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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當平頭百姓,我跟你吃糠咽菜也使得。反正不管如何,你得平安無事?!?/br> “其它不求,我和香孩兒求的,就是你一定好好活下來?!庇檬滞颇昧艘幌纶w洪英的胸膛,杜四喜扭捏了一下,道:“咱家缺什么,都缺不得你這個頂梁柱?!?/br> “咱家啥都不缺,一定像你說的一樣合合美美?!壁w洪英邊賠個笑容,邊是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包裹。那是布帕子包得緊緊的東西,待趙洪英打開后,杜四喜驚呼了一聲。 一雙龍鳳呈祥的絞金絲鐲子,一套點翠鑲玉的頭面手飾,那精致的模樣,實在是太漂亮了。每一個女人對于金光閃閃又耀眼的珠寶,都會愛慕幾分的。 杜四喜亦是一個女人,這眼光嘛,也不例外了。 “這是哪來的?”瞧著兩眼,杜四喜就能估算著,這些東西老值錢了。 “送你的?!壁w洪英遞了杜四喜的面前,討好的說道:“我一眼瞅著,就覺得帶你的身上,定是好看?!?/br> “太貴重了。這得花多少銀錢?”杜四喜眉眼一挑,指著睡得香甜的兒子,道:“咱們已經有香孩兒了,你是當爹的,我是當娘的人,不能亂花了銀子?!?/br> “退了吧,哪買的,退回去。我不能帶,帶著我心頭慌?!倍潘南矒u搖頭,推了東西,道:“香孩兒長大些,我還想讓他既是讀書,又是學武。這世道,不光能文,還得能武?!?/br> “萬一……萬一香孩兒的培養要花很多銀子,我又是再懷了孩子,咱們家里的銀錢就會緊張了?!倍潘南步忉屃嗽?,她的目光雖然不舍得,卻還是閉了閉眼睛,面對現實的家境,拒絕了這等誘人的漂亮手飾。 “莫擔心,咱們兒子將來學文學武,我都養得起?!壁w洪英看著媳婦依依不舍的目光,并沒有生出了看笑話的心思。恰恰相反的是,趙洪英覺得心酸啊。 堂堂大丈夫,連讓媳婦帶點手飾,都是東想西擔憂。這說明什么?說明他趙洪英這個相公,多么不合格。 趙洪英不待杜四喜又拒絕,直接是把絞金絲的龍鳳鐲子,套在媳婦的手腕子上,笑道:“沒花啥銀錢,這東西是我進皇宮時,跟大家伙一起從宮里順手牽羊得來的?!?/br> “我瞅一眼,就瞧著配我媳婦。瞧瞧,是不是再合適不過了?!壁w洪英執起媳婦杜四喜的手,用欣賞的目光看了媳婦的柔膩。 杜四喜一聽這話,伸手拍打了一下丈夫趙洪英的手,臉色帶了怒氣,聲音掐尖兒細細的問道:“說說吧,相公,你身為晉藩的兵,怎么就進了皇宮?還有些什么危險的事情,你壓根子就沒跟我講過?” “是不是我這個媳婦,圍了灶邊轉悠,照顧孩子坑頭就足了。你有什么難事,奔什么賣命的前程,我這個當媳婦的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便不能知了?”杜四喜眼睛紅了起來,她是突然覺得委屈了。 從嫁給了趙洪英開始,杜四喜就覺得這個丈夫不錯。二人過得算合美,也沒紅過臉。 可是,那不代表了,枕邊人光分享了榮耀,而把困難和危險隱瞞住,就真是對她算好法子。 杜四喜是什么人? 她前一世是一個孤兒,最在意的事情,就是感情之間的信任。 要說信任,那是一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 特別就夫妻二人,信任是雙向的。建立起來不容易,可要毀了它,再是簡單不過了。 “你是我的相公,是香孩兒的爹。我是你的媳婦,是香孩兒的娘。咱們是一家人,你在外面有什么天大的兇險,為什么不跟我講?我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就是擔心……擔心哪天我一睜開眼睛,你一輩子都回不來我身邊?!背槌楸穷^,杜四喜聲音有些嗚咽。 “快別哭,四喜,你在月子里,千萬別哭?!壁w洪英很著急,他沒忘記了一件事情,就是月子里的女人哭了,將來眼睛一輩子會受罪。 “我不瞞你什么,你千萬別哭……”趙洪英抱住了杜四喜,安慰話道:“我真在意你,在意香孩兒,在意咱們的家。我就是看著好東西,心里頭一直想著,想把它們送給你。捧著些漂亮玩意兒到你面前,我是在討你的歡心?!?/br> 一個男人討一個女人歡心,那便是在意了,那便是心悅了。 趙洪英本意是好著,結果嘛,卻是差點惹了媳婦,險險的沒哭上一場痛快。 杜四喜懷孕了,杜四喜生產了,偏偏她痛,她難過時,孩兒他爹居然不在身邊。然后,缺少了感情滋潤的杜四喜,是有產后抑郁癥了。 杜四喜其實曉得,她有那么些嬌情了。 可人在世上,有個疼你,讓你嬌情些的家人。杜四喜瞇瞇眼睛想想,覺得蠻不錯也。 夫妻二人,小鬧也算得鬧上了一場。雖然,是杜四喜單方面的鬧一鬧。但是呢,趙洪英還是給嚇個夠嗆。 在面對著自家媳婦的怒氣沖沖時,趙洪英把東京城里面發生的事情,算是講了一遍。只是話里話外,有些春秋筆法,著重描了前程,危險什么的,就是聊聊幾筆帶過。 “這么說,晉藩的世子殿下,隱瞞了晉王過逝的消息。帶著大軍打上東京城,滅了淮南節度使,又滅了請晉藩前來助拳的龍德帝?”合著撿便宜的人,最終通終的*oss,就是新任的慶光帝李亞子。 杜四喜忍不住唏噓一場。 “新天子是承父遺愿,重振山河,匡復大唐。我就是趁著這個大功勞,連升了三級。往后,媳婦你就是都頭夫人了?!壁w洪英哈哈大笑,好不高興。 都頭,別看只管了一百人,那大小也是一個武官。 夫貴妻榮嘛,杜四喜好歹在雜營的女眷里,算得頭一份的體面了。 “那新天子會定都在東京城嗎?”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肖說,還是換了一個新皇朝。杜四喜沒忘記了,晉藩的老巢是在晉陽城啊。 “不曉得。還得看看情況如何?”趙洪英只知道的事情,就是八月才兩三天的時間,就是換了三個皇帝。新朝新規距,趙洪英隨大流,不惹了麻煩上身,便是知足了。 說罷新朝事,杜四喜望著正睡得歡實的香孩兒,小聲講了她生孩子前一晚的夢境。關于驕陽紅日,關于神龍大吼……總之,挺神話的。 當然,在話尾處,杜四喜更不會忘記了,孩子降生時,屋內的異香事件。 “除了跟洪英你講講,我平時都是閉緊了嘴。就怕這事有半點消息給泄漏出去后,讓咱家惹來了大麻煩?!倍潘南蚕?,如果不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實情。她八成會覺得簡直是謠言,分明以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