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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競拍那個瓷母,有他在,一定多波折?!?/br> “那也沒辦法,這次是在一家小拍賣行,還以為他們沒消息呢?!贝髱熜终f。 彩青把一碟腌橄欖放在南音面前,“怎么會沒消息,我在飛機上面就想,這次連我爸也失策了,還特意讓我們把南音也帶上,想著勢在必得,誰知道……猴……”一看南音,又把“猴百萬”后面兩個字生生咽了回去。 君顯不緊不慢喝了口水,說道:“其實這些藝術品的價值,現在都已經被嚴重高估,國內的藏家,怎么還這么瘋狂?” “怎么不瘋狂,現在到處都鼓吹,藝術品收藏,收益高,風險低,還是雅趣?!辈是嗫粗约旱艿?,心里玩味地猜測著,他對南音,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嘶——”方星忽然抽了一口冷氣。 “怎么了?”君顯看向他,“杯子傷到了?”菜都沒上,只能猜到這個。 “不是!”方星喝了口水,擦了擦嘴角,又吸了口涼氣說,“陶家那混小子,來之前和他在機場拌了幾句?!闭f完把機場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你說就他那樣,現在也敢擺明車馬來追南音?!?/br> 南音不喜歡他這時說這個,站起來說,“……我去洗手間?!?/br> 彩青一甩餐布,對著方星說:“就你話多?!崩弦粽f:“走,我陪你去?!?/br> 看著兩個女孩離開,方星心里發笑,君顯從小就話不多,他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畢竟和南音三年沒見了,不然誰再心直口快,也不會這當口提這個。 他看向君顯,一對上那周身氣度,心里也和南音一般,頓時沒底起來,這種沒底,也不是今天才開始,君顯小時候就特別聰明,屬于別人給他教一首詩,他兩三遍就能背會,讓他胡謅一首,他真的就能來的那種孩子,但方星覺得,南音也不笨,只不過天賦在另一方面,于是他說,“對了……陶家那混小子還說過幾天也要過來,那瓷母的拍賣行在倫敦還是外倫敦?!?/br> 君顯低頭看著桌上的刀叉,淡聲說:“外倫敦?!?/br> 方星等了半天——靠,就完了?!沒別的想法,說法?他拿出手機,按了一行,桌下面遞給旁邊人瞧。 老四坐他旁邊,拿過來一看,上面打著:“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沒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br> 老四長著一張娃娃臉,但鬼點子最多,他放下電話說:“這事也不能怪南音,她沒什么朋友,出門交朋友,她覺得還不如在家多背兩本書,所以只認識陶保一個朋友?!?/br> 大師兄說:“如果真來了也沒什么,我瞅著這陶家,現在真的是不一樣了,咱們師傅走的是正道,有名氣,但你比經濟實力,還是人家這種不拘一格的,更厲害?!?/br> 說完大家都看著君顯,兄弟三個到底是日日見,默契更好,大家都挺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卻聽君顯說:“這些年是全民收藏時代,我們國內的藏家到了國際上是很不同凡響,但這世界這么大……你們只防著一個陶家根本不解決問題。古玩買賣,到了今時今日,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意義,上一周,我在家門口附近的拍賣行,買了一個清雍正時期,這邊英國人訂的描金盤子,才花了130鎊?!?/br> 另外三人表情木訥,完全沒料到他說了這個。 君顯身子后靠,端起水杯不緊不慢喝了一口,又說:“你們說,在國內,怎么可能花1300塊錢,買到清雍正時期的東西?”說完他忽然一停,又說:“對了!英國還有海灘,能夠拾到青花瓷器,你們要不要去?” “???——真的?”大家已經被完全轉移了注意力。 君顯說:“真的!據說那附近有維多利亞時期的沉船,以前我見小孩子拾過?!?/br> 方星財迷體質上身,立刻說:“那一定要去看看,你是不知道,國內現在一片爛瓷片,都賣天價?!?/br> 君顯淡笑著點頭,“好?!?/br> ****** 洗手間里,南音開了水,洗著手,彩青走到她旁邊,也開了水洗手,順便從玻璃鏡子里打量南音。 “喂,你怎么了?怎么一點不高興?”她從旁邊抽出紙來擦了手。 又遞一張給南音,南音擦了手說,“我也不知道,原本我也覺得應該很高興,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高興不起來?!?/br> “把你錢包里的照片給我看看?!辈是嗾f。 南音打開身上的挎包,從里面掏出錢包來。 錢包里,夾了一張照片,一幫小男孩小女孩兒,坐的坐,站的站,中間一個八.九歲大的女孩,右手搭在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肩頭,男孩坐,女孩站。 那男孩一臉聰明相,那女孩,一臉理所當然,小小稚氣的臉上,有種人生贏家的從容,懷里的男孩,像天經地義是她的附屬品,戰利品,私有物,反正那感覺——就是她的! 南音看著上面的自己和君顯,小聲說:“我就是沒想到,他會變了這么多?!?/br> 彩青拿過那照片,看著就心里難過起來,他們都愛這張照片,也愛照片上的南音和阿顯,也想他能和從前一樣,一直是她的。嘆了口氣,她一早就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不然也不會特意準備一條裙子給南音,她說:“你別有壓力,阿顯和以前是不太一樣了,你不用覺得太緊張,其實這是因為你們太久沒見面,有點陌生,何況咱們阿顯變得太帥了是不是?” 南音點頭,把照片裝起來,“以前我總聽人說精英氣質?,F在好像懂了?!?/br> 彩青笑起來,“是呀,每所大學出來的學生,都不一樣,就像別人說北大的學生都是浪漫主義的,而港大的呢就比較現實,但我說句真話,以前我覺得在哪上大學不重要,找到精英圈子就行,就是一幫和自己一樣,共同進步,有思想,有獨立人格的朋友?!?/br> 南音安靜地聽著。 她繼續說:“但這幾年,見過阿顯之后,我才發現,國外真正所謂的精英教育和我們理解的不一樣?就像阿顯,從他上私校開始,每一次學校的晚宴,一定要打白領結,穿那種傳統的黑袍。其實文化是什么,——文化不就是一種生活方式嗎? 他在這里……從吃的每一頓飯到走的每一步路,一點一點變成現在的他!——所以南音,不止是你,我見到他的時候也會覺得有差距?!?/br> 說完她在桌上瓶中擠出護手液,有點多,給南音分了一半,繼續說:“而且你這種情況更加正常,女孩子,換成任何一個人,見到喜歡的人緊張都是正常的?!?/br> 南音低下頭默默搓著護手霜,不知道要不要承認。 彩青看著鏡中的自己,整了整頭發,視線留在南音身上,隨即變得溫柔,好像看到了早幾年的自己,她說道:“我還記得,那種感覺,平時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