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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她都沒正眼看我,太不念舊情了?!?/br> 這番無異于廢話,要是季冰在,鐵定得吐槽,看見了陳讓,齊歡哪還有心思看他。 陳讓迫人無形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我們的事,關你什么事?!?/br> 左俊昊嘀咕:“聊兩句也不行?!鼻迩迳ぷ?,他沒話找話,“你剛剛幫她撿的,就那個掉地上的是什么?” “門在那邊,你可以出去了?!?/br> “別介!說實話,你是不是很緊張?開心么?” 左俊昊本是想開玩笑調侃兩句,誰知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陳讓回答。 陳讓坐在辦公桌后,忽地沒了反應,眼睛看著文件,目光卻沒有焦點。 氣氛隨著點滴時間沉淀下來,左俊昊唇邊的笑意漸漸收了。 陳讓仍舊看著文件,過了十幾秒,臉上終于有了表情。那雙眉頭微擰,和抿緊的唇角一樣,莫名深重。 緊張嗎?開心嗎? ——他以寂然相對,無聲默認。 . 到劇組的第一天,第一場會議就讓齊歡失了神。齊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完那場會議的,散會時和一眾將要工作幾個月的同事離開606套房,怔然發懵,腳下好似踩著綿軟云團。 陳讓和她在同一個酒店,就在她樓上的豪華套房里住著。弄濕的紙條待在她口袋里,當晚,她仰躺對著天花板,拿著那張紙看了很久。 第二天七點鐘她就醒了,說不清道不明,就是睡不著。洗漱后叫早餐吃,吃完便出去熟悉環境。 人多的地方就有八卦,更何況是從事娛樂業的人。十一點多時,齊歡在休息間待著,聽到外邊湊在一起的工作人員聊八卦,陳讓的名字不消分辨,接二連三傳進她的耳中。 聽起來是一幫女工作人員,年紀稍微輕一些的,不由得對陳讓的外貌和條件進行點評,言語中不乏花癡之意,然而卻被年紀大的前輩教訓。 “哪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以為是拍電視呢,偶像劇看多了?那個陳總他才多大,滿打滿算今年不過剛畢業,往前倒幾年還在讀大學,你真信華運這幾年的進步有他的手筆?” 過來人道:“別傻了,你干娛樂圈這行的,還這么傻白甜?造勢懂不懂?多簡單的事還看不明白,肯定是華運的人為了給他樹立威信,方便他以后管事,才放這些消息出來。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哪有那么本事!” 年輕的幾個女工作人員就著這個話題議論,有人說:“就算這樣,那也不錯了,他家世好,有前景,長得也不賴……” 年長的不以為然:“華運是不錯,但也沒到值得咂舌的份上,這個圈里最不缺的就是這個總那個總,大老板見得少了?大驚小怪什么?!?/br> 幾人議論不止。 …… 一個上午,大概是陳讓昨晚剛到的原因,齊歡從好些地方聽到了有關他的八卦,拼湊起來,大概能得知個模棱境況。 吃過午飯,齊歡收了別的心思,隨一起工作的人去了工作間。 配音屬于后期的一部分,拍攝期間,尤其是像如今這樣拍攝準備階段,其實根本沒他們什么事,很是清閑。片方準備的這個工作間,說是給她練手用,讓她跟組期間可以多注意攝制環境,邊練邊準備著。 工作間隔絕了外界噪音,分外安靜,兩旁靠墻的架子上擺滿了白色塑料盒,放著各式各樣意想不到且毫無關聯的道具,有的單拎出來根本就是破爛。 今天調取出來練手的幾個影片片段比較簡單,齊歡坐著cao作,盯著屏幕專注而認真。不大的工作間里,只有她手中道具發出的聲響。 玻璃后的剪輯師cao作儀器,將聲音錄下保存,一段配完,便當場合成,和齊歡分據在工作間里外,檢查最終效果。就像以往千百次練習一樣,成品很好。 齊歡配了三段,正在為第四段視頻準備道具時,門響了。她在里面,不留神是聽不到的,當下正專注準備道具,便沒注意到剪輯師離座去開門。 齊歡把東西準備齊全,回頭要向剪輯師示意開始,誰知一轉頭,一個人站在后面,猝不及防嚇得一跳,倒吸一口氣。 “你——” 陳讓定定看著她。對視兩秒,不客氣地在她的長凳上坐下。齊歡回頭看玻璃后,剪輯師一臉戚戚,笑得尷尬又僵硬,而后低頭假裝并不知道面前的情況。 剛剛開門看到身后跟著一堆人的陳讓站在外面,剪輯師差點嚇死。隨行的工作人員說,這位投資的陳總來巡視各組的工作進展——他們配音是后期,片子都還沒拍,有他們什么事?怎么想也想不通為什么會跑到他們這來。但這話,他哪好說出口。 眼下,那位投資方把工作人員都打發了,進到前面配音的地兒也不知想干什么,這詭異的情況,他除了假裝沒看到,實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站著干什么?”陳讓朝齊歡發問。 齊歡看他那一臉理所當然,才是真的想問他要干什么。話沒出口,后面剪輯師已經開始播放視頻。陳讓動唇似是要說話,屏幕內容開始變幻,同一瞬,齊歡以手抵唇示意他噤聲。 ——工作習慣造就的下意識反應,比思維更迅速。 做完動作,齊歡自己頓了一瞬,陳讓倒是沒作它想,很配合地閉嘴。 當下,也顧不上別的,齊歡坐到位置上,視線回到屏幕,陸續拿起擺在地上的幾樣道具,制造出影片內容所需的聲音。 齊歡投入工作,態度專業,技術更專業。陳讓靜靜看著,注視屏幕,更多的是在注意她。 屏幕里的光影似乎投射到她眼里,那細微一團堅毅明晰。和從前比,她變得更沉穩,更成熟,是個經歷過考驗后成長起來的大人,但有些東西,從來沒變,也沒消失。 就像很久以前,她看什么都是燦爛帶笑的模樣,而那時候的光,此刻仍然蘊存停留在她的眼里。 陳讓用余光瞥見和她之間的距離,他們坐著同一張長凳,相隔不算遠,但也不近。 齊歡配完一段聲音,陳讓說話了。 “剛剛那個腳踩在雪上的聲音,是用這個弄出來的?”他看著她手里特質的小道具。 “……嗯?!饼R歡輕點了點頭。 “用這個,所有的腳步聲都可以配嗎?” “不能,得看畫面內容,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天氣,甚至踩的泥不一樣,聲音也都是不同的。根據這些因素,要制造的聲音也會有所不同?!?/br> “是這樣?那……” 莫名地,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齊歡的工作。 談話間有人送來一袋沙子,東西太重,齊歡搬不動,剪輯師幫忙拎進來,倒進用木板臨時搭的小圓池里。 才倒了一點,齊歡叫停:“這個不能用?!?/br> 剪輯師抬頭:“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