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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但他自己從來都孤芳自賞,不喜歡結交權貴,認識些有權勢的朋友,卻沒有不可分割的利益關系,出了這樣的事情,不是很鐵的關系,不是根深蒂固的利益牽絆,誰會出頭幫自己。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內疚,說道:“哎……正好這個局長,也是才上任的,我想著我們博物館快要拆遷了,最近有些事情多,就沒有刻意去結交,不然無論如何,對方也得給點面子?!?/br> 丁主席卻不以為然,說道:“現在早不是以前了,大家在一起淡交情,交朋友是看人品,現在誠意的價碼就是真金白銀,你知道城東的那家博物館,你知道人家今年給政府捐了多少錢嗎?這個數!”他伸出手來,五根手指,“后面兩個零!” “五百萬?”君海川驚訝,“一個小民營博物館,怎么那么有閑錢,給政府搞這種面子工程?!?/br> “什么面子工程?!倍≈飨托?,帶著不屑,“政府能下撥研究經費,這次給他們下撥了兩千萬,讓他們下面的瓷器研究所,研究一批可以送禮的高檔瓷?!?/br> 君海川怔了怔,嘆了口氣,政府給了錢,他們再變相還回去,中間不知道多少利益。他說,“我知道,好多年前就有人和我提過,成立間工藝品公司,給一些領導的家屬送點紅利,關系好了,可以得到更多的政策優惠和照顧……”他搖頭,“我當時都沒有答應!” 丁主席嘆著氣搖頭,“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你想想,就像你這次的事情,如果后面有人,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處理結果,一種就是輕描淡寫,認定證據不足,放人了事。但另一種,就是嚴查: 你這心愛的小徒弟,倒賣出土文物,國家拔出蘿卜帶出泥,后面查出一個當地的大案要案,‘私人博物館買賣出土文物’。你知道這案子破了,當地政府和公安系統,臉上多有光嗎?” 君海川的心寸寸向下掉,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路以來都做錯了,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丁主席說,“所以這事你要趕緊決斷,一但那邊行動,你知道,到時候就算你沒事不被牽連,但你這一博物館的東西,恐怕都會被沒收充公!” 如晴天霹靂,大家連想到都不敢想的話,他就這么說了出來! ****** 陶慶為的辦公室里, 他對著窗外,手里夾著雪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了,陶保沖進來大喊道:“爸——怎么回事?南音怎么出事了?!” “你知道了?!碧諔c為轉身過來,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幕,閃著萬家燈火,“南音今晚會留在看守所?!?/br> 陶保震驚地看著他,“為……為什么?”他的聲音帶著極度的恐懼,好像話出口,把自己都能嚇住。 陶慶為說,“暫時的罪名應該是,非法買賣國家一級文物?!?/br> 陶保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骨的位置被壓的生疼,他不敢相信,“這……這怎么可能?!?/br> 陶慶為深深嘆了口氣,“我給老許去了電話,這案情挺嚴重!”他彈了彈煙灰,臉上多了抹狠厲,“都是沒用的東西!說現在上面正在抓典型,中央那里有指示,以后主抓的就是文化產業,以及相關的這些?!?/br> “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陶保輕飄飄地問,問的也輕,聲音也輕,連心跳,都輕了。 陶慶為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沒有安慰兒子,因為他知道,安慰也是沒有用的,現實殘酷。 陶保覺得智商要欠費了,“古玩市場買賣出土文物,這多么常見的事情,多少人還追著買呢。怎么不去抓那些人,還有……還有那個女人,”陶保想了下名字,“對了,叫肖暖的,她既然已經承認是她自己主動去送的錢,為什么還要這樣懷疑南音?” “就是這樣才更糟?!碧諔c為說,“老許告訴我,警方甚至懷疑,那個叫肖暖的女孩子根本不知情,她是被知情的許南音利用了同情心?!?/br> “去他媽的!”陶保忍不住大罵道,“第一次見那女的就知道是個掃把星!” 陶慶為看來他兩眼,念在他太過著急,原諒了他當著自己罵人,說道:“這事情,最倒霉的現在還不是南音!” “還有更倒霉的?!”陶保死活想不到,還有比南音更倒霉的嗎? 陶 慶為點頭,“當然還有,君家的博物館!”他看著陶保,覺得這時候,是一堂生動的教育課,說道:“現在警方不止懷疑南音自己收藏,更懷疑她是代表博物館在進 行買賣,如果君海川舍不得南音,那么他那博物館就完蛋了,東西不止會被全部充公,他自己本人也得有牢獄之災!” “什么?!”陶保的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博物館的東西充公,那……那君叔叔不要命了!”兩家是朋友,此時一出事,陶保就真切地為君家擔心起來,“那現在怎么辦?” 陶慶為說:“還不止,除了南音,那個賣東西給她的人一樣很倒霉,對方買這些紅山玉器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前,這會,賣給他的人早已經不知去了哪兒,所以案情到了他那里,就會陷入死胡同,這人判個幾年是一定的?!?/br> 陶保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兔死狐悲,喃喃道:“你怎么辦?”想到南音今晚不知窩在哪里,心酸的簡直想大喊大叫,忽然又精神一震,他不能頹廢,他還要救南音呢,“——爸,你能找人嗎?咱們家沒關系嗎?走關系呀!不過是花點錢!花多少錢都行!” 陶慶為神色哀哀地看著他,真的不忍心傷兒子的心,說道:“爸爸自然會想辦法,但這些年,咱們家可以一直順風順水,有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從來都是順著政府的大勢頭在走,現在這屆政府才上臺,正在創政績的時候?!?/br> 陶保神色絕望,“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能救還是不能救?!” 陶慶為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給君家去個電話,問問君顯什么意思,南音,畢竟已經快要訂婚了?!?/br> 陶保一聽,心中忽地冒出一個想法,要是君家這次不護著南音,或者推她去堵槍口,那南音和君顯是不是應該掰了,那就可以和自己一起了?不過這想法一閃而過,怎么敢舍得用南音冒險,趕緊去翻君顯在英國的電話號碼。 一通翻找,他又想打自己兩巴掌,因為討厭情敵,他竟然清高的沒有留任何情敵的聯系方式,媽的自己真是豬,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自己竟然不愿意去了解情敵,果然被打敗了半點不虧。 唯有把電話打去君家,可君家,沒一個他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