無法無天。 可是當這一天終于來了,她還是哭了。 這一回,罪魁禍首是他。 薛定看著她亮得可怕的眼眸,還有那一行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