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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上來的水并不多,甚至有的地方百姓還用水桶灌溉,覺得那更方便。 單是這樣還是不行的,白彩只要一開了個頭,就必須往更深出去想。 現在閩南那邊已經遭了澇災,司馬霆派人送去了防治瘧疾的藥,但是卻無法彌補老百姓的損失。 洪水,灌溉,要是能將這兩點結合起來的話…… 白彩修長的手指輕叩書案,靈感突然來了,低頭迅速在紙上刷刷的畫草圖。 她前世素描什么的不錯,雖然跟真正大師想比是半吊子。但也足夠她用了。 白彩在屋里窩了兩個多時辰,搞定了兩張圖紙。抬頭看天,紅云燃遍了天邊。 用了一個時辰來畫了一個大致的草圖。用拿了幾張紙來畫局部圖,細化了一下草圖,計算這個計算那個,計算受力優化齒輪。想想都費腦細胞。 等陳墨軒來找她時,白彩差不多是出氣多于進氣了。 “你這是在忙什么???”陳墨軒瞧著白彩書案上是一片狼藉。 白彩笑著搖頭不語。起身又開始畫完成圖。 陳墨軒也沒細看,看著白彩在紙上畫的東西,不就是水車嗎,又不是沒看過。 坐到一邊,看著白彩畫畫,其實也是種享受。 白彩細化了幾個地方。又省略了幾步,計算了一會兒,這張完成圖才算完成。 單單留下這兩張完成圖,其余草圖一概燒掉。 可是留下這兩張圖,白彩還是犯難。 第一張倒是沒什么問題。左不過是改良一下龍骨水車,司馬霆一開心,給個賞就是。 但是第二張,可不是這樣了。要是能造出這樣一個水車了,人們受洪水的侵害已經不止是少些的問題了。甚至可以利用洪水澆灌莊稼。 她是想做些什么是不假,但是這明顯有些過了。 這么想著,白彩就為難了起來。她是知道莊稼有多么難種的,如今大片莊稼都糟了澇災。她出些力也是應該的??勺怨殴谔罅司蜎]什么好下場,她還想過她的小日子呢。 “怎么了,小白菜?”陳墨軒瞧出了白彩臉上的為難。問道。 白彩苦著臉,拿著兩張圖紙走到了陳墨軒身邊,“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了……” 陳墨軒單手支顎,聽著白彩前言不搭后語的說著,嗯,算是明白了些。 “去找忠王把?!标惸幍?。 “忠王?”白彩抬頭。這跟忠王又有什么關系啊。 陳墨軒笑道:“忠王功勞已經很多了,也不怕再多件。況且。難道你不知道嗎。忠王會做一手好木工?!?/br> 忠王會做一手好木工。 好木工。 木工。 忠王居然會做木工,這是白彩回過神來時。腦海中唯一殘存的念頭。 陳墨軒跟白彩一道去找忠王,看著白彩強裝淡定的樣子,陳墨軒只是淡淡一笑。他心里也納悶,小白菜怎么那么多鬼點子,不過,也終究只是心里疑惑一下而已。不得不說,白彩這么大事很為難但還是沒有向他隱瞞反而征求他的意見,這很好的愉悅了陳墨軒。 忠王正在跟真武侯下棋,下的還是圍棋。 皇家雖也有紈绔,但是精英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瞧忠王跟忠王不想上下的樣子,白彩就知曉忠王定然也是個圍棋高手了。 忠王掠過白彩看向陳墨軒,“你們來做什么?” 陳墨軒環胸笑道:“是小白菜有事要找你幫忙?!?/br> 白彩趕忙上前一步解釋道:“是這樣的王爺,我近日倆想改良一下龍骨水車的構造,但是卻在一關節上打住了,不知王爺能否幫一下忙?” 忠王哼了一聲,一指陳墨軒,說:“是這小子告訴你的吧?!?/br> 白彩連忙擺手,剛想說些什么,又聽忠王哼道:“他對你倒好?!?/br> 白彩嘴角抽搐幾下,心里有些后悔,貌似不該來找忠王吧。不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沒道理到了關頭還讓她退縮的道理。 “王爺,其實是……”白彩組織了一下語言,剛要開口,又被忠王給打斷了。 “小子,你實話告訴我,你是自己弄出來了呢還是讓我教你呢。丑話先說前面。水車什么的,本王可沒做過?!敝彝鯖]等白彩說話,先搶白了一頓。 白彩委屈的對著手指,小眼巴巴的望著陳墨軒。 陳墨軒:“……”總覺得事情會很麻煩啊。 “你這小子不地道??!”忠王接過白彩給的一張圖紙,哈哈大笑,使勁拍了白彩肩膀一下。 白彩苦著張臉,她就是不會跟忠王這樣的直腸子打交道啊。 忠王擅長木工,有了白彩圖紙,他自然做是很嗨皮。 只是,白彩每當看著忠王很歡興的拉大鋸時。心里那股nongnong的違和感是怎么也揮散不去的。 “王爺真有活力?!卑撞矢惸幷f。 一旁的真武侯聽見了,對白彩說:“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訴王爺就成,他不會跟你這個小輩計較的?!?/br> 白彩下意識的抬頭挺胸,她來江南多日,真武侯還是頭一次跟她說話呢。 真武侯笑著搖頭:“你不必如此?!?/br> “可是。伯父,我覺得忠王很嚴肅啊?!卑撞氏肓讼胝f。 真武侯說:“你了解他,他人話比較多一些?!?/br> 話嘮嗎,她當然知道了。白彩笑笑??粗彝醺嗽谝慌越M裝水車。接下來就是把水車放湖里試驗一下了。 短短兩天的時間忠王就把畜力水車給做了出來。 白彩一改老式龍骨水車的運力結構,撤掉一改轉輪換上齒節,然后由畜力拉動。主要是由用牛拉動。 這樣就將人力解放了出來,而且,畜力比人力多了幾倍不止,這樣,汲水就不只是翻倍那么簡單了。不過。白彩清楚,要想推廣還要很長時間,畢竟,在大胤牛也是個稀罕物。 至于第二張圖,上面是個大水車,既不用人力也不用畜力而是只用水流驅動的大水車。 忠王親自上陣,當了一會兒老黃牛,給自己身上套上繩索。拉了起來。 水車緩緩的轉動開來,轉動之間水花翻飛。忠王忍不住撫掌大笑,“天佑我大胤??!” 白彩無語。扭頭看向陳墨軒。她手上可還有一張呢。 陳墨軒微微搖頭,笑而不語。 忠王開心,就把這事報給了司馬霆。司馬霆聞言也是大喜。 農委邦本,本固邦寧。 更何況,江南本就是整個大胤的糧倉。 有了這個改良水車,說不定江南糧食產量能翻上一翻。 司馬霆想了想。就對忠王說:“先不賞白彩什么了吧,等著她再有什么功勞。就給她封爵吧?!?/br> 真武侯皺眉,道:“陛下這不妥吧?!?/br> 司馬霆笑道:“只是個小伯位而已。又不是封侯。真武侯何必如此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