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氣撲鼻,葉央端起來抿了一口,眉頭微皺。 “船上器具簡陋,茶也泡不出味道來,多擔待?!鄙虖闹敍]放過她細微的表情。 葉央急忙搖頭,“不,這茶很好,入口甘甜回味悠長,我剛剛是被燙著了?!逼鋵嵅皇?,茶很好,水卻有股怪味兒,但看商從謹一無所知的樣子,應該是她舌頭出了問題。 “你便小心些?!鄙虖闹敯巡璞K從她手里拿下來,讓葉央晾涼再喝,品茗講究的就是一個“品”字,要慢慢嘗,可商從謹也不會用這個約束她,話頭一轉,又道,“你接著講,在小山村里和師父學功夫,然后呢?” 聶侍衛同樣對此類話題很感興趣,插話道:“葉姑娘身手著實不凡?!?/br> 葉央來大祁兩年,最常聽的話就是師父坐在樹上拎著一壺酒說她手軟腳軟沒出息,還邊喝就邊用長竹竿捅她腰。冷不丁被兩個人一夸,葉央相當開心,笑著回答:“然后就是每天起來練咯,師父好幾日才來一次,每次教足三天的分量,讓我自己慢慢琢磨?!?/br> “冬日嚴寒夏日酷暑,你定是吃了不少苦?!鄙虖闹敻袊@一句,拿了塊點心慢慢啃著。他畢竟還是少年,臉頰略圓潤一些,一副未長開的模樣,葉央卻瘦得形銷骨立,最近才養得有了些人形。紅衣師父不會做飯,葉央只好自己動手,或者向山村里的鄰居換些吃的。 誰知葉央把臉板起來,一字一句道:“完全不累?!?/br> 師父說過,若是她多睡一個時辰,就少練一個時辰,仇人就會多活一天。報仇的念頭時刻盤踞在葉央心里,成了支撐她不偷懶的唯一動力。 商從謹被葉央目光里的堅定所震撼,一瞬間坐在對面的人和記憶里的女孩子身影重合,只不過他當年認識的國公府大小姐,眼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又說了些趣事,商從謹還將京城的幾件奇談講給她,聽得葉央眼睛發直。 “哎哎,每年元宵節燈會都有比房子還大的花燈嗎?那時候城東貴眷都會來看?烏斯和南疆來的異人,又有什么本事?”這種信息葉央很需要多聽一點,畢竟定國公可是不那么容易見到的,她貿然找上去,恐怕連國公府的大門都進不了。直接上門說“小國公我是你親meimei啊”,還不被人立刻趕出去? 商從謹見她感興趣,便多說了一些。在輕松愜意的養病環境中,水路終于走完了,要上岸,乘一段馬車去京城。 按照約定,聶侍衛付清船夫銀兩后又把三艘船留下,端的是財大氣粗不差錢。一干將士把行李搬下來,又去買馬購車。 他們此行從西疆到中原,越往東走天氣越暖和,日頭升起,太陽有些毒辣,在碼頭旁的茶棚里歇息也覺得一陣出汗。葉央在船上呆久了,腳一沾地就發軟,根本站不得,商從謹跟她差不多,一身錦衣坐在舊長凳上,也不挑剔講究。 不多時,聶侍衛和一伙人駕著車牽著馬趕來,付清茶錢后把行李都裝了上去。葉央全身就一個包袱,倒是商從謹東西不少,裝了好幾個箱子。 “怪不得能每天換一套衣服?!比~央傷寒初愈,精神還不是很足,打了個呵欠鉆進車里,看著緊跟著進來的商從謹很驚訝,“……你和我,同乘一輛?” 商從謹面不改色地進去,盤腿坐在一邊,點頭道:“聶侍衛說只買到了一輛車。此去離京城不遠,兩三日便到,委屈你了?!?/br> “不委屈不委屈?!比~央趕緊否認。畢竟是人家出錢買車,她能有個代步工具就行了。 大祁的馬車除了根據內部空間大小分豪華程度外,還分有沒有坐臺,貴一些的馬車里四周都打造了一圈柜子,里面能放東西,上面可坐人。普通一些的,就只放了一張矮幾,幾個坐墊而已。 有柜子的坐起來舒服,不容易腿麻,可此處畢竟不是京城,許多東西難以買到。葉央和商從謹乘坐的,只是普通馬車。葉央是個呆不住的,尤其是按大祁規矩,男子可跪坐可盤腿坐,女子就只能跪坐。不多時就腿腳酸麻,痛苦地盯著矮幾上的花紋。 “要不躺下休息一陣?”商從謹從車壁上的暗格里取出一床薄被,搭在葉央肩頭,“特意讓聶侍衛買了這類馬車,就是讓你躺著歇息?!?/br> 他離的很近,葉央不自在地側身躲開,卻沒躲過那床被子,“……多謝?!?/br> 商從謹眨了眨眼睛,看她蜷著身子躺好,自己盤腿坐回矮幾后,背靠著車壁,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一卷書,專注地看著。 一時間,車廂里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和馬車磷磷的行進聲。 ☆、發明小能手 馬車長度正好夠她躺下,葉央自覺身強體壯,歇著還不老實,探出頭去看著外頭風光,還和騎馬隨行的聶侍衛搭幾句話,很新奇的模樣。 ——報應很快就來了。 她發現自己不暈船,但暈車暈的特別厲害!行進了不到一日便迷迷糊糊,比船上飄搖的感覺還厲害,胃里不住翻騰,吃什么吐什么。 這時候葉央才真的慌了。 她對“健康”的判斷標準,就是能不能吃下東西。有營養補充,一般小病都會很快痊愈,但什么都吃不下,只能看著自己日漸消瘦,好不容易養出的rou也消了。 暮色四合,眾人燃起火堆打算在在野外歇息一晚。由于能乘人的馬車僅有一輛,商從謹只能和葉央擠一擠。葉央倒無所謂,反正大家論年紀還小,用不著避嫌,中間用矮幾相隔,一人睡一邊。只是聶侍衛他們露宿一夜,雖夏天已到可夜寒露重,要多留心。 不用連夜趕路,葉央得以安睡一晚,清晨繼續出發,趕到附近的集市去吃熱騰騰的早點。只可惜隨著車輪的轉動,又開始難受。 她大概了解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慘。 原因不難想,水土不服而已。 在船上喝的是河水,臨靠岸時喝的是井水。古代沒有完善消毒過的自來水,所以各地方水源中的微量元素成分都不同。葉央來這里兩年,也只在某個地方活動,不像商從謹游歷大江南北習慣了不同水質,所以腸胃接受不了。 “少爺,葉姑娘倒是有趣,讓早點攤兒的老板給她燒了一大鍋水,卻……”聶侍衛手里捏著個包子,坐在商從謹旁邊的桌子旁,邊吃邊說。 蒸餾水,是葉央想出來的法子。 架起大鍋,在上面蒙一層油布,通過管子引蒸汽到另一個蒙著油布的桶里,借此冷卻后得到純凈的蒸餾水——夠不夠純凈不知道,但總歸是干凈的。葉央算了算,至少得準備兩天的量,純凈水混著當地井水喝,慢慢適應。 ……不過這暈車的毛病就沒辦法了。這年頭別說寶馬奔馳,連二手奧拓也難買。古代的車輪都是木頭做的,一點兒都不防震。 葉央病怏怏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