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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她可半分沒偷懶,武藝精進不少,真刀真槍地打起來,未必會輸。 皇帝恐怕也察覺到了那層含義,龍威含而不露,估計還想到了什么,思忖片刻道:“公主同葉將軍想要分個高下,可殿內動用兵器畢竟不妥,不知公主欲以何種方式分個輸贏?” 打打殺殺有失體面也傷了和氣,英嘉公主定是想到了這層,早有準備,只等皇帝點頭,開口便是洋洋灑灑的一段話:“劃出一處地方,我和葉將軍各領五百精兵搶占此處,只拿包上刀刃無任何威脅的兵器,誰能將對方士兵盡數消滅,或在那里扎營安定,都算贏。若我輸了,五百良駒雙手奉上,若葉將軍輸了……” 她頓了頓,環顧四周道:“那么也沒什么,只是大祁的女將軍比不上我而已?!?/br> ——說得輕巧! 葉央一聲不吭,早就學會了按下心中所有想法。什么“那么也沒什么”,她要是輸了,等于承認大祁都比不上胡人! 只是領兵對戰的話,葉央倒真不怕她。神策軍的演習都進行多少回了,自己雖比不上天生軍神,勝率也不會太低。況且有火藥在手,想輸都難! 如果不是顧忌著皇帝,她現在已經開口應下了! “既是不動利器,不傷人命,那也不算害了兩國和氣?!被实勖夹挠幸坏罉O深的皺紋,乃是思慮過度所致,此刻微微舒展開來,“不知道公主還有何要求?” “自然還有?!庇⒓喂鹘Y成小辮子的發絲間綴著一枚玉鈴鐺,隨著點頭動作發出叮咚輕響,毫不在意地接著提要求,“我聽聞葉將軍麾下有一奇人,擅制機關,大退庫支,全依仗此人制造了威力巨大的武器……陛下,公平起見,英嘉望您傳下旨意,請葉將軍莫要動用此物?!?/br> 也對,葉央拿著火藥火炮去攻擊,實在是作弊。 不過…… 她暗暗皺起眉頭。 英嘉公主遠在胡地都能聽聞火藥的名字,雖然知道的和真實情況有些偏差,比如商從謹并非她麾下人士,但也提醒了葉央,神策軍中的機密情報,絕對沒她想得那么隱蔽。 “陛下,阿喏愿協助英嘉公主,向葉將軍討教?!被实圻€未開口時,英嘉公主右側的阿喏也站了起來,右手扶在左肩上,行了個胡地的男子禮,說話甕聲甕氣的,盯住葉央的眼神很是不服。 當年他的祖先就敗給了葉央的祖先,不知道兩位后人交手,又有何結果? 葉央眉頭一跳。 領軍打仗,打的不是人,而是對方將領的計謀。英嘉公主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對方只是帶兵的經驗比她深厚,卻沒上過戰場,若論實戰,還是葉央強。那位阿喏將軍……她不了解,不過能隨著使團來訪大祁,座次又在英嘉之前的,想來在胡人中的身份也不會低。 對手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天不助她!那一場傷寒害的許多人病倒,雖然神策軍已經是精銳,但總有一兩個精銳中的精銳,此刻也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包括李校尉! 素和炤稱得上足智多謀,可要做到和葉央心意想通,還需磨合半年,算了,勉強帶上一個他。 ……至少不能孤軍奮戰! “父皇,公主及阿喏將軍都欲嘗試,只是以二對一未免太不公平,兒臣請旨,愿協助葉將軍,與胡人貴使切磋一二?!?/br> 葉央的眉頭跳的更厲害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商從謹,冷著一張和皇帝酷似的臉,站在她身旁不遠。 至少是,略一側頭就能看見的距離。 英嘉公主可以在大殿上隨心所欲,旁人卻不能。葉央的圓滑之處在于能避的就避,不會特意討好誰。爭取不顯山露水又不至于讓人完全忽視,才是她的為官之道。 商從謹愿意站出來幫她,自然感激,卻沒什么大用。打一個人是打,打兩個人也是打,難道交戰時比的是哪方將領多嗎?說不定還會因為將領太多而出現指揮混亂的情況,葉央想要個參謀,可自己一個人也不至于差到哪兒去。 懷王殿下出頭……皇帝會怎么想? 英嘉公主唯一的目的是和葉央交手,只要她在,有幾個幫手自己都不在乎,現在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沒有表示異議。 皇帝卻不置可否,只說宴席已經開始,此事容后詳議。 沒有拒絕,但容后詳議,想來也是對小兒子的做法不滿意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大家得坐在一塊兒和和氣氣地吃頓飯,再暗自比拼到底是你家的東西好,還是我這里地大物博。 大祁同庫支日后定然還有戰事,胡人想借此出售馬匹兵刃,那五百良駒對八千人的神策軍很重要,可整個大祁將士數十萬,若人人皆用胡地甲胄刀劍,這些便只是蠅頭小利。以此為餌,胡人首領私下授意過英嘉公主,要她把葉央牽扯進來。 所以在比文之前,她就先開口討了個比武的機會。 胡人贏了皆大歡喜,證明他們的兵器戰馬的確更強些,賣給大祁還能順便高要些價錢,若是輸了……反正也只是犧牲五百匹馬而已。 朝堂中各方形勢錯綜復雜,更何況加了個胡人進來。葉央覺得自己簡直是塊石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实巯胍獋€接待人員,找她;英嘉公主想博個名頭,找她;兩國想商量商量買賣軍備的價格,又不好意思直接砍價,還是得找她!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想安安靜靜地在郊外帶個兵,怎么就這么難? 故而宴席一結束,葉央就離開了。英嘉公主漸漸明白,能不能拉著她出來比一比,要找的人是大祁天子,便開始對著皇帝軟磨硬泡。 沒來得及和商從謹打招呼,葉央連家都沒回就直接去了軍校,還未踏入門口就聞到一股nongnong的藥味和醋味,值崗的將士俱用浸了藥液的白布裹住口鼻。 患者高燒不退,咳嗽流涕,然而也沒有更危險的跡象,葉央覺得是某種傳染性強的流感,便讓生病的人暫時調動了住所,歸在一處由專人照料,若有人出現發熱征兆,也立刻送到這里。得了傷寒的人數目前已有三百,五個大夫診脈都看不過來,其余人在訓練之余還要忙著煎藥,是以軍中訓練強度減弱,怕傳染加劇,又暫停了一日。 “怎么樣?”葉央進了自己的屋子,果不其然,素和炤大大咧咧地坐在屬于她的位置上,絲毫不把將軍放在眼里。 素和炤原本在喝茶,此時嚇了一跳,趕緊從位置上下來,驚訝道:“將軍怎么回來了?” “再不回來,等著你搶我的位置么!”葉央白了他一眼,心想能把軍裝穿得如此陰柔的,他也是第一個。 人無完人,素和炤嘴皮子利索,愛逞口舌之快,然而辦事很周到,給葉央找了塊白布用藥液打濕遞過去,匯報情況:“新得病的人數明顯減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