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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火藥受潮——以鐵打造,密封儲存,但產量很低。 畢竟有那許多鐵,還不如打成能反復使用的刀劍呢。 所以一旦開戰,新的炮彈必須省著點用,還是晴天要好些。 “咱們神策軍是沒事了,大哥那兒的麻煩還沒解決呢?!闭f話時葉央往對面瞟了一眼,因為懷王殿下在,所以上首的位置要留給他,葉安北坐在旁邊,又埋頭寫著什么東西。 不過商從謹更喜歡挨著葉央坐,為避耳目而且事關重大,周圍沒有丫鬟小廝。他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如今能安安靜靜的挨著她坐,正好。 葉安北只是下朝后因事回來一趟,眼下寫完了東西,將一張紙吹干墨跡交到葉央手上,叮囑道:“找神策軍里的生面孔,裝扮成普通路人,在這幾家府邸附近時刻留意著動靜,尤其是宵禁之前的傍晚。該留心的人,和要打聽的事,我都寫在上面了,你先看一看,若哪里有不明白的,趕緊問我?!?/br> 他叫葉央過來,就是因為這個。葉央不敢拖延,掃過一眼后點頭道:“都記住了,我馬上準備人手?!睙o非是監視幾位大人的人際往來,還難不倒神策軍。 于是葉安北放了心,頂著在朝中交惡的壓力,接著去大理寺了。 “線索又細又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理出個頭目?!比~央半是抱怨的長嘆出聲,一側頭發現懷王殿下又在走神。 這些天他總是這樣,旁人看不出來,葉央卻是清楚得很。只有和人說話時才勉強撐出一副溫和的態度,若是片刻沒人離他,立刻就把臉沉下來。當然了,他溫柔時和發怒時表情都差不多,溫柔時說不定還更嚇人些。 雨大了一些,淅淅瀝瀝地淌下屋檐。商從謹劍眉星目,一雙眼睛黏在地上,被葉央問了兩次才回神,“我是借著寺卿大人的由頭過來的,他一走,我也不好多呆了?!?/br> “嗯……有道理?!比~央爽脆地點點頭,手一揮道,“那你趕緊回去罷,等會兒雨又打了?!?/br> ……怎么能這樣呢! 商從謹張大眼睛,啞口無言。難道,難道阿央不應該留一留他? 非常沒有待客之道的葉央,還催了一遍:“愣著做什么,早些走啊?!?/br> “……我,我還是陪你疏理一遍已有的線索好了?!鄙虖闹斂目陌桶偷亻_口,頓了片刻,走開幾步拿起葉安北之前用過卻沒收拾起來的紙筆,沾了些墨汁,像是要把接下來說的內容一一記錄。 直到這時,葉央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句話有點趕客的意思。不過不怪她,在軍營久了,每天要面對的都是一群糙男人,她若是想讓手下勤快些,就不能只說一句“你們看著辦”,得把命令清晰準確地表達出來。 時間一久,什么小女兒家含羞帶怯的心思都沒了——真的不怪她。 不過看商從謹那副樣子,的確很有意思。他一不自在,就會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只那張臉還冷冰冰的。 葉央輕笑一聲,換了個坐姿,開始步入正題:“起因是太仆寺的馬種一點點消失,文大人死于羽樓的不傳之毒魂色銷,跟素和炤是同一種,所以能斷定是他們下的手?!?/br> 商從謹點一點頭,在紙上工工整整地寫下,“文大人和羽樓有關?!?/br> “羽樓的線索也出現在畫樓中……”葉央嘆了口氣,可惜將那里守了幾天,一無所獲,除了找回葉晴芷,“但畫樓并無異狀,若文大人和反賊有牽連,那里恐怕只是個接頭的地方?!?/br> 和著雨聲,她的右手食指敲打著桌面,不自覺敲出一串軍校里的晨鼓節奏,“軍器監的人顯然也不清白,居然敢在宮中下手。查得再細,也不知前朝余孽還有無殘存,也不知文大人是否被他們所害?!?/br> “前朝……余孽?”商從謹提筆欲記,筆尖落在紙上,點出了一滴墨漬,才覺得不對,追問道,“你說什么?” 葉央和他一樣疑惑,重復一遍:“羽樓殘部聯合前朝世家,企圖謀反——難道不是這樣?” “難道,是這樣嗎?”商從謹將筆架在硯臺上聲調猶豫,凝神想了想,眉頭皺起,隔著幾步的距離和她對望,驀地緊張起來,“壞了!我們著眼的地方不同,也想偏了!這一招,怕是使錯了!” 什么意思? 葉央從他的臉上讀到了太多緊張,開口時總覺得聲音飄得很遠,不像自己發出來的,“你是說,謀反幕后人,并不是前朝皇帝的舊部?” …… 多事之秋,當真為多事之秋。 泥沙淤積,黃河改道,本是每朝都會面臨的問題。但大祁備戰在即,這問題就更嚴重了些。最關鍵的是,又趕上了地動,雖無百姓傷亡,可難以加固河堤,造成的損失也不少。 只不過凌駕于這個消息之上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女子亂政,才會致使黃河震怒,我朝危矣!” 總之,大祁現在的災星就是個女人,十七八了還不出嫁,每天對著一群男人指手畫腳,很不好。在別有用心之輩的煽動下,一些失了土地的農民還把黃河改道的事算在了她頭上。 葉央表示,她是無辜的。 寧遠將軍又不是最近才當上的,怎么前兩年就沒事兒呢? 當然,這些都能含糊過去,卻有一事,讓她不得不急得團團轉。之前為了打消反賊的戒心,葉央故意在皇上面前討了一頓罵,目的是能讓自己暗地里有所動作。 可流言一起,她的計劃就全亂了! 幕后人正好借此由頭,把矛頭指向葉央,將各種天災人禍,包括某戶農家的牛拉了肚子都推到她頭上去!據商從謹分析,恐怕過不了多久,朝中便會有人上奏折,請求罷免她的官職,否則大祁依舊要完。 各種流言蜚語塵囂直上的時候,皇帝估計是被弄得煩了,圣旨一道,上云“婦人當歸內院”,讓葉央在家歇兩天。 當然,私下里卻沒讓她放松對反賊的追查??上г龠@么下去,很難保證皇帝會不得不做出些舉動,比如真的將她罷官,好來堵住悠悠眾口。 誰能想到幕后人會順水推舟,借了滿朝文武來對付葉央?反正她在言官中的評價不怎么好,正好把名聲搞臭了,還能順便推到太子頭上,說他與女子為黨,著實不賢——當初葉家人可是在皇帝面前為太子強行辯解的,現在說他們沒關系,誰信?誰信? “這回真是玩兒得太大,把自己折進去了……”葉央握著那道“當歸內院”的圣旨,眼神呆滯喃喃自語。 不遠處傳來呼喊聲:“將軍,你到底在不在!我還找你有事呢!” 是素和炤。 “外男不進內院,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兒!”葉央收起圣旨,屏退了幾個丫鬟,自己去開了院門,“都快酉時了,往我這里跑什么!” 素和炤原本一蹦一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