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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幾分猜測,確實也不能把櫟老三的案子扣在薛家的頭上。關懸鏡自嘲的搖著頭,“也許真是我多心了,紫金府可以連綿不絕用烏金向朝廷示忠,又怎么會勾結重犯做出對朝廷不利的事…櫟姑娘,剛剛我說的,你別放在心上?!?/br> 櫟容輕咬唇尖,“你查案心切,一諾千金,我信你總有一天可以查出真相?!?/br> 關懸鏡唇齒半張欲言又止,俊秀的雙眼凝望著櫟容剔透的眸子,良久緩緩道:“要有一天我真的查出,櫟姑娘,我能去找你么?” 櫟容噗哧笑出聲,看不出得體穩重的關懸鏡還有這么傻氣的一面,“你又沒被鐵鏈鎖住,誰又能攔得住你來找我?關少卿,你怎么說傻話了?” 關懸鏡急急又道,“我是怕你不會想見我,貿然唐突,會不會又像義莊那次…” 櫟容避開關懸鏡的眼神,低聲道:“我拿你當朋友,朋友相見,我自當盛情招待。陽城還是湘南,你要有事,只管過來?!?/br> 關懸鏡吁出沉緩的氣息,心里越發不舍櫟容,她就要被薛燦帶回湘南,他們倆人傾心彼此,這一趟回去,也許好事將近… 櫟容站起身,“要沒別的事,我得回去了,保重?!?/br> ——“櫟姑娘…”關懸鏡半傾身體,他想留下鐘情的女子,他怕櫟容這一走,就和自己再沒瓜葛,日后想再見也是不易。 櫟容沒有停下腳步,她回頭又看了眼神情不舍的關懸鏡,笑了笑轉身離開,只留給他一個恍惚神迷的背影。 關懸鏡怔怔坐定,心尖一痛。 紫金苑里,行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只等著薛燦回來。楊牧眨巴大眼看著櫟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關懸鏡,是想留下你?每回他瞧見櫟jiejie,一雙眼睛就死盯著你看,我瞧著就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沒人能留下我,除了薛燦?!睓等菝嫒萏故?,“我只會跟著他?!睓等莨瘟斯螚钅谅N起的鼻子,蹙眉道:“小楊牧,你年紀不大,心眼倒挺小,我和人多說句話你也要替薛燦管?真不敢想誰做了你的女人,還不知道會被管成什么樣子?!?/br> 楊牧臉一窘,伶牙俐齒在這一刻忽然沒了氣勢,嘟囔道:“我就是瞧不順眼那個姓關的,陰魂不散哪里都能遇見,下回再讓我看見,見一次打一次…咿呀,小侯爺回來了?!?/br> 楊牧站的筆直,對櫟容擠了擠眼,眼神乞求著她可別說自己的不是。 薛燦環顧紫金苑,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鷹都遍是血腥氣,能早一刻離開也是好的。薛燦走近櫟容,從懷里摸出一個狹長的精致錦盒,塞進櫟容手心,“匆匆一行,還答應要帶你逛集…街上看到間人多的鋪子,好像都是皇城貴女,我進去看了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 薛燦不大會說哄人的情話,楊牧聽著都憋紅了臉恨不得幫他一把,見櫟容不動,薛燦幫著打開錦盒,露出一支素凈的白玉發簪,櫟容眼睛一亮,把簪子攥在了手里。 “這也忒素了?!睏钅疗沧?,“皇城貴女哪個不珠釵叮當打臉?小侯爺要送櫟jiejie禮物,還不如喊我去挑…” 櫟容看了眼楊牧,“誰讓你挑了,我就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睓等莩槌霭l髻里的木簪,把新收的白玉簪斜戴髻上。 楊牧吐著舌頭看了眼,這簪子看著普通,怎么戴在櫟容頭上還怪好看的…清水芙蓉般的女子,就要用干凈簡單的東西,想不到,悶油瓶一樣的小侯爺,倒也懂自己的女人。 “好看么?”櫟容指著自己的腦袋。 薛燦扳過櫟容的臉,“我家阿容怎么都是好的?!?/br> 楊牧聽的肚子里冒出醋水兒,急道:“我不聾不瞎,小侯爺,你要寵人,也得避著我成么?血氣方剛的少年郎,看多了,心癢的慌,會出事的?!?/br> 櫟容索性一把摟住薛燦,沖楊牧笑道:“紫金苑那么大,你圍著我倆轉悠做什么?不想看,去收拾東西吶?!?/br> 楊牧狠捶自己腦門,小跑著溜出院子,“要命,回湘南還要好幾天…一路得被氣死…” 見楊牧走遠,薛燦忽的一把抱起櫟容,抵住了她的額頭,櫟容雙腳離地,嘴里低喊了聲。 ——“咱們要去湘南了?!毖N低聲快活道。 櫟容摟住薛燦的脖子,重重親了下他的臉,歪頭悄聲道:“去那里,做什么?” “楊牧說你廚藝了得,看來…倒是可以在紫金府做個廚子?!毖N帶著胡渣的下巴輕輕蹭著櫟容的臉。 “啊…”櫟容瞪大眼。 “要是不想做廚子…”薛燦皺了皺俊眉,“就只有…委屈阿容,嫁給我之后,該是就沒人惦記你一雙鬼手了吧?!?/br> “嫁給你怎么會委屈?”櫟容仰起頭注視著薛燦亮過太陽的臉。 “府里人人都怕我呢?!毖N低笑,“你看楊牧平時神氣,也只有在我跟前…” “我才不怕你?!睓等萑ッN臉上的胡渣,“見你第一面時,就不怕?!?/br> 薛燦欣慰的又把她抱緊了些,天高地闊,只要是和櫟容一起,去哪里都無所謂吧。 櫟容貼緊薛燦的心口,她聽見薛燦沉著有力的心跳,櫟容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和這個男人連在了一起。 櫟容倚著薛燦的胸膛,指尖攥住了他敞開的領口,薛燦身子驟然滾熱,喉結動了動,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忽然迷戀起櫟容在自己懷里的感覺,櫟容的身子溫溫軟軟,毫無保留的依靠著自己,薛燦擁著她的時候,周身都會彌漫出一種從沒有過的神奇感覺,渴望著從她那里得到更多更深的慰藉。 “薛燦?!睓等萏鹉?,紅唇點觸著他的面頰,“我們就要離開這里,鷹都殺害兩位大人的兇手…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么?關懸鏡懷疑兇手是姜人,要真是和姜國有關...” 薛燦臉龐微動,貼上櫟容的唇尖,“他一定是姜國人。姜人如星星之火,是殺不盡的。他潛伏鷹都,刺殺當年有份滅姜國的人,他有熱血?!?/br> “有熱血,還不夠么?”櫟容揣摩著薛燦有些糾結的臉色,“他殺了安樂侯和宋太傅,怎么你看起來…好像并不覺得他做的是對的?!?/br> “要是只為取這幾人的命…”薛燦長睫落下,黑目掠過凌厲,“他們根本活不到現在…那人殺了朝廷大員,姜國死去的人就會復生么?朝廷和戚太保只會用余下姜人的血去抵償…這樣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