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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敢奢望六年,又覺得那樣也許會令阿顯心里別扭…… 就像里面放著張大床,她一進屋就想解釋其實她和霍先生還沒有上床到那種關系,可是說了又有什么用……這種事情說了半點沒意義。心里的想法一秒鐘變幾百次,最后也只是說道:“……我現在是挺好,只要你過的好,我就高興?!?/br> 君顯說:“我也是,你照顧好自己?!币矝]細問誰告訴的南音,他有女朋友。也許是姓霍的,也許是別人……對結果,不會有絲毫的轉變。 他和她的那一段,畢竟是過去了……她現在過著許多人,一輩子無法想象的生活,連愛情,他現在也都已經給不起。 ******* 南音站在門口,扶著門框,看著君顯走,如同自己生命中,最美好,最純真,最珍貴的記憶,遠離自己的視線,她的手摳著門框,太陽不知何時早已升了起來,周圍朦朧著霧騰騰的燥熱,令她覺得呼吸困難。 她望著那邊,君顯穿過海棠樹,越走越遠…… 她跑進屋里,忽然拿出手機來,等她拿著電話出來,已經沒有人影了。 她拿著電話站在門口,始終……連一張照片也沒留給她。 她順著門框滑坐在高門檻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次回來能見到阿顯,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面,以這種方式告別,以這種方式接受,這個人,真正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君顯沒有問她自殺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他有沒有收到她寄給他的東西…… 南音也沒有問師母的身體怎么樣,jiejie結婚之后怎么樣? 她有千言萬語想問, 可面對的時候,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凈。 就好像,要是時光可以倒流,她心里有一千一萬個年頭可以對阿顯好,但最后,他們也依舊會分離,如果結局注定是分離,那當初如果可以選擇,要不要相識…… 幾個人和霍先生一起走過來。 霍許一眼看到她坐在門檻上,她今天聽話,打扮的很漂亮,頭發也梳的好,只是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實在令人覺得刺眼。 他走近兩步,正看到南音的眼淚掉下來,砸在裙子上,霍許覺得一瞬間,南音那神經病心臟病傳染給了自己,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她,剛想訓斥兩句。 南音就一下站了起來,摟住他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不應該三心二意,可我也管不住我自己,如果我能管住自己,我一定讓我自己喜歡你?!?/br> 霍許黑了臉,這句話,比之前南音給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更具殺傷力?!瓉硭€不喜歡他! 樊誠站在后頭,連忙替南音兜住,說道:“那也許是你還沒發現,有時候人也不了解自己?!?/br> 南音抬頭,看著霍許說:“他不止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哥哥,還是我的家人。我心里內疚又矛盾,覺得對不住他也對不住你?!?/br> 霍許的一腔怒火,對上這樣的南音,她抱著他,句句說的是真話,就像一個小孩子,訴說迷茫,卻無力改變,他還怎么和她計較,硬巴巴地說:“所以不是讓他來看你了,真是沒出息,哭的臉都花了,丟人?!闭f完,摟著南音往屋里去了。 ☆、第116章 樊城站在門外,微微松了口氣,沒有跟進去,對阿麥使了個眼色,倆人往遠處走去。 屋內,南音坐在臥室里的沙發上,手里抱著一盒紙巾。 霍許是一個從不輕易動怒的人,見慣風浪,從沒人忤逆他,上無父母施壓,下無子女牽絆,外面他是自己的老板……除了有個不服管教的meimei,他真覺得沒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動氣。 但此時,他覺得得壓著火。 已經分手了九個月,怎么還放不下,霍先生覺得不能理解,他說:“他問你自殺的事情了嗎?” “沒?!蹦弦粽f,她不哭了,但神情很落寞。 “自殺都不問,那是不關心你,他不關心你,你還關心他干什么?”霍先生怒其不爭,“那他說起你給他寄東西回去的事情了嗎?那次我們不去,你現在都不在了,他有沒有問問?” 南音沉默,過了會才說,“你別那樣說他,我自殺,他在國內怎么會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問我的?!敝皇且痪湓?,對那人的維護之情,是那么的明顯。 霍先生看著她,火氣終于沖了上來,這女人,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就算讓她心甘情愿脫了所有的衣服,說了永不離開自己的話,只要一見那男人,她就恨不能把脫掉的衣服都撿起來,一件件穿上變成圣女貞德。 她最美好的情感,沒完美的自己,都躺在祭臺上,只要那男人一句話,她的靈魂就立馬奉獻了上去。 南音看他不說話,又解釋道:“再說,他也不容易,回去之后,要弄我們家博物館遷地方的事情,又弄了一間瓷業研究所,他是做大事的人……那時候是我不懂事,自己沒出息鉆了牛角尖,和他又沒有關系?!?/br> “我們家”——還是她家? “我自己不懂事,” “他是做大事的人”——每一句話都如一支利箭,準確地射向霍先生。 霍許無法忽視她語氣中的與有榮焉之感,好像她沒出息,都是給那人臉上抹黑。 這個女人,他就算再有本事,再厲害,她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但那男人,做出一點點事情,她就滿心雀躍,生出驕傲。 這就是初戀的威力嗎? 霍先生一輩子都高高在上,從沒有求而不得,更不會有女人令他輾轉反側遙不可及,此時看到這種獻祭的羔羊,他真恨不得把這羊洗個腦。 但是洗了腦,她就不是她了。 霍許心里的火氣越燒越旺,有對南音的,更有對自己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南音說的一樣能管住自己。 如果他可以管住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喜歡上這么個東西!一念至此,他又明白了這羔羊的無奈。 他 拿起那單人椅上自己的西裝,扔在床上,坐下來,鏡子里映出側面那人,抱著紙巾盒,水藍色的裙子,輕柔,她低著頭,只令人擔心下一秒又落下淚來,真是又恨又 愛,霍許無法理解她,也無法理解自己,已經被對方放棄了,還對人家放那么重的感情,他真的覺得無法理解,這世上的生意人都知道計算回報率,她這樣無怨無悔 的人類,霍先生真的從來沒見過。 他轉頭看向她,做了一輩子沒有和人做過的事情——講道理! 他說,“你問 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