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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卷宗,也是毫無頭緒,沒有頭緒的事,他不會輕易許諾,尤其,還是對一個守孝七年的執著女子。 從巧妝閣出來,家中沒趣,關懸鏡索性又回去大理寺,打發著一個人的光景?;蛟S也因為,大理寺是正經辦事的地方,戚蝶衣再蠻橫囂張,也不會跑去那里鬧騰。 ——“關少卿,您怎么又回來了?”宮柒撓了撓頭,“剛剛孟大人還提起你…” “提到我?是安樂侯的案子有眉目了?” “不是?!睂m柒搖頭,“那宗無頭案怎么會有眉目?屬下真慶幸案子沒落在您身上,幾位少卿愁的頭發都白了一半,半月期限迫在眉睫,要再查不出,薛太保一怒之下砍了他們的腦袋也不好說。照屬下看,孟大人待您不錯,這種難比登天的懸案,倒是沒有指派在您身上?!?/br> ——“我倒是想試試?!标P懸鏡嘆了聲,“可惜他們只讓我幫著張羅安樂侯的喪事,從陽城空手回來,反倒是無事可做了?!?/br> “屬下要說的就是這個?!睂m柒猛拍大腿,“孟大人說,鷹都的紫金苑閑置了幾年,昨天忽然人影疊疊,不少下人開始忙乎起來,好像…” ——“紫金侯夫婦要來?”關懸鏡低喃,“不是…應該…櫟容…一定是薛家送櫟容上京…” “鬼手女?”宮柒咋舌,“一個小小殮女,薛家送她上京,會騰出紫金苑來?我聽說…紫金苑占地數十畝,里外十幾個院落,裝飾遍是烏金,極其富麗奢華,雖然鷹都是個侯府也有這么大,但…紫金苑不過是薛家在鷹都一個別苑,薛家兩三年才來小住幾日…這樣的排場,可比皇上的行宮還要大。關少卿,鬼手女也住的上紫金苑?” “不止櫟容?!标P懸鏡似乎在自言自語,“如果我沒有猜錯…薛小侯爺,也會跟著一道…” ——“懸鏡料事如神,這也被你說中?!碧梦堇?,一個灰袍老人撫須贊道,“所以老夫才說,大理寺七位少卿,懸鏡年齡最小,本事卻最大?!?/br> ——“孟大人?!?/br> 灰衣老人就是大理寺三品卿孟慈,關懸鏡五年前就是跟在他身邊學習破案之法,不過兩年就能獨自查案,破格提拔為少卿。孟慈是頂頭上司,也是關懸鏡的授業恩師,關懸鏡對他很是敬重。 大理寺上下都在孟慈手里,不光如此,孟慈謀略過人,處事妥當圓滑,雖只是一個三品,但地位卻很高,孟慈和朝中大員交情匪淺,慘死的安樂侯,位極人臣的戚太保,都與他走的挺近。 關懸鏡讓人稱道的處事風格,也是從孟慈身上學到,唯一沒有學會的,大概也只有與權貴的來往之術。 “孟大人,真是薛小侯爺要來鷹都?”關懸鏡眉頭微蹙,“我聽戚太保說起過,當年紫金侯領回外室生的兒子,皇上宣薛少安攜子覲見,薛家幾次推托,說小侯爺水土不服,回到湘南大病一場,久治不愈…最后,還是辛夫人陪著紫金侯親自上京向戚太保和皇上賠罪…” ——“說下去?!泵洗饶眄?。 “之后,戚太保和皇上也沒再提起這位小侯爺,怎么…薛小侯爺,終于肯來鷹都?倒是稀罕?!标P懸鏡踱開步子,他想起赤鬃背上那人的冷酷黑目,一位正當喜樂之年的紫金府繼承人,眼中怎么會蘊著讓人看不透的陰郁。 “也許是,人長大了?!泵洗刃Φ?,“就像懸鏡,少年時,也不愛和人打交道,在大理寺久了,也愿意時常去太保府聽戚太保差遣。人,是會變的。一晃許多年,薛小侯爺再桀驁,也該明白身為人臣,哪有不上京朝拜的道理?這次送鬼手女來,跟著一道也是對的??磥?,辛夫人果然厲害,不是自己生的,也能馴的服帖?!?/br> 關懸鏡猶豫著什么,想了想還是張口道:“還有就是,鬼手女上京,安樂侯就得入殮下葬,這案子有眉目了么?” 孟慈陰下臉色,目露一絲驚懼,這驚懼劃眼而過,宮柒一個眨眼啥都見著,但關懸鏡目光如炬,什么都藏不過他的眼睛。 孟大人在大理寺許多年,能讓他生出懼色的…也只有他好友安樂侯的慘死。 ——“殺手從天而降,潛入戒備森嚴的侯府如同無人之境…神不知鬼不覺斬殺侯爺頭顱,再攜帶逃走,拋在城外亂墳崗上…”孟慈低緩描述,“整個侯府,連一個可疑多余的腳印都沒有,每個當夜在府里的下人都細細盤問過…都是一無所獲…照老夫來看,又是懸案一件…” “懸鏡想…” ——“眼下你有別的事做?!泵洗却驍嗟?,“薛家人和鬼手女這兩日就會到,他們上京后的事,都由你親自打點,安樂侯的尸首安置在太保府的冰窖里,你認識鬼手女,入殮一事重大,也交由你手上?!泵洗劝戳税搓P懸鏡僵硬的肩膀,意味深長,“此事并不比查案小,不然戚太保也不會親筆書信讓薛家送來鬼手女…” 孟慈說完就轉身離開,關懸鏡沒有堅持,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小小的快慰,沒有案子纏身,又要見到櫟姑娘…不正好可以好好招呼算是賠罪…櫟姑娘性子豁達爽朗,自己滿滿誠意,她一定會原諒自己那晚的失禮。 關懸鏡想著,便也沒了失落,唇角還情不自禁揚了揚。 “關少卿?!睂m柒低叫,“你臉都氣紅了么???” “有么?”關懸鏡有些尷尬,扭頭低低喘出口氣。 ——臉上有疤還敢示人的女子,一定非比尋常,勝過那些庸脂俗粉太多。你說的櫟姑娘,倒是值得相交。你不能把她帶回來,才叫可惜。 ——櫟容,你真是要來鷹都了。 櫟容曾經以為,陽城已經夠大,和湘南城相比,就跟個鄉野寨子似的,到了鷹都,櫟容又覺得,鷹都比湘南還要繁華些,街上人人都是綾羅綢緞,女子發髻都戴著艷麗奪目的飾物,臉上的妝容新穎,光胭脂就有許多顏色,或粉或紅,與身上的衣裳相得益彰,還有她們眉上的黛粉,櫟容只見過灰黑色,還從沒見過,黛粉還可以細化成這樣,有的柔如遠山,有的黑如墨漆,襯著女子白皙泛粉的膚色,精致到了骨子里。 城外有城,人外有人,果然不假。 櫟容掀起車簾眼睛都不帶眨的,暗暗記下沿路女子不同的妝容,想著得好好琢磨。 薛燦也是第一次上鷹都,他冷冷掃視過熱鬧的長街,楊牧回來和他說起,鷹都富麗,人口多過湘南不說,還有許多從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當薛燦自己也走在了鷹都街上,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