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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日后你若有什么不想要的,都可以交給嬪妾,嬪妾會讓它們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免得陛下看著生厭?!?/br> 這下連眼角都控制不住的開始抽搐,齊毓玠傻了會兒,露出八顆牙的憨笑,連連點頭,“好好好,有勞喬貴人?!?/br> 兩人愉快的結束了這個話題,各自為營,繼續看書。 但齊毓玠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了,他視線時不時在周圍掃過,簡直觸目驚。那擱在案臺上的紫砂壺,是前前朝的曠世名窯閆南春出產的,價值連城不算什么,關鍵是獨一無二,若沒了可就真沒了,還有那核雕,那福祿葫蘆,那字畫,那寶劍…… 心都揪了起來,齊毓玠見她掩嘴打了個哈欠,眸中一亮,忙誠摯道,“喬貴人去寢殿歇會兒吧!” “不,嬪妾守著陛下?!?/br> “朕不用你守著,去歇會兒,你這疲倦樣兒,朕看著心疼得心都揪起來了?!?/br> 喬亦柔嗆了下,她臉頰通紅,全身發麻,她不好意思掀眸望向陛下,窘迫道,“嬪妾正看到興起處,舍不得睡下,想把這卷一口氣看完?!?/br> “……那喬貴人繼續看?!饼R毓玠扯唇勉強一笑,漆黑眼珠轉了轉,數著這大殿里其它他寶貝得不行的東西。 又過半個時辰,有宮女過來求見,道是長公主殿下想吃景仁宮里前陣子做的枇杷膏,已經在景仁宮等著了。 喬亦柔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游記,她這會兒才是真正看到精彩之處的高潮部分,若是旁人她定不搭理的,但巒兒過來找她,她怎好意思不去? 眷戀地掃了眼擱在榻上的書卷,喬亦柔懨懨朝陛下行禮告退。 “喬貴人要走了?”齊毓玠心中暗喜,表面卻是有些失望。 喬亦柔看出了他流于表面的不舍之情,其實她也不想走的呀!她抿唇頷首,寬慰他道,“陛下想吃枇杷膏么?這是六月初嬪妾與杏春等人將新鮮枇杷采摘,剝皮去核之后熬制密封儲存下來的,待會兒嬪妾回來時給陛下捎上些如何?” “甚好?!?/br> “那嬪妾告退?!?/br> 巴巴探著脖頸見她真走了,連腳步聲都再聽不見,齊毓玠立即扶桌起身,面色陡然劇變,匆匆朝外喊,“李久,小德子杜昂快都給朕進來?!?/br> 一群奴才在外登時懵了,糟糕,喬貴人剛走,陛下這是發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紛紛放下手頭事兒,大家哄然跑了進來。 只見陛下站在桌畔,面色深沉,目光如炬地打量著四周,嚴肅道,“快將朕的紫砂壺朕的核雕朕的福祿葫蘆朕的寶劍都收起來,哦,還有朕的那柄折扇,誒你們都愣著干什么?快去啊……”轉頭見眾人傻站著,齊毓玠不悅地甩手催促道。 “是是是?!毙√O們疊聲稱是,盡管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利索的上前搬運。 “都送去庫房好好保存,你們動作要快,當然也要謹慎,千萬不要將它們磕到碰到?!饼R毓玠嘮嘮叨叨了一通,又覺得把這些東西都搬出去屋子也忒空了,萬一她待會回來察覺到他想法心生不悅,然后與他賭氣怎么辦?哎呀,這些雖然是他寶貝,但她也是他寶貝啊,糾結地定在原地,齊毓玠擰眉叫住那些正往外搬東西的眾人,“等等,先別走?!?/br> 他得想想。 得正兒八經認認真真的考量清楚。 太監們:“……” 他們好辛苦啊,小心翼翼抱著陛下的寶貝,走也不是退也不成,心中好焦慮哦! 良久,齊毓玠依舊沒考慮好,他斟酌著道,“還是將這些送去庫房罷了,但你們得重新從庫房里再多拿出些精致的姑娘家喜歡的擺件?!?/br> 說著,他挑了挑眉梢,覺得此計可行,轉頭便問李久,“姑娘家都喜歡什么?” 李久傻住,他本想說妃嬪嘛,定然都喜歡珠圍翠繞,再怎么清流也愛首飾美裙,但喬貴人—— 他試探道,“奴才記得狄國進貢的物品里除卻熏香不錯,還有些十分精致逼真的雕刻,只是看著有些……”李久怕陛下覺得那些東西上不了臺面,小心翼翼道,“都是雕刻的一些食物,譬如枇杷蘋果,還有蔬菜南瓜等等!” 她能喜歡這些? 齊毓玠摩挲下頷,半晌,他妥協道,“你們覺得有意思的都抱過來,朕一件一件挑?!?/br> “是,陛下?!?/br> 眾人進進出出,抬著箱子出去又換了個箱子進來,這養心殿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齊毓玠坐在她剛剛的軟塌上,拾起她那本游記,有心想瞧瞧能將她迷了心神的故事有多好看,比他都好看? 孰料幾頁翻下去,卻慢慢沉浸進書卷里…… 傍晚,喬亦柔陪完齊巒,拎著幾小罐枇杷膏回來,一進門,覺得古怪! 她撓著脖頸詫異地望著完全變樣的寢殿,委實一言難盡。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墻上好好的書畫撤了做什么?還有那柄她覬覦許久的寶劍呢?本來雍容沉穩大氣之風,眼下倒像垂髫稚童的專用游玩場所,顏色鮮艷亮麗不提,還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擺件湊合在一起。 喬亦柔將枇杷膏擱在桌上,拎起一個小南瓜,誒,居然是雕刻的?夠逼真…… “喬貴人可喜歡?”齊毓玠被小太監扶著進屋,望向她的眸中隱隱藏著期待。 喬亦柔牽強地扯唇,拿起小南瓜朝他晃了晃,“陛下喜歡就好?!?/br> “不,朕無所謂,只要你歡喜?!?/br> 她歡喜?不不不,他是皇帝,他歡喜才是真正的大家都歡喜…… 第66章 齊毓玠沒給眾卿家們任何回復, 翌日,到了時辰,被點名的大臣們一個也沒來就是了。 他躺在榻上靜養,心中頗有些凄清冷漠…… 喬亦柔見他無精打采,跟池子里呆滯慵懶的金魚一樣, 只當他房中悶久了有些無趣。她擰開昨天拎來的一罐枇杷膏,從中舀了兩湯匙,與溫水攪拌,遞給他。 不多久, 李久來通報, 道是大臣們都守在宮門外,大人們捎小太監來請示陛下, 他們這會兒究竟是進宮呢還是不進宮呢? 齊毓玠:“……”他抿了口枇杷水, 斜眼悄悄打量立在床榻邊的女人。她眉梢微微輕揚, 眸中淡淡略過一絲不喜, 倒不特別明顯。 他心中頓時復雜得很,他本來對這些大臣挺生氣的,喬貴人恐嚇他們這件事的確可怕,但就可怕到連他諭旨都敢不聽了?他們害怕她威脅就不害怕他治罪?只是沒想到他們到底還是慫的, 只是太慫了,真討厭這些立場不堅定的人,都走到宮門口了,卻巴巴兩方都不愿意開罪。這種懦弱的做法豈不是陷他于不義? 齊毓玠飲著清甜的枇杷水,心中一片苦澀。 他此時當著她面兒, 哪敢把大臣們都放入宮來?可不放進來,那些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