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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光心尖隱隱作痛,“半歲時染病夭折,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世人都知道云姬為姜虔生下子嗣,就是皇孫…姜未?!?/br> “姜未,薛燦?!鼻f子涂點頭,“我也知道?!?/br> “我隱隱覺得…”搖光有些不想說下去,但也控制不住的傾吐出來,“莊子涂,你說,薛燦有沒有可能是我的兒子?” 莊子涂微微愣住,打量著搖光落寞的臉,“我不知道,說到相貌,你們姐妹容貌相似,薛燦像你,你像辛婉,當然也像辛云,要看長相,真是沒法去猜?!?/br> “薛燦背刺六幅異獸寶圖?!睋u光急急又道,“唯獨缺失振翼蝴蝶…”搖光拉下肩上的衣裳,對著月色露在莊子涂眼前,“你看,姜虔把這只蝴蝶刺在了我身上。他對我說,他日有一天,我一定會明白…我一定…會明白…” 搖光忽然哽咽,仰望無盡夜空,潸然道:“可我不明白,我也不敢去明白,蝶寓搖光,也喻寶圖完整…姜虔到底想我明白什么…他是要告訴我,薛燦是我的骨rou?還是…只想刺蝶給我留作念想…莊子涂,你說,他要我明白什么?” 搖光肩膚如雪,在月色下泛起滑潤美好的光澤,肩上蝶舞君心,恍如活物栩栩,莊子涂怔怔看著,只覺得那朱砂蝶似要振翅飛起,追逐著天上的搖光星而去。 ——“莊子涂!”聽不見他的應答,搖光高聲喚道,“你在聽么?” 莊子涂抬起眼,正好對上搖光期許焦急的眸,四目相視,剎那無聲。搖光紅唇半張,玉牙般的皓齒輕輕咬唇,攏起衣衫背過身去。 “我在聽?!鼻f子涂稍顯尷尬,“你想查看云姬的尸首,驗證她到底有沒有生產過?!?/br> 搖光偷瞥莊子涂,哼了聲朝坡下走去,莊子涂起步跟上,搖光知道他跟著自己的步子,卻也沒有喝止住他。 ——“你為什么不去和薛燦說出你的猜想,是或不是,挖出來不就知道了?” “傻?!睋u光撇嘴,“都說了是猜想,我急吼吼去找薛燦,沒準他還以為我急著和他攀親,我搖光一個人也挺好,他做他的皇帝,就算是我兒子,我也不稀罕做什么太后?!?/br> 莊子涂垂眉想了想,“那,我去替你挖出來?” “更傻?!睋u光心急莊子涂的耿直,“先不說咱們哪知道云姬埋在哪里,若我猜的不對,隨意挖了人家親娘的墳冢,薛燦還不把我當仇人?莊子涂,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人情世故你真是一點兒不懂?” 莊子涂撣蕭搖頭,“我一人自在,要懂人情世故做什么?你瞻前顧后,讓自己不得痛快,又有什么意思?” 搖光一時啞然,惱看莊子涂清清淡淡的臉,卻又是對他奈何不得。 紫金府里,顛簸多日終于睡上了軟床,櫟容倚臥床榻,心里想著惦記一路的事,琢磨著該如何跟薛燦開口。也許是太累,想了半刻就打起了瞌睡,腦袋一垂扎進了薛燦的懷里。 薛燦正看著書卷,笑看櫟容睡過去的拙態,把錦被往上拉了拉,一手執卷,一手輕撫櫟容發絲,人生安樂也不過如此了吧。 櫟容小睡醒來,見床邊紅燭都快燃到盡頭,薛燦日日忙碌,居然還面無疲態,眼睛定在卷上看的出神,連自己睡醒都沒有察覺。 櫟容咬住薛燦指尖,薛燦低笑出聲,壓下身子環抱住她,抵著額道:“看來你真是累了,一沾床就睡了過去,一閉眼就睡了近一個時辰?!?/br> 櫟容輕觸他的額頭,“懷著你兒子趕路,能不累么?” 薛燦摸著櫟容日益隆起的小腹,撐著下巴道:“真想他快些出來,也能讓你少吃些苦頭?!毖N輕撫櫟容的臉頰,“夫人請來了好幾個湘南有名的穩婆,明天我得空親自替你選個妥當的?!?/br> 櫟容眨眼,“還有些日子,府里事多,不著急?!?/br> 薛燦吮吻著櫟容的唇,“與我而言,你的事決不可耽擱,府里事越多,你身子就更要好生養著,你只需要安心歇著,其他事不用你cao心?!?/br> 櫟容低眉思索,靈光一現道:“月份大了,我身子也越來越重,你看我…是不是又胖又丑?” 薛燦怵著櫟容的認真臉,忍俊不禁道,“這又是哪里來的胡話?不就長了些肚子,我家阿容還是個大美人,還愈發好看了些?!?/br> “真的?”櫟容摸了摸自己的腰身,“這還好看?” “孕中自帶美相?!毖N支起身細細看著,“我喜歡的很?!?/br> 櫟容輕輕搖頭,“你哄我才這么說,女子懷胎十月,體態會變得豐韻,自此就不再是少女身段,生產后再哺乳數年,更是無法恢復當年的模樣,我聽說…”櫟容攀上薛燦的肩,“宮廷里不少女子,為了保住少女姿態,都會晚些懷胎,有的甚至…寧愿終身不孕?!?/br> “噢?”薛燦好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他饒有興趣抬眼道,“妃嬪們不想有子嗣傍身么?自古君王多薄情,恩寵能得幾時?她們不怕有一日沒了恩寵么?” 櫟容順著道:“如果宮中本就沒有什么妃嬪呢?既然沒人和她爭寵,那她有沒有親生的孩子,也不會讓她失了萬千寵愛吶?!?/br> ——“后宮無人爭寵?”薛燦低思著,“帝王后宮多是佳麗無數,我爹…我爹他…” “太子虔后宮只有云姬一人?!睓等菪煨煺T之,眼睛緊盯著薛燦的神色,恰到好處提醒著,“自然,也沒人會和云姬爭寵?!?/br> 薛燦面色驟然嚴峻,指肚挪開櫟容的臉,“阿容,你想暗示我什么?你說芳婆背上的朱砂蝶?那只蝴蝶和我背上的刺花湊成雍華寶圖…阿容,上回不是說了,也許…爹只想表達我和芳婆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僅此,罷了?!?/br> 薛燦話雖如此,但語氣卻毫不堅決,他心中也疑慮重重,但他實在想不出,如果自己真是芳婆所生,爹深愛這個女人,怎么會人心讓他們母子分離?讓芳婆活在對夭折兒子的思念里,受著多年的自責惋惜。 “不止這樣?!睓等萆钗丝跉?,拉住了薛燦的手,“這事原本在鷹都就該告訴你的,那時有大事張羅,我左思右想還是沒有即刻說出來,就等著回來湘南…才是最恰到的時候?!?/br> 薛燦指節微動沒有打斷櫟容。 “錦繡宮,我和綺羅見到了陳皇后,云姬所受折磨就是她做的,陳皇后…告訴了我一件事?!睓等莸拖侣曇?,“云姬一直在服用息肌丸,那是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