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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雨晴覺得自己這次真的在做一個噩夢,但算起來又不算是噩夢。這個夢比之前都要來得長,長到她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意念。 夢里的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死前的痛苦,哦,應該說是不斷重復著她出事之前的痛苦。 她酒駕,已經是她該死的理由了。 出車禍的時候,她被酒精麻痹了的腦袋在看見前頭的亮光的時候,嚇得一身冷汗,然后她清醒了。但這種清醒對于她來說都太晚了。 前頭的小轎車直接朝她開著的車直接撞了過來。她眼睜睜看著車前的擋風玻璃被失控的小轎車撞擊到,玻璃一瞬間裂開了一條條的縫隙,最后縫隙越來越多,如同綻開的玻璃花一樣。 她尖叫著地瞪大眼睛,車子的速度沒有緩下來,她的雙腿已經不受她所控制,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用力,直至把她整個人從車子的座駕甩了出去。 她的身體把已經裂開的擋風玻璃徹底撞碎了,整個人從車子里面滾了出去。 也許她當時喝酒的時候便已經產生了尋死的念頭,所以才沒有系上安全帶,所以她的身體才會完全脫離了座駕被甩了出去,乃至受傷不輕。 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 她默默地站在夢里看著重復上演的場景。 她看著姜文霂跟她以往受傷了的時候一樣,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了。 這個時候的姜文霂跟現在的姜文霂還是存在很大的不同的。 現在的她已經能把以前的姜文霂看得一清二楚了。 雖然姜文霂還是一臉冷淡,但他的眉眼充滿著憂傷、憤怒,甚至是怨恨。兩年前的姜文霂其實還是情感很豐富的,至少臉部表情沒現在那么死板。 他的內心一瞬間夾雜著太多種情緒,以至于石雨晴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只能呆愣愣地望著。直到醫生進去有那么一會兒,他才終于反應過來,猶如瘋子般,沖到手術門口。 沖著緊緊關上的手術室門使勁地拍,力度十分大,把手都拍紅了,卻似乎還不解恨,一直用力地拍著。 “石雨晴,真有你的,真有你的!嫁給我真那么辛苦嗎?你想死就早點說啊,我來成全你啊,何必這么難為自己,弄得大家這么難堪!” 他還在叫嚷著石雨晴的名字,已經失去平時面對石雨晴的冷靜自持態度?,F在的他,叫她看著真陌生。 她默默地看著他著急的模樣,連頭發都被他自己因為焦慮而撓成雞窩頭。他不斷地打電話,打給市里甚至省里有名的醫生,通過一些人間接地聯系上有名的大夫。 一向不舍地開口的姜文霂,在這個時候卻費勁唇舌地跟各種人周旋,甚至連他平日最不屑的人都舍得拉下臉面來交談了。 這么屈尊的姜文霂,她還少見到。 姜文霂盯著手術室的門,一直盯著很久,連助手幫他買來的盒飯都沒有動過,飯盒一直放在他身旁。 從剛才的憤怒激動到后來,慢慢地平靜了,冷靜地嚇人,一雙黑漆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門看,直到門被推開了。、 石雨晴的身上插滿了管子,她受傷不輕,但全身的傷口卻不及腦部受到的損害。她在車子失控的時候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護住頭部,頭部先撞擊到玻璃,又緊接著撞到地面,后腦勺腫了一個很大的包。 “如果病人沒有求生意識,那可能會一直躺在床上醒不來了?!?/br> 給石雨晴動手術的醫生是這樣說的。 當場的,醫生便被姜文霂冷漠又憤怒地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么膽小,這么懦弱的人,也敢說是石家的人?” 姜文霂毫不留情地嘲諷因為父母雙亡,戀人變心,閨蜜為情敵的石雨晴。 她默默地看著。 看著姜文霂推開了病房的門,找上了林晚清,把林晚清狠狠揍了一番。 林晚清被動地任由姜文霂打,直到姜文霂放開了他,他才問原因。姜文霂卻始終沒有告訴他,離去前,冷冷地笑著他此刻的模樣。 姜文霂是故意不告訴林晚清的,所以林晚清才一直不知道她曾出了車禍,甚至快死掉了,所以才一直在埋怨著她,連兩年后再次見面也不肯原諒她。 她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他們兩個。然后又回到了醫院。 床上的她,像一具尸體一樣,僵硬地躺在那里。雖然心跳還有,呼吸也還有,但腦袋卻暫時停止了運動,跟活死人沒什么區別。 她在醫院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她房間隔壁來了一對男女。 這對男女看起來很奇怪。 男人二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很年輕,比姜文霂稚嫩很多,似乎是剛出社會的大學生,但眼神里卻有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成熟。帶著計算的眼神,她看著不太喜歡。 男人身側的女孩緊閉著眼睛。女孩的五官說實在的,并不是那種第一眼讓人看著很驚艷的,但卻是屬于相處久之后便覺得漂亮的那類型。 這種類型的女孩,她最不喜歡了。 與這種類型的女孩子爭奪男人,她永遠都是輸的那一方,也因此,她才不喜歡陸秀珍這個女人。 這個女孩子便是她所認識的陸秀珍,石侗秧那家伙喜歡的類型。石侗秧還說是她唯一的家人,但看到陸秀珍卻沒有智商一樣,眼睛一直定在了陸秀珍的身上,沒有多余的目光來關注她這個唯一的meimei。 她好奇陸秀珍畢業之后為什么不再出現在石侗秧身邊的圈子里,結果是跟了這個男人。 她坐在對面,冷冷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陸秀珍。 陸秀珍的手腕已經被包扎好了,難不成是因為這個男人而割腕? 她不屑地笑了笑。 跟她不喜歡陸秀珍一樣,陸秀珍也不喜歡她。她與陸秀珍兩個人一見面就跟仇人見面一樣,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展現了出來,兩個人更是極力地把所知道的罵人字眼都罵了出來。 她對著石侗秧指桑罵槐,罵他沒眼光,看上沒素質的女人。陸秀珍卻罵她識人不清,把壞人當好人。 當時她覺得這個女人很好笑,說的話都是她聽不懂的。結果,其實是這個女人已經看清楚了她的周遭,已經點破了她,但她就是愚鈍腦袋,完全不開竅嗎? 她捫心自問,結果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她不知道該謝謝這個女人還是該罵她。 她從陸秀珍與這個男人相處的模式看來,陸秀珍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自尊與驕傲,她只剩下用割腕來留下這個男人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