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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兩支子嗣,分居南北的開枝散葉,也是為了香火綿綿不斷啊。 “祖父,爹,不如我去驛站迎曾祖母進府?!壁w洪貴打量了親弟趙洪全幾眼,為這個親弟弟解了圍。他就是不用多思量,瞅著這歸京后弟弟的神色,就有些猜測了。既然不好說破了,趙洪貴身為趙添祿的嫡長子,就是主動來攬事了。 “想上峰也樂意給一日假期,讓我這個曾孫盡點孝心?!?/br> 趙洪貴一講,趙添祿沒拒絕,也是附合了此話。 趙鎮安見兒子、孫子都如此提議了,便不再異議了。 次日,趙洪貴早早出門,領著趙管事和小廝奔往了東京城以北的驛站。 而趙府上的孫二少爺趙洪全,則是睡得辰時三刻半后,過了用朝食的時辰,才是悠閑的起身。 ☆、第12章 京城趙府很熱情,熱情到了寄宿的杜四喜和趙洪英夫妻都不忍開口,提出了搬出去另住。 每晚,夫妻二人除了嘆兩聲,實在沒法子。 親戚很給力,完全急人所急,也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咱們暫時不想這事。反正孩兒要□□月份才出生?!倍潘南裁獾谜煞蜈w洪英急上火,給了一個建議道。 趙洪英搖搖頭,道:“二叔公、堂叔和洪貴堂弟是熱情,可府上的嬸嬸和仆人們,卻是言不由衷?!弊鳛槭芯∪宋?,察言觀色是做買賣必需要的技能。趙洪英從一些蛛絲馬跡上,還是體會得來,借宿別人家里當客人,平日行事不方便啊。 杜四喜見丈夫趙洪英都點透了原由,也便不再勸了。畢竟,他們夫妻在京城趙府,是住得跟鐵鍋上的螞蟻一樣忐忑不安。 當然了,杜四喜夫妻住得心里頭不舒坦,趙家太婆婆這位趙氏的最高輩兒,卻是樂不思蜀啊。趙鎮安這個兒子,見天閑著,自然是彩衣娛親,給趙家太婆婆的業余生活,增添了無數的歡樂與色彩。 三月三,上巳節。 皇家舉行了曲江宴,民間自然有揩酒踏青以慶賀。 趙鎮安老爺這個兒子,是陪著親娘趙家太婆婆往東京城江邊去游樂,趙府上的晚輩們自然隨行了。此回趙府出行,缺了當官的趙添祿和趙洪貴,余下的趙府女眷們那是擠了趙家太婆婆跟前,一直說了好話捧場兒。 趙洪英沒湊前,是護著懷孕的杜四喜落后了些步伐。 春風吹,晴朗日。 碧空如冼,樹葉嫩脆動人。不過,河邊游人如織,倒顯得份外喧囂。 “出來走走,見著熱鬧的景致,真別有風情?!倍潘南操潎@了話,覺得她有一種看了的現場感。 “你要喜歡,我常常陪你走走便是?!?/br> 趙洪英這么一說,杜四喜捂嘴就笑。她道:“你陪我,我自然覺得萬般好。只是,咱們要當爹娘的人,哪能老找閑功夫,盡想著貪玩?那不是大人,而是小孩兒的樂趣了?!?/br> 夫妻二人說得樂呵時,杜四喜突然神色一動。 趙洪英自然是注意到了媳婦的不對勁,他問道:“出了何事?”說罷,還是四處打量了一下。 杜四喜用手指了指側面的不遠處,說道:“那兒,可瞧著一對璧人,是才子佳人的模樣。吶,就是一襲天青色仕子服飾的青年;一個海棠色儒裙裝束的少女?!?/br> “瞧見了嗎?正站了河邊拱橋的護欄處?!倍潘南蔡崾玖说攸c。 趙洪英瞅了兩眼,問道:“舊識?” 杜四喜點點頭,一邊撫了撫小腹的孩兒,一連緩緩的說道:“那青年,是與我和離的前夫;那少女,可能是他攀上的高枝……” 說著這翻話時,杜四喜無悲無喜,她只是在心中,為原身嘆一聲不值得。 趙洪英突然伸了手,握緊了杜四喜的手,聲音鎮定的道:“我不是他,咱夫妻過一輩子?!?/br> “嗯,有你,我足矣?!倍潘南草p輕捏捏趙洪英的手,抬頭對趙洪英笑得春花燦爛,肯定的回了此話道。 此刻,遠處的河邊,似乎被灼灼目光注意了。施恩亭回了頭,尋了視線的主人。然后,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施恩亭眼中,閃過了幾縷吃驚之意。 他面前的少女問道:“施郎,怎么了?” “見河邊楊柳青青,陂為感懷春光明媚?!笔┒魍べ澚艘宦?,道:“香來何時惜,借春到湖心。不是柳色早,而是晴雨亭?!?/br> 指了指不遠處的晴雨八角亭,施恩亭吟了小句。 這會兒,他自然是逗樂了面前的少女劉蓮香。而那個陂似前妻的身影,被施恩亭扔往了腦后。 施恩亭認為,他那個村婦前妻,必是在窮鄉小縣的田東鎮,豈會來了千里之外的東京城?想是東京城繁華如斯,他是認錯人了。 貞定四年,天熱炎炎。 東京城的百姓,似乎是避暑,又似乎是避了城內的異常??傊?,出門者甚少。 趙府內,杜四喜于葡萄架下納涼時,也聽得趙府上的丫鬟們傳了一些小道消息。 晚上,歇覺時,杜四喜問了話,道:“洪英,外面是不是不對勁頭?” “我聽著府內的下人們都在傳,諸侯們進京城了。你說,會不會打起來?”杜四喜帶著些懼怕的態度,是露出了她的擔憂。 杜四喜的憂,是為諸侯入京城而來。 原由嘛,就是不來京城,那是不曉得打仗對百姓而言,太是影響甚大了。 想大梁朝開國以來,區區兩朝帝王繼位。東京城的百姓就像是韭菜一樣,被軍隊收割了幾個來回。 大梁開國帝王奪大唐末帝的龍椅時,軍隊開了殺戒,東京城血洗過。 大梁高祖被兒子,眼下的貞定帝趕下龍椅時,貞定帝借過藩鎮淮南節度使的軍隊進行兵變。東京城像是赤果果的美女,又被強行的xx過,再次血洗一遍。 總之,諸侯齊齊又入京城了,滿京城的百姓都擔心,貞定帝兵變一事,又來一回啊。 “不知道?!壁w洪英說了這話,又補充了一句,道:“不好說?!?/br> 別說杜四喜擔憂,趙府上下百十口人,人人都擔心這事。 “你別怕,我總護你和孩兒的周全?!壁w洪英摟了杜四喜到懷里,寬慰幾句,道:“二叔公打了一輩子的仗,堂叔也是朝廷里的人,他們對風吹草動靈敏著。放心,趙府有生存的技巧,沒那么容易倒的?!?/br> 杜四喜依偎了趙洪英的懷里,聽著丈夫那“撲通”“撲通”的有力心跳聲,輕輕回道:“我信你,我信你的話?!?/br> “只是最近,你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