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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二伯母把這活討了去,恰好讓你娘歇一陣,只管好好給你祖父祝壽?!?/br> “娘,女兒有一件小事兒求您?!鄙蛱m池道。 “又是什么事?”沈大夫人問。 前世,這安國公的壽誕也是由沈二夫人肖氏來cao持的。肖氏比女兒沈桐映老辣精明些,一眼就看出那阮碧秋絕非是心思純正之人,且肖氏也看不起阮家寒族出身,因而這安國公府的壽誕并未延請阮家人。 可阮碧秋不來,沈蘭池又如何令自己的計策得逞呢? 她可是早就想好了,既要讓祖父舒心地過了這個壽辰,又要讓陸兆業的手上再沾上一個甩不掉的燙手山芋。 “祖父壽誕那日,我想請阮家小姐阮碧秋也來府里坐坐?!碧m池說著,笑眸微動,道,“那阮家小姐生得仙姿玉骨,清麗脫俗,叫女兒一見難忘,只覺得如見月宮仙子。因此,女兒想要與她結識一番?!?/br> 沈大夫人:…… 這倒是…… 像極了蘭池會說的話呀…… 第13章 國公壽辰 既是沈二夫人肖氏來cao辦這安國公的壽宴,賬目走的又是公中,無需肖氏私下掏錢,那可以想見,這壽宴自然是會被做的隆隆重重,好顯出安國公府的富貴顯赫來。 這樣揮霍自然不好,可沈蘭池沒勸。她不是不想勸阻,只是那肖氏的心眼兒就如針尖似的一樣小,向來容不得大房的人說一句不好。若是沈大夫人勸上一言半語,那肖氏便會折騰得更起勁,恨不得讓沈大夫人氣病歪了,好把管家的活兒交出來。 因而,于這件事上,勸一句,倒不如不勸。 也唯有老安國公沈瑞,看到二房轟轟烈烈的這副陣仗,還會露出一副輕蔑的神情來。他對蘭池說:“蘭丫頭,你懂不懂什么叫‘月盈而虧,水滿則溢’?” “一知半解?!碧m池在沈瑞面前答道。 “我看你近來聰明了不少,以后定能跳出這個滿月池塘?!鄙蛉鹦Φ?,“也不用管我這老頭子在想些什么了。所謂‘富貴由命,生死由天’,這府里頭的命數,都是老天早早定下的,我也就不跟著瞎摻和了。摻和也是白忙活?!?/br> 蘭池笑笑,在心底應和了一句。 她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甩開陸兆業這個白眼狼,也沒空伸手管二房的那么多事了。 肖氏攬了這一樁活,忙里忙外,竟然一副春風得意的當家主母模樣,儼然就是這安國公府的女主人了。連帶著她的兩個兒子都神氣不少,大手大腳地花公中的錢。這錢使出去了,雖不是大房的私賬,可也足讓沈大夫人心疼。 想安國公府家底雖厚,可也不能這樣無度揮霍。因而,沈大夫人心底對二房的不滿又漲了一分。因著沈辛固總護著二房,她對自己的夫君也有了幾分不滿。 到了安國公壽辰這日,沈家自然是門庭熱鬧、鞍馬往來,門前車道上一派車水馬龍;各家權貴絡繹往來,金衣玉帶惹人眼亂。 蘭池跟著母親沈大夫人在門前待客。未多久,她便瞧見阮家的馬車到了。這阮家可是她特地求了沈大夫人請來的,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阮小姐來了?蘭池可盼了你好久了?!鄙蛱m池立刻迎了上去,對剛下馬車的阮碧秋道,“你我本情如姊妹,不如到我這邊來坐坐,吃點茶?你我也好說會話。一會兒宴席開場了,蘭池便要去待客了?!?/br> 阮碧秋提著裙角,險些被她那句“你我本情如姊妹”給震到。還未站穩,她就察覺到身后母親推搡著她的脊背,意思是讓她多與這安國公府家的嫡女沈蘭池走動攀談一番。 “這就來了?!比畋糖锫冻鰝€輕淡如素月的笑,“謝過沈二小姐招待了?!?/br> 沈蘭池領著阮碧秋穿過游廊,在塘畔邊停住了腳步。待站定了,她先仔細打量了一番阮碧秋,見她穿一襲素凈的若紫衣裙,身姿如弱柳扶風一般,又似那畫里的桃源仙子,真是美極,蘭池不由慨道:“阮小姐如此美貌,理應嫁予人上之人?!?/br> 阮碧秋不動聲色,淡然問道:“沈二小姐此言何意?” “阮小姐,你也不用與我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我知你對陸兆業有情,恰好我也愿成人之美?!鄙蛱m池勾唇一笑,伸手捻起阮碧秋一縷烏黑發絲,“只是不知道,阮小姐愿不愿意抓住這個機會?” 阮碧秋眼睫微動,聲音淡如流水:“沈二小姐多慮了。碧秋自知家門出身寒微,不敢肖想太子殿下。雖不知沈二小姐何出此言,但碧秋從未想過高攀太子。沈二小姐大可放心?!?/br> 不愧是阮碧秋,面上竟然分毫不露。若非蘭池兩世為人,也會被她這副不動聲色的面孔騙了過去。 前世的阮碧秋,乃至整個阮家,都在費盡心機地向上爬,不放過任何可乘之機。蘭池猶記得,永嘉二年的深秋,阮家奉旨調查京中流盜一案。因此案牽扯之人甚多,阮家竟遭到流盜狠心報復,以至阮父重傷,家中另有男丁死傷。 此事本與天家無關,可阮家竟硬生生將行兇之事推到了同在監查此案的河間王身上,直言是河間王醉后傷人。 阮家出身微寒,又掌大理寺之職,在民間頗有聲望。此事一出,民議紛紛,逼得圣上不得不親自撫恤阮家,答應阮家之請,提拔阮碧秋的父兄,又令阮碧秋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側妃,好以此撫順民心,平息sao動。 蘭池本也對此事不知情,只當是河間王失手傷人。只是陸兆業一次酒醉,無意對蘭池說漏真相,又言他也不情愿娶那阮碧秋,可他不敢違背皇命,只能先納了這個女人。不過,這話是真是假,并無人知曉。 因為這事,沈大夫人氣得心口疼,直要蘭池改了這門婚事——按照大楚風俗,除非正室為續弦填房,又或者正室的身份過于低微,夫家方可在正室過門之前就納娶側室。陸兆業聽從皇命納娶阮側妃,和窩囊廢似的,絲毫不曾抗爭,那便如狠狠地抽了沈家一個耳光,再將未來的太子妃沈蘭池羞辱了一頓。 那本是沈蘭池逃離這樁婚姻的最好時機,可是她卻輕描淡寫地放過了——前世,她對沈大夫人說:“只要能做皇后,兆業哥哥提前納娶了幾個側室,女兒都懶得去管。男人,不都是如此?” 沈大夫人極是心疼,可拗不過蘭池自己想嫁,只能繼續準備婚事。 沈蘭池從前世的回憶里脫出思緒,眸光微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