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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害得人裸著身子到處找,以至于誤了睡覺時辰,然后被監察的士兵抓住責罰。 手段之陰損,不一而足,偏偏每次手腳都很利索,人也警惕,沒有留下把柄,也沒有被人整過。 ——除了不夠老,葉央對素和炤沒什么可挑剔的。 于是他順理成章地留下來,軍營的組成部分變成了女將軍,不受寵的皇子,以及有希望成為前朝余孽的妖妃后人。 如此安穩精彩的日子又過了一月有余,一道圣旨將葉央召回了宮,讓她準備隨禮部共同迎接不日前來的胡族使者。 使者由胡人首領倚重的某位文臣,幾十年前打勝過大祁的某位將軍后人,以及若干位民間奇人組成。當然,還有葉央此次的重點接待對象,英嘉公主。胡人首領身體抱恙未能親至。 外賓之事由禮部和鴻臚寺共同負責,朝會是每屆開春時舉辦,胡人今年卻是特意來早了些,打算留在大祁過年。所以從現在起便著手準備,服侍的人手,居住的地方及一干陳設,樁樁件件都要顧及到。 葉央不用cao心這些,卻也得跟著學習一番,省得遇上英嘉公主露了怯。葉二郎本來是個小官,此刻也忙的團團亂轉,整日不見人。 最閑散的人是商從謹,他作為王爺,只需要在胡人使團來的時候按時出現在宴會上。葉央干脆把軍中日常雜事的處理交給了他,再加上素和炤的協助,拿捏不準的差人去京城里送信,向葉央詢問。 住在家里其實更方便些,國公府里不缺東西,山珍海味每天管夠,她穿著官袍或者胡服進進出出,如今女子著胡服在大祁已不罕見,利索得很。 當葉央終于對朝會流程了熟于心的時候,十二月初,胡人的使團,進京了! 因為首領未親至,所以大祁的首批迎接隊伍里沒有什么有分量的角色,禮部尚書和鴻臚寺卿騎馬在城外三十里處,帶著一群小官迎接。 冬日蕭瑟,哪怕太陽早早地升了起來,空氣中依舊飄著偏寒的薄霧,纏繞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胡人使團約千人有余,半數騎馬,隊伍四周都是持刀劍的戰士,后方是一駕駕的馬車,上面放的木箱子頗為沉重,在干硬的地面上都能留下一道車轍痕跡。 “得聞諸位親至,下官領陛下圣旨,在此迎候,疏漏之處,萬望海涵?!庇雨犖榧娂娤埋R,禮部尚書深深一揖,聲音朗朗,偷眼打量對面的人。 帶領使團的,中間那個瞧著儒雅些的應該就是頗得胡人首領信重的文臣,四十歲上下。他左右兩側各是一名武將打扮的人,其中一個是女子,定是英嘉公主。 客套的話你來我往,撐起了場面。大祁迎接隊伍邀請使團下榻,英嘉公主催馬快走幾步,出列問道:“大人,英嘉聽說貴國亦有一位女將軍,不知可否有幸一見?” 她聲音清脆,說話時含了三分笑意,又自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勢。 作為胡人首領最寵愛的女兒,英嘉公主是使團里身份最高的,她的話當然不容忽視。禮部尚書一愣,下意識回頭往身后尋找,“葉將軍不是在……哎!葉將軍呢?” 不是說好今日一同前來迎接嗎?只是昨日葉央說軍中有事,便約定好時辰到了自行過來,尚書大人又忙的忘了確認。本以為她留在后面跟著,怎么人不見了? 關鍵時刻,人到底跑到哪里了! 尚書大人保持著扭頭的姿勢,脖子都僵了也不敢回頭,生怕英嘉公主追問。 “噠噠……” 一陣輕微但不容忽視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透著主人心中的焦灼,所以分外急促。 聲音從東方而來,眾人迎著朝陽望去,跑來的那匹馬上有人身子前傾,奮力沖向這邊。鎧甲銀亮似電,大氅鮮紅如火,那一個人身上的意氣風發,就讓冬日的蕭條化作熱烈! 葉央急速靠近,橫著走過使團隊伍,穩穩地停在英嘉公主面前,抱拳道:“軍中突發急事,故而葉央來遲,請公主恕罪?!?/br> 軍馬呼呼地喘著粗氣,葉央神采飛揚,顧盼間氣度不凡。和英嘉公主不同的是,她出身尊貴所以有種凌人氣場,而葉央則是帶著久在沙場磨礪出的,沉淀下來的內斂殺氣。 面對面而立,在被人打量的時候,葉央同時也在觀察對方。英嘉公主是典型的胡族女子模樣,眼窩很深,雙頰豐潤,瞳仁是碧綠色的。 “你也領兵?”英嘉公主詫異地問了一句,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妥,又嘀咕道,“我還以為你們的皇帝,只是為了招待我,所以隨便封了個女人呢?!?/br> 在家里的時候聽人所過,大祁的女人連獨自出門都不行呢,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左右離得近的人能聽見,葉央在前方捕捉到隱約的只言片語,略略側頭,一只耳朵沖著英嘉公主的方向,動作細微。 葉央計劃得很好,早就想好了迎接使團時輪到自己發言該怎么說,但是神策軍中因為季節原因,有些人受了寒氣病倒。開始只是幾個人,后來傳染的越來越多,她擔心病情失控,才在昨夜急匆匆趕了過去,不料今天返回時遲了些許。 其實她就算來的早,也沒什么說話的機會——天寒地凍的,不趕緊把使者團迎至室內,還堵在城門口客套嗎? 一行人陸續往城內走去,天冷不掩京中繁華,早市上依舊有平民來往,籌備著過年吃用,有幾家心急的店鋪,還在門口掛上了紅布。 下榻處在太極宮外西側,離得不遠。葉央跟隨禮部眾人將胡人使團送至使館門口,一干侍女雜役已然忙碌起來,引領諸位入場。 葉央略一打量,還看到幾個眼熟的太監女官,有一位居然是皇帝身邊的人!不過她沒表現出什么,一心一意地當個好陪襯。 使團的領隊就是那個文臣,名叫賀光;至于武將,葉央沒聽清他姓什么,只是聽人稱呼他為阿喏。阿喏的家族世代從軍,幾十年前胡人未同大祁交好,兩國交戰時葉央的某位太爺爺還打敗過他家長輩,所以阿喏看葉央的眼神就很不友好,隱隱有打一架的趨勢。 英嘉公主第一次到京城,沿街走過,能看到街上三三兩兩的女子結伴而行,偶爾穿著胡服,問身旁的人:“聽聞大祁女眷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街上還有女人?” 穿紅著紫的官員們面面相覷,尚書大人向葉央遞了個眼色,葉央見裝死無效,開口道:“公主有所不知,民間女子為著生計,不得不拋頭露面,兼之無甚規矩約束,出行便隨意了些?!?/br> 她一身將軍的裝扮,鮮紅大氅襯得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說話間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還有商從謹友情贊助的一柄寶劍,皇宮大內珍藏的名品太顯眼不好隨意送人,他自己收藏的一柄青霜劍也遠超普通貨色,葉央佩在腰上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