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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府里好好養著?” “皮rou傷,不礙事?!鄙虖闹斂人粤艘宦?,見葉央不信,補充說,“沒傷到骨頭,所以一醒來就能走動了?!?/br> 笑話,什么皮rou傷能險些把人的心臟也掏出來!葉央不會低估他的傷勢,但看他行走之間并無忍耐不住的樣子,想來肋骨也沒斷,松了口氣。 皮rou傷很疼,可商從謹看見她的右臂纏得像個粽子,在冬衣下鼓鼓囊囊的,便忍下來了。 幾句話開場之后,葉央深深呼吸,硬撐著開口道:“接下來所說的事我保證都是真的,而且十萬火急,素和炤絕對不是壞人,你能保證不向外人透露嗎?” 想到幕僚剛剛發誓的內容,商從謹很是疑惑,又聽見葉央讓他不要向“外人”透露,顯然是沒把他當外人,所以痛快地點了頭,補充道:“只要不做有悖朝廷綱常之事?!?/br> “他絕對不會?!比~央幫素和炤做了保證,斟酌著字句將底細抖了出來,盡量把那位前朝余孽形容成一個憂國憂民的軟弱書生。 素和炤幫腔道:“我的祖父壓根兒沒同前朝皇室有什么聯系,打一出生起我家就是平民,只不過日子比旁家好過些?!笔ブ荚旒俨灰?,反賊又沒見過真東西,除了素和家,沒有人知道上面是什么樣子,都寫了什么。 “這件事沒有確鑿證據,只恐將他貿然交給朝廷,落個斬首的下場,但既是有意謀反,聲勢浩大,許多動作在私底下進行也會留下蛛絲馬跡?!比~央頓了頓,發覺商從謹嘴唇的顏色淡得和臉一樣蒼白,打算給他倒些水喝,一拎壺卻是空的,“我打算等收集到證據,再對圣上將此事和盤托出,那時候……” 商從謹略略側頭,目光沉靜如水落在素和炤的臉上。他明白葉央的意思,只要找到謀反的幕后主使,朝廷的矛頭不會只對準前朝妃子的后人,素和炤可以戴罪立功,加上葉央求情,至少可以保住一命。 “怎么找?”商從謹并不是嗜殺之人,看不慣素和炤,無非也是想把他趕出神策軍,難道殺了他,反賊就善罷甘休了?不,他們說不定還會偽造前朝圣旨再弄個替代品,不如將這枚棋子控制在自己手上。 之前葉央就在同素和炤商議此事,立刻回答:“謀反不是過家家,對方脅迫素和炤的時候說,已經做了些準備。兵馬糧草,他們定會收集這些東西,而以大祁現在的軍力來看,身強體壯的男子多半從軍,邊疆戒備森嚴,所以不可能從那里向京城攻入……只會就近包圍?!?/br> 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在提防此時,才將原本應該戍守西疆的神策軍調了回來。葉央頓了頓,繼續道:“我們要提防的是反賊會否在京郊大舉集合,所以要留意青壯年男子的流向,以及附近哪里的糧食消耗突然增加,對于鐵礦銀礦也要抓得緊一些……言堇,麻煩你去向圣上提醒一番?!?/br> 商從謹苦笑道:“我該怎么去跟父皇說,讓他命令百官留意這些,又不能直接告訴他提防反賊?” 難的不是提醒,而是在保住素和炤的情況下提醒。 作為受保護的一員,素和炤也沒閑著,頂著商從謹的注視開口:“朝中必有反賊同黨?!?/br> 葉央想了想,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大祁建朝時日尚短,從前世家門閥權勢滔天,做官全憑舉薦和出身,官場上九成以上的官員都是世家子弟,但大祁一開科舉,從寒士中選拔人才,已經動搖了他們的地位,有幾家心生不滿的也不足為奇。 最明顯的證據便是葉央。 她既然是女子,連平民出身的官員都有可能被世家拉攏,但她絕對不會,想要在官場行走只能依仗圣上,說是位孤臣也不為過。 一顆完全不能為己所用的棋子,世家們肯定看不順眼了。固然有杜家王家那種早早向新帝表忠心的,但更多門閥依然保持著高傲矜持,想令皇帝向他們低頭。 商從謹一連說了幾個不怎么聽話的姓氏,其中就有不少彈劾過葉央的,讓她多加留心,最好找借口帶上素和炤會一會他們,素和炤自稱被挾持的時候記住了那些人的聲音,雖然沒看清臉,但有一絲希望也是好的。 “此事需從長計議,若敵人沉不住氣,明日就舉兵,倒也好了?!备夜ト刖┏?,不從西北邊走還好,只要一踏入神策軍的戍守范圍,管教他們不能活著離開,已經將近子時,葉央掐了掐眉心,讓眾人都各自去歇息。 三個病號身體都不怎么好,素和炤老大不樂意地回了自己的不怎么暖和的小屋子,商從謹卻說還要回府,否則麻煩會更多,順便能幫忙留意一下世家的動向,便告辭了。 他是乘馬車來的,還能在車上睡一覺,葉央點點頭準備歇息,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沒有把他當王爺。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大抵如此罷。剛剛讓眾人離開時,說話語氣就像他是自己的部下。 “等等!”她追上商從謹的腳步,“我送你?!?/br> “你的內傷更不易治愈,還是回去早日睡下。另外……胡人的使團似乎和父皇達成了什么協議,關于擊退庫支的,你試試,能否從英嘉公主那里打聽出來?!遍芟聮熘鵁艋\發出暈黃的光,商從謹在正屋門口頓住腳步,把她攔下,“只怕兩件事撞在一起,庫支攻打,反賊舉兵?!?/br> 葉央早有此擔心,點頭道:“西疆外那顆毒瘤不得不除,哪怕借助胡人的力量,也要將戰事盡快解決!對了,你說會找些記載庫支的書籍看,我托的事,有結果了么?” 商從謹略一思索,回答道:“給我看的那張圖樣嗎……暫時還沒找到它象征的意義,但我覺得,身上有如此圖案的人,在庫支的地位不會太低?!?/br> 圖案是師父穿的衣裳里描下來的,又出現在大天師使徒的令牌,葉央不敢深想他們之間的聯系,而師父臨走前留下的那一卷字紙,至今她也沒看懂是什么意思。 無意識地點點頭,葉央轉身到一半,都快走到屋里了,頓時想起她是要出門送懷王,又急忙折返。 室外雪停,冷得嚇人,她剛出門就凍得哆嗦一下,連連咳嗽,每一聲都牽動著胸口一陣鈍痛,商從謹發現葉央追了上來,皺眉問:“還有事?” “只是送送你?!比~央趕緊跟上,“沒有旁的事,真沒了?!?/br> “哦?!备砂桶偷貞艘宦?,商從謹走得很慢,在宮里像喝水一樣一碗碗地喝藥,才恢復得不錯,這么算起來,他或許能比葉央痊愈得快。 出門在外,需隨時有兵器傍身才好。英嘉公主拿著根鞭子,不用也帶在身上。他們倒實誠,連個發信號的東西都丟在軍營里,著實不該。 “……如果庫支退了,你有何打算?” 雪地上驀然響起的問題,商從謹以為是自己終究按耐不住說出的,仔細分辨聲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