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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這才整個倒了下去。 哪里是打暈了,這分明是頸椎被整個兒打斷,瞬間斷了氣。 顏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摸了摸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的脖子。 “別停?!痹S策大步走著,“要是追兵到了,人數太多的話,我也顧不過來?!?/br> 顏玖用力握了握鐵棒,快步跟了上去,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從袖子里拿出先前藏起來的小鐵盒,殷勤地遞過去:“那個,許……兄長大人,你想用暗器么?” 許策腳步絲毫沒有放緩,回頭看了一眼,很感興趣地接過那能發射鐵針精巧暗器盒,手指一用力,就把那精巧的暗器盒拆了開來。 顏玖:…… 許策把外面的機關盒子扔了,將一把四十根鐵針統統倒在手心里,緊緊握住,笑道:“鐵針這么涼,發出去單是憑借溫度不同都能提前好幾個瞬間被對方發現了,更何況這么一大把一起發射,這設計者真是個沒經驗的?!?/br> 顏玖看著許策把鐵針握在手心捂暖和了,這才平攤到另一只手上,再走了兩步,抬手便是三四根幾乎是以rou眼飛射了出去。 三具尸體一聲沒吭就直接從屋頂上掉了下來,許策嘻嘻哈哈地笑著,看都沒回頭看一眼,繼續向前走。 顏玖第一次看見這么多尸體,隱約覺得想吐,然而這實在不是個好時候,立刻別開眼去,也擺上嘻嘻哈哈的笑臉跟著向外走。這一回,要是有外人在場恐怕會覺得這對義兄妹倒真是一個調兒,不愧是義兄妹。 顏玖跟在許策身后,一路暢通無阻,心里忍不住地覺得嘆為觀止。牢房的路很窄,從前方和暗處不知涌出來多少隱衛、守衛,然而顏玖卻幾乎從未見到幾個活著的。她眼前的許策還時不時高高興興地跟她搭幾句話,似乎悠悠閑閑不慌不忙,完全不曾有一個殺紅了眼的人的模樣。 她留心過先前那位太子奶娘的兒子、試圖對許策動過手的獄卒,劉四,他在看見許策出來的時候就嚇尿了褲子,哭爹喊娘地說自己錯了,許策連看都沒看一樣,隨手一根飛針就止住了這種哭喊。 這種人,本也不值得他記恨或是多看一眼。 顏玖抬頭看看,已經到了地牢地下,抬頭便是亮光,想必是要出去樂,她松了口氣,跟著許策踏上向上的樓梯,未曾走幾步,突然聽見許策笑了一聲: “胡大人真是好血性,這是屢敗屢戰,又打算向本閣老動手了?” 顏玖一愣,便看見許策伸出胳膊將她攔在牢門之后,聲音依舊吊兒郎當,腰帶也沒系上,長發還披散在肩膀之上,要不是顏玖清楚自己身后一地的尸體,這場景怎么看都有些風流顏色。 她被攔在牢里,也算是護得周全,雖然看不見外頭有多少人,然而看許策這架勢絕對不少,否則若是有十分把握的話許策應該帶著她直接跑了,怎么會優先決定不讓她出去呢? 可是聽許策話里的意思分明又是有把握的,顏玖一時之間拿捏不定如今的情勢,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虛張聲勢,只得努力樂觀地仰著頭,帶著簡直天真的希望盯著許策的背影。 許策手里捏著最后幾根鐵針,臉上神色輕輕松松的,看不出究竟什么心情和打算。不只是顏玖,便是對面因為擔心許策越獄而帶了重兵守在外面的胡長峰,雖然理智上清楚他一個人再如何厲害,絕不可能敵得過這千余精兵的包圍,然而幾個時辰之前慘敗的印象仍舊留在記憶之中,讓他一時間居然躊躇起來。 雙方相持不下,誰都不想先動手,因而也只是耗著。 誰知本該氣定神閑繼續耗時間的許策突然就變了臉色,一直以來的悠閑和若無其事突然之間毫無征兆地消失無蹤。 胡長峰被許策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叫了起來:“諸軍聽令……” 話沒說完,只覺得喉嚨處一陣刺痛,他想低頭,卻看到了一根鮮紅的箭尖。 那箭尖從背后刺了過來,無聲無息地穿過了喉嚨,一直刺到了他目所能及的地方。 胡長峰的尸體從馬背上一下子倒了下去,沉重地摔倒了地上。 尚沒等到胡長峰的部下們說什么或是有什么動作,倒是許策這邊先黑了臉,罕見地失去了一貫的笑嘻嘻的模樣,厲聲呵斥道:“阿蓮!許悠!這種地方是你們該來的么?!還要不要命了!許悠你年紀大了都敢逃婚回京城了?!你有本事了??!” ☆、挑刺的時候 要說在許悠現身之前,許策臉上的表情還只是不高興,在許悠出現之后,對面胡長峰手下的士兵看著許策那個表情幾乎都不寒而栗。 許悠不是自己出來的,而是挽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的手一起出現的。許策只來得及分心看了一眼不遠處手里暗器蓄勢待發的碧荷,隨即便立刻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臉色無比陰沉地看著許悠身邊的少年。 雖然這時機完全不對勁,這個人居然是許策這一點也很詭異,然而每個兄長對妹夫的憤怒仍然不分時間季節人種性格地爆發了。 忽視了對面整整齊齊幾千人的士兵,許策一挑下巴,完全收斂了平日里嘻嘻哈哈地作風,罕見地氣勢逼人、目光凌厲,卻不是沖著敵人去的:“據本閣老所知,武陵候比你年長許多,你不是武陵候,那你是何人?!為何跟悠悠如此親昵?” 對面的諸位士兵:……這頻道不太對啊,還能不能好好打仗了? 顏玖扶額:天下大舅一個樣。 少年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許悠搶先道:“哥哥,這位是藏刃山莊少莊主白樾。我到了漠北之后發現武陵候不在侯府,結果又有大批賊人挾持我一路回京師,嫂子一個人打不過只好一路跟在后面,是白大哥救了我呢!” 許策眼里思慮得神色閃了幾閃,顏玖在旁邊聽得心驚rou跳,有膽量到一個侯府抓人,抓完之后一不要贖金二不聯系親屬,一路南下來京師的,想都不要想,肯定不可能是劫匪,十之八九是皇帝私下派的人,還希望許策不要把這件事情也記在他們頭上才是。 許策面無表情地頓了好一會兒,總算冷笑了一聲開了口:“我meimei千辛萬苦到了漠北,結果他武陵候游子常不八抬大轎相迎就算了,居然膽敢不在府內,讓我meimei一個人在侯府,還被人路走了,哼,哼,這筆賬,哈,哈哈……” 許策這笑聲委實是有點令人膽寒,顏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縮著脖子繼續看許策的反應,許策在在場幾千人的圍觀之下折騰完自家的狗血家庭劇之后,無比淡定地道:“悠悠,阿蓮,你們兩個過來?!?/br> 許策如今這皮笑rou不笑的模樣實在是比他什么時候看起來都可怕,許悠縮了縮脖子,白樾拍拍她的手,輕聲安慰:“去吧,你哥哥也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