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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咬著嘴唇,眼淚流了下來,這些年,他不說,裝著忘了,她也不敢提,馮麗替自己抱不平,就一次次火氣都發去許南音那里。 她側頭,緊緊閉上眼,眼淚卻無法擠回去,只落的更多。 這么多年,他甚至是第一次這樣和自己說話,卻是對不起。 馮麗神色莫名地看著南音,她一直以為許南音怕君顯不回來,把陶保在當備胎,所以分外討厭許南音,一見她就生理性厭惡。而許南音自己也是,每次都是不遺余力護著陶保,她不相信男女間有什么純粹的友情,除非一個人心甘情愿給對方當備胎,所以她就是討厭許南音! 但此時……這種想法有些改變,也許這件事原本就沒許南音什么事,就像,原本也沒她自己什么事。 有人轉下臺階,站在上面一看她們都在,喊道,“南音,你瘋了,上個洗手間這么久?” 南音一看是彩青,哪里還敢耽誤,向樓上去,對陶保極快地說,“世上真正的煩心事你還沒遇上呢,快別孩子氣,和人家把話說清,也想想我,要真對我好,怎么忍心別人為這事一直誤會我?!?/br> 彩青不耐地走下幾層捉住她的手,“你磨蹭什么,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工夫管這種小孩子事情?!?/br> 南 音被拉著向上去,看到姜玫哭的痛不欲生,經過她的瞬間,那股委屈,仿佛忽然傳給了自己,她被拉著,還一步三回頭,第一次發現,如果平心靜氣看來,姜玫算很 有涵養了,這些年也沒和陶保鬧,換成阿顯這樣對自己,不知道會怎么樣……不,她心里堅決地搖頭,阿顯不會的。想到倆人變得陌生她都生不如死,還是不要想的 好。 “對了,剛才那個墜子呢?”彩青問她。 南音抓在手心里,連忙遞給她,彩青看了看,“這東西……我怎么看著像個老的?換了新繩?!?/br> “是嗎?”南音說,“我不會看,就會看個真假,回頭讓師傅看吧?!?/br> 彩青點頭,塞回給她,“你說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南音說,“我真是嚇壞了?!彼诌B忙把衛太太那幾句奇怪的話轉述了,心理壓力也轉給彩青。 彩青聽完,半天說不出話來,南音又說,“最奇怪的,還有后來來送東西的人,我都不認識,放下就走了?!?/br> 彩青說,“她送給你那巧克力,也是貴價貨。等會你先別吃?!?/br> “我就那么饞嘴嗎?”南音癟了下嘴,“又不是阿顯買的。我還不稀罕吃呢?!?/br> 彩青無語地看著她,愛自己弟弟癡迷到這程度,審美觀完全以那人為標桿,南音也堪稱奇葩。 南音的智商卻還在,對她說,“我想了,等會不是有慈善拍賣嗎?這些東西,我都送上去,管他什么,全都拍賣掉,這樣大家一起做善事,你說好不好?” 彩青一聽,頓時覺得這主意極好,摟上她說,“好樣的!這樣咱們一身輕,不稀罕他們的東西?!?/br> 南音被夸獎,喜的見眉不見眼,“那你等會記得先問問師傅,師傅說好咱們再提出來,免得又不小心得罪人,也不知道這樣別人剛送了禮,我們轉頭拍賣出去,算不算得罪人?!?/br> “好?!辈是嗾驹谘鐣d側面外,整了整南音的頭發,深吸一口氣說,“阿顯教導有方,果然懂事多了?!?/br> 南音慷慨激昂地說,“那好,走,咱們一起打仗去!” ☆、第60章 一進會場,南音就知道,剛剛的打算成了不可能實現的幻想,什么拍賣,人家壓根沒有準備這個環節。 就見那邊幾個人圍著君海川,“君先生,真是名師出高徒,我這里借花獻佛?!蹦侨艘谎鲱^干了酒杯,“君先生您隨意?!?/br> 君海川還沒來得及應對,另一個又上前,端著酒杯客氣道:“我們收到消息太遲,準備了份薄禮,您別見怪?!币谎霾弊佑趾攘?,旁邊有人把禮物放在了桌上。 南音和彩青看著那不認識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那桌上堆的東西。 衛太太已經站了起來,看到彩青,眼中帶著贊賞,又對南音說,“你出去躲清靜了?這種場合是有些悶,但今天你是主角,大家都為你高興,為國爭光是好事,你以后會遇上更多這樣的場合,漸漸習慣就好?!?/br> 這話說的實在令人心中高興,就好像鐵口直斷南音將來會名利雙收一般,而且說話的語氣神態,竟然全然沒有拿南音當外人。 莊妍珊看她神態真摯,對南音招招手,南音依過去,她對衛太太說,“她年紀還小,這樣把她寵壞了?!庇謱δ弦粽f,“剛剛你沒在的時候,又有很多人來送禮?!?/br> 南音正要細問,謝閣老帶人走了過來,對南音說,“那邊有幾位國家級的專家,和你師父并不相熟,我帶你去見一見?!?/br> 莊妍珊立刻會意,這是給南音介紹人,但因為南音始終是晚輩,斷沒有人家來上前主動結識的道理,輕輕推了下南音,南音也心里清楚,忙道了謝,跟著謝閣老去。 謝閣老走的不快,離開桌子沒多遠,他就低聲和南音說,“我是昨晚才收到的消息這里改成慶功宴,你怎么不打電話通知伯伯一聲?!?/br> 南音忙說,“我是剛剛才知道的?!?/br> 謝閣老早已觀察過君海川,看他一副疲于應付的樣子,就知道君家人今天是得了大大的驚喜,笑著說道,“我逗逗你,你這性子像極了你師父,太嚴謹?!?/br> 南音不知該說什么,她有活絡的時候,但那得是和家里人,她謹慎地說,“鑒賞是個心靜的事情,謝閣老您去過我們博物館嗎?哪里更靜?!?/br> 謝閣老搖頭,“說來遺憾,以前去過,后來中途你們搬過一次我就沒去,這幾天……應該會再去一次?!庇滞O履_步看向南音,“你平時在博物館幾天?” 南音說,“我一般都在,偶爾才出去一下?!?/br> 謝閣老又看了她一會,覺得她這性子,還真是——像極了君海川,說道,“咱們那事情比想象中風光,最近好多人請吃飯,你回去問問你師父,如果他沒有意見,以后我也帶帶你,你年紀這么小,多學點東西總是有好處?!?/br> 南音心中頓感意外,這是謝閣老也有意給自己搭橋鋪路的意思吧?她先道了謝,卻沒有直接答應,這是大事,還得稟過師父才行。 “對了,你做好準備,今天在場,我比較相熟的專家有一百多名,你師父相熟也不少,等會你見過這些前輩,也會有人給你去敬酒,你能喝嗎?”謝閣老又說。 南音嚇的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