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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粗陋的佩刀戴在身上?”吳貞兒杏眼桃腮,說話時余光瞟了下葉央,暗自得意??偹隳墚斨袛D兌一次定國公府了,懷王擺宴還送這種不入流的東西! “我送的?!鄙韨炔贿h處有人沉聲開口,葉央穩穩地坐在梨木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接過話來,輕輕揚起嘴角。 又來了!這種帶著漫不經心的輕蔑表情,當年也是宴席結束后,葉央對她露出來的!世人皆傳先定國公的女兒是個英雄,只有她知道葉央私底下多么傲慢無禮,說的話每每叫人下不來臺! 吳貞兒瞳孔微微縮起,手指不自覺捏緊了絲帕,一瞬間也顧不得旁的,譏笑道:“堂堂一品國公,就送了這么個破爛貨。雖說禮輕情意重,可禮也未免太輕了些罷!” 說完她閉上嘴,很耐心地等著葉央的回答,可惜席上人已經撤了大半,沒人看見葉央出丑了。 “這禮……輕嗎?”更加茫然的詢問出自商從謹之口。 吳貞兒立刻道:“佩刀估計值個四五錢銀子,若殿下覺得禮重,只能是送的人重了?!?/br> 一言既出,幾乎是當著旁人的面說葉央和商從謹有私情!大祁不甚保守,大家私底下可以開些小玩笑,但這種事卻沒有拿到臺面上來說的。 商從謹臉色微變,蹙眉正色道:“娘子,畢竟我還是這府里的主子,定國公府已經送了份太貴重的賀禮,若是再受一份,言堇便有愧了?!?/br> “貞兒唐突,望殿下恕罪?!彼坪跬蝗徊欧磻^來自己說了什么,吳貞兒躬身拜了拜,嘴上求著恕罪,暗地里牙齒咬得死緊。 只是不值錢的木頭刀,就立刻拿出來戴在身上,長眼睛的都看出有鬼了! “況且此佩刀并非沉香,卻帶有隱隱香氣,且是花香,乃是市面上罕見的……冷香木?!鄙虖闹斖~央,緩緩道,“定國公府連送兩份大禮,費心了?!?/br> 一直帶著隔岸觀火表情的葉央,仿佛跟自己沒關系似的坐在旁邊看他和吳貞兒交談,猛地聽到那個陌生的詞,十足的疑惑,“冷香木?” 吳貞兒猜價挺準,那佩刀真是她五錢銀子買來隨手包了包送出去的,可商從謹提到的冷香木卻聞所未聞……不會是他為了幫自己找借口,故意編出來的吧? “言堇曾去過南疆一次?!蹦骋荒甑南然屎蠹扇?,皇帝又抽了風,找了個借口把小兒子趕出宮,那次商從謹走得挺遠,“南疆潮熱,四季如夏,密林幽谷中卻有幾處極陰冷的洼地,樹木在陰冷處死去,又在水汽浸潤下長久不枯,質地逐年堅硬。而洼地之外的氣候如常,開滿了各色野花,木材便沾染了揮散不去的花香味道,所以命名冷香木。和普通香料不同的是,冷香木天氣愈冷則香氣愈濃,這點做不得假。尋得一塊冷香木太難,故而市面上極少出現?!?/br> 葉央聽罷,不由得點點頭。 她買下這佩刀的時候,上面只有極淺淡的香味,可剛剛清風拂過,她卻聞見商從謹身上的那股花香,果真天越冷木材越香。 難道說,她在無意中買到了寶貝?這么一想,心情立刻好起來。 吳貞兒臉色卻很難看,“……好,好!原來如此,倒是貞兒孤陋寡聞了,如今得殿下一席話,長了不少見識!”說完便借口時辰已遲,帶著丫鬟匆匆離去。吳夫人嘆息女兒不服輸的性子終于在外吃了苦頭,沖商從謹連聲賠了幾句好話,也走了。 賓客三三兩兩的告辭,偌大的院子終于清靜起來,只剩下懷王和葉大小姐。葉央笑了幾聲,仰起臉問:“你那番話是真的,還是為了騙吳貞兒編出來的?” “我不會在你面前說謊?!鄙虖闹斠徊讲锦膺^來,在她面前站定。 葉央笑得更開心:“那我是僥幸在小店里買到了稀罕的冷香木?值多少銀子?” 思索了片刻,商從謹報出個數字:“約莫十兩?!彼浯?/br> “這么少?”葉央失望地開口,“我還以為,自己買了個稀世珍寶呢?!?/br> 云枝極有眼色地把遠處一張椅子搬過來給商從謹坐,自己退到一邊。商從謹撫摸著佩刀,如實相告:“冷香木罕見,可香味最多三五年便消散了,木材質地又不甚堅硬,不能做桌椅家具,再加上找尋困難,往往要在密林中行進數月才得那么一塊,慢慢的也就沒什么人尋找,有價無市罷了?!?/br> “原來如此?!比~央點點頭。木材罕見,但沒什么大用處,所以不太值錢??刹还茉趺凑f,五錢銀子買來了十兩的東西,還是很劃算的,又扭頭吩咐云枝,“明日你取五兩銀子給那佩刀店的老板送去,咱也不能占太多便宜?!?/br> “其實……他已經得了好處?!鄙虖闹敵烈靼肷?,借老板之手把簪子送出去后,他又讓聶侍衛送了十兩過去。 葉央不明所以,在院中又坐了一會兒,率先站起來,“不和你說了,我去偏廳瞧瞧二哥?!?/br> ☆、第47章 在從前,葉二郎曾以一種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的口吻,繪聲繪色地形容了數年前七歲的葉央如何讓吳貞兒下不來臺的,而且還是當眾。如今可算一報還一報了。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兒時的葉大小姐把一排樹都砍了,所以現在她的人際關系處于荒漠地帶,還未防風固沙。 論才學,論京中的交際圈,吳貞兒都在葉央之上,不過驕傲的人往往太自信,被捧慣了也想不到會有跌入低谷的那天,吳家娘子還需多磨練磨練心性。 好在比起和沒什么共同話題的貴女們交朋友,葉央還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把她喝得醉醺醺的二哥從懷王府的偏廳拖出來,然后扔到回家的馬車上。 葉二郎估計最近迷上了風流名士的調調,動輒豪飲一番,就差衣衫不整地出來閑逛了,不過他酒量比葉央還差,此時被兩個小廝攙扶著,哼哼唧唧地說了些誰都聽不懂的內容,搖晃著扶著馬車鉆進去了。 “云枝,去問問三哥,咱們的馬車等會轉道,順路去趟肅文侯家成不成?!比~央歪靠著馬車壁,雖然是詢問的意思,可話里的篤定并不少,看來根本沒打算問兄長的意見。 云枝應了一聲鉆出車廂,對另一輛略走在前面的四駕馬車的車夫招呼一聲,接著喊了幾句話,不多時等到答復,回來告訴葉央:“娘子,三郎說晚飯前回來便是了,若要在王家用飯,得差人回去說一聲?!?/br> 不僅如此,葉三郎還把自己的兩個小丫鬟派過去,卻被葉央打發回來,說帶著云枝就足夠。 “若是娘子要在王家用飯,總得有人回去稟報呀?!敝髯又匾曌约?,云枝自是得意,抿唇笑道,“不過……還是回府罷?!?/br> 葉央本是若有所思的模樣,聞言開口:“為何?” “娘子忘了,王家的規矩……”云枝的話只說了一半,葉央就連連點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