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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多久,一定要撐到軍隊來,我老人家就看……你們給我安葬了……”彌留之際,陳大嬸最擔心的不是外面的怪物,而是兩個年輕姑娘的求生意志。自己不救自己,誰也幫不了你。 姜美芳把頭撇在一旁,眼淚濕透了她胸前已經干掉的嘔吐污漬,她和陳大嬸認識不到一年,平時也只是敬畏她資歷深,但自從她在獸醫所那里拼死逃出來、幾乎瀕臨崩潰時,陳大嬸幾乎成為了她仰望的偶像,同樣是女人,陳大嬸就是能站在她們前面,面對哪種吃人的怪物毫不畏懼。 就在幾個小時前,有一批人逃進來,她們原本很高興想出去倉庫和他們會合,但陳大嬸卻阻止了她們,結果不到一分鐘,其中一個被抬進來的人突然狠狠咬向他同伴的脖子,大口吃了起來,那兇相和狠勁簡直和那些發狂的動物如出一轍,然后一個發狂的人變成兩個、然后三個、四個、玻璃大門也沒能阻擋那些動物,無論是活人還是發狂的人最后都成了動物吃剩下來的rou末,只有躲在倉庫在陳大嬸示意下不敢出聲的她們活生生目賭了一切。 然后在一個小時前,廣播終于連上頻道,是軍方的頻道,平板直線的男聲把所有的血腥歸咎給了一個名叫N2X5的病毒,該病毒已經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向全球蔓延,也就是說現在面目全非的小區只是世界的冰山一角、災難的一片縮影罷了。三人越聽越絕望,原本還能靠著彼此取暖,接著,廣播卻開始敘述病毒感染者的特征,將陳大嬸當場判了死刑。 “小蘿……” 陳大嬸又說話了,干扁的嘴一開一合,已經用盡力氣。 “我老婆子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老來得子……就兩個……都還是學生……妳作過他們的保母,應該記得他們的模樣……答應我……等逃出去找到妳母親后……去看看我的兩個兒子好嗎?” 吳麗蘿點點頭,已經是泣不成聲,陳大嬸不許她們哭,因為哭聲會引來外面正在徘徊的怪物,所以吳麗蘿只能把眼淚硬生生吞回喉嚨,整個脖頸被嗆得通紅一片。 “恩、沒……問題?!眳躯愄}深深看著陳大嬸,看著她慢慢陷入昏迷,嘴巴停止了動作。 陳大嬸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忍不住慶幸,她是真的疼愛吳麗蘿,自然也熟知吳麗蘿的個性,她走了,用不著糧斷水盡,憑吳麗蘿的意志絕對撐不了多久。所以她最后要作的就是留下一個“遺愿”,將求生變成吳麗蘿的“責任”。這樣即便之后吳麗蘿瀕臨崩潰,但只要牢記著陳大嬸賦予她的“責任”,以吳麗蘿重情重諾的個性一定會想盡辦法活下去,完成她的“遺愿”。 她不擔心她兩個兒子,母子三人都是一路吃苦的,她相信以兩個兒子的能力一定能活得好好的,若是吳麗蘿真的找到他們,也能互相扶持下去 大姐那……算是可以交待了。陳大嬸終于安心閉上了眼睛,體內的病毒立刻爭先恐后吞噬了最后一節心跳。 吳麗蘿跪在她面前,眼眶中不斷流下淚水,但青澀的臉龐已然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感應 遠處的一座公路塞滿了車輛,看上去人聲沸鼎,葉紫容看著遠處的景象,不由得嘆息。 那些應該是急著撤退的平民吧?他們等不到軍車,想著自己撤退,卻不知道那樣一窩蜂的爭先恐后正是感染的最佳溫床。 第一慘叫后,悲劇就展開序幕,葉紫容清楚記得,自己所在的毅嘉市是全國人口死傷最慘重,將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全數滅亡,感染的感染、死去的死去,聽說絕大部分都是在被車輛塞爆的公路上被攻擊,形成的大批尸潮也順著公路往各地的城市移動,演變成末世初期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一次“大潮”。 而他們葉家有幸成為低于五%的幸存者全都有賴于他們的大伯,葉明。 葉明是高階軍官,具體的葉紫容記不起來,只記得前世他們就是靠著葉明的照顧,坐上了一位難求的軍車,一路平安的開到了基地。 所以比起車里的氣氛詭異死寂,葉紫容倒是不顯得擔心,她現在比較在乎是…… “停車!”葉城叫了一聲,開車的小兵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著葉城的吩咐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兩個女的擠了上來,葉紫容低下頭,極力掩飾住自己的憤怒。 葉岳安還搞不清楚狀況,葉城解釋道:“這是我朋友的妻女,她們跟我們一起行動?!?/br> 騙子!葉紫容咬牙切齒,幾乎目眥欲裂。 林意涵聲音柔美,她第一次見到葉城再婚的兩個兒女,雖然心頭苦澀還是語氣溫柔道:“麻煩你們了,你們就是紫容和岳安吧?我是你們的林阿姨?!?/br> 葉悅安不宜猶他地點點頭,一旁的葉紫容在心底吸了一口氣,抬頭已經換上親切的笑臉:“林阿姨好,這位怎么稱呼?” 林悅城和林意涵生得有五六分像,都是那種柔柔弱弱,容易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小白花,被葉悅安突然一問,林悅城害羞地垂下頭,比同齡的葉悅安還要顯得內向可愛:“我叫悅城,請多多指教?!?/br> 悅城!悅城!悅城!她前世到底是多蠢才沒有發現里頭的深意! 一如葉城,林意涵從來都沒有忘懷過與葉城六年的婚姻,林悅城的名子就是鐵證,稍微深想就能看出其中包含著多么厚顏無恥的暗示和思念! 看著扭扭捏捏的林悅城,葉紫容快吐了,但面上還是維持親切的微笑,拼演技她不會再輸給林悅城。 葉紫容完全沉浸在恨意中,所以并沒有聽到遠方的公路傳來的第一聲凄厲慘叫。 葉菲凡再度恢復意識時,是被臉上的濕熱給刺激醒了。 葉菲凡下意識張開眼睛,眼前是在熟悉不過的黑暗,但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只會閃現回憶和想象的腦海中顯現了一個突兀又詭異的形體,就在自己身上,胖嘟嘟的,似乎還毛茸茸?葉菲凡很確定那不是自己的幻想。 “多多?” 多多興奮地又甩了她一臉口水。 葉菲凡確定自己還是瞎子,她站起身,視線黑暗,但腦海中的影像卻無比活耀。 天生的盲人沒有顏色和影像的概念,耳朵和鼻子取代了眼睛,成為他們認識世界的窗口。他們借著聽覺和嗅覺去記憶、去分辨,自然而然,腦袋中的想象和夢境也都是以嗅覺和聽覺構成的——是一個相對簡單明了的世界。 但葉菲凡不同,她不是生來就是盲人,在十歲前她還勉強能視物,還能像一個常人的小孩一樣去感受世界的多采多姿,待她完全看不到后,那些影像和物體成為了大腦最珍藏的回憶,不時被葉菲凡拿出來回味,盡管隨著歲月流逝,其中一部分開始模糊、甚至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