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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道。 聶諍,你給我洗干凈脖子等著。 不過也好,這樣許悠必定對阿蓮親厚一些,也省的送親的隊伍里面因為排外而孤立她。許策這么想著,接著慢慢地把信看完,塞回信封握在手里,略微坐了一會,抬筆開始寫回信。剛寫完停筆,便聽見窗口有動靜,是有人進來了。 “是阿雖么?”許策眼睛都沒抬,直接開口道,“讓你監視的人如何了?” 來人一身黑衣,隱衛打扮,恭恭敬敬地落到許策面前:“如閣老所料,樂主簿他們已經離開,從后院墻翻進了聶府?!?/br> 許策把新寫的信放在案上稍稍晾干了一些,隨手塞進另一個信封,再把信封扔在旁邊,摸摸下巴,笑道:“這樣敢情好,照著我之前說的吩咐下去?!?/br> “是!”話音剛落,人已經掠了出去。 “阿恰,”許策再沖著屋頂喊了一聲,另一名黑衣隱衛立刻也立刻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許策拍拍阿恰的腦袋,完全不著邊際地感嘆道:“阿恰頭發質地不錯,比悠悠的還軟些,下次不必跟其他人一樣剪短,留長了也好?!?/br> 阿恰=_=:……閣老,您別這樣,我瘆的慌。 許策隨手拎起剛寫的信:“去把這封信送給大小姐?!?/br> 阿恰立刻回答道:“是!” “順便給我從羅仁鎮帶兩塊栗團回來?!?/br> 阿恰已經掠到半空中才聽到這一句,差點一個踉蹌摔下來,這才趕忙穩住身形,再應了一聲:“是!” “回來的時候再順便把今天給我泡茶的那個丫頭的頭也帶回來?!痹S策繼續溫溫和和地笑,“然后讓跟她睡同一間屋的丫頭去告訴言寂,要下毒也先先好好做一做功課,別隨便聽說什么有毒就拿出來用,今天這毒的味道實在是太嗆了?!?/br> 阿恰臉色一凜,立刻沉聲:“屬下明白!” ———— 顏玖溜回到自己和樂至住的院子附近的時候,呆了一呆,扯了扯一旁樂至的袖子:“喂喂,樂至,我沒走錯對吧?” 樂至臉上神情僵硬:“確實沒有……” “我也沒眼花對吧?” 樂至點頭:“對,你沒有……” 顏玖顫顫巍巍地伸手指著自己住的院子:“那這大半夜的,有許多人在給我們院子里端盤子和菜肴,也不是我看錯了對么?” 樂至扶額:“對,不是你看錯了……” 顏玖:“這是什么見了鬼的情況!” 樂至回頭:“我發覺你不是鬼之后特別喜歡用‘見了鬼’這個詞?!?/br> 顏玖:“……這么重要的時候,你能不要跑題么?” 看這陣勢,他們去看聶諍的事情肯定已經被許策知道了。不過以許策的性子,本來也不可能指望自己在許家而沒被監視。 樂至也索性不躲躲藏藏,堂堂正正地從院子正門走了進去。推開院子門,一抬頭,便看見院子正中央設了桌案,許策掛著熱情好客的笑容坐在桌子前,看見他推門,高高興興地招呼道: “安國侯,哦,還有小玖,快來坐下。肅王爺大婚上飯菜實在是做得不怎么樣,想來你們也沒吃多少,這會兒應該都都餓了,我特意讓人準備點小菜來墊墊肚子?!?/br> 眼見著許策揮了揮手,一旁的下人們魚貫而出,原本熱熱鬧鬧的院子里頓時只剩下他一個人好暇以整地坐著,饒是他面前放了一桌子吃的,顏玖也覺得胃部抽痛得厲害。 她稍微思量一陣,還是決定很不厚道地把這個棘手地局面丟給樂至一個人應付,因而趕緊做出溫柔恭順的模樣來:“閣老與安國侯請慢用,愚妹……” 話未說完,便見著許策的眼神忽地變了一瞬間。 當初還在作為一個魂魄飄著的時候的一切便利,到如今已經只剩下了耳聰目明這一項,因而她有幸再度看見了一次許策這個眼神。不過在這一剎那,顏玖完全沒有榮幸的意思,只下意識地后脊冰涼。 因為這個眼神上一次出現的時候實在是令她印象太過于深刻了。 那是在涼池之宴上,許策動手秒殺那只“啄木鳥”之前那一刻出現的眼神。 這個眼神所帶來的、那種死亡近在咫尺的錯覺讓顏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一只帶著風聲的筷子轉瞬之間從她眼前飛過。 并不是要取她性命的意思,要是她沒有后退這一步,本來也應該只是擦著鼻子飛過去的。許策,只是在試探她的程度而已。到此刻,這后退的一步,已經被許策看在眼里,也不知他究竟看出了一些什么。 冷汗從鼻尖滲了出來,顏玖勉強轉動因為剛才瞬間繃緊全身的肌rou而僵硬的脖子,正看到許策一臉無辜的微笑:“啊呀啊呀,對不住了,手滑了一下?!?/br> 顏玖耗盡全力才在臉上勉強維持著溫順的表情,沒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手滑個鬼啊,看剛才那支筷子的力道,恐怕穿金裂石什么的都未必做不到,你找借口能敬業一點么? 樂至向前走了一步,半側過身子把顏玖擋在身后,顏玖這才覺得渾身壓力都輕了些,下意識地攥住樂至寬大的衣袖。樂至微微笑了笑,向許策道:“閣老深夜好興致?!?/br> 許策也笑嘻嘻地繼續道:“樂主簿,我今日早晨路過街邊,有個算命的算了一卦?!?/br> 顏玖抓著樂至的袖子,這才好不容易才邁著僵硬的步子與樂至一起坐到許策對面,聽許策繼續胡扯這種完全不可能有人信以為真的話。 “那算命的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痹S策笑著道,“今天是個攤牌的好日子?!?/br> 這實在是扯淡得厲害,顏玖低著頭,只覺得手指到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開始發抖,連筷子都握不住,只得放下筷子,把手藏到案下。 樂至不著痕跡地在桌面之下伸過手來,握住她還在顫抖的右手,溫暖從掌心上傳來,讓顫抖略微平靜了一些。 “這算命的,果真是個高人?!睒分琳Z氣淡淡的,從今天肅王的婚禮開始,倒也確實一直都是各方勢力相互攤牌,“下次我也去尋他算一卦?!?/br> “哈哈?!痹S策大笑兩聲,“我當初選安國侯作主簿,當真是頗有先見之明。果然是人中龍鳳,景公子?!?/br> 許策說“龍鳳”二字的時候稍稍加重了語氣。樂至聽得出來這個意思,大凡牽扯到皇室宗親中的人,都會對“龍鳳”這兩個字敏感些,畢竟細細追究起來,這是只有皇室眾人才應該配得上的稱呼。再連上后面“景公子”這個稱呼,樂至也不能不清楚許策的意思。 樂至沒說話,抬頭等著許策先亮出自己的籌碼來,許策看樂至這個態度,因而直言道:“你我如今立場相悖,皇帝又給你賜了府邸,對你而言,自然是搬到自己的侯府去是最好。不過,我希望你能留在許家,如果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