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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說話不利索,屋里更沒一點言語傳出。我拍著房門,對白又白喊道:“白梅比較脆弱,注意輕拿輕放??!” 無人應答,屋內的情形我們一無所知,很心焦。棠溪躍躍欲試地對白鶴道:“快!接盆水,偷窺的法術我熟!” 銅盆中水平如鏡,棠溪念個咒伸手在盆邊一敲,臥房中的情形如倒影般映在水中。 “之前你來我宅子里瞎晃時,我常用此法看你,實在是好消遣?!碧南獫M臉得意對我笑。 我擅闖他宅邸的事就算是我倆間一段笑談,我也沒什么臉上掛不住的,只從青鳥和白鶴兩只腦袋的縫隙間看水盆。 白又白指指自己,道了聲“四弟”,然后化身出曾經的孩童面貌,片刻,又恢復了如今的形態。 短暫的寂靜后,屋內傳來白梅高聲的驚呼,連帶著盆中水猛烈顫動,掀翻了盆子。白鶴躲得沒青鳥快,被甩得滿臉水漬。 青鳥拿出絲帕給白鶴細細擦拭,白鶴嘻嘻笑著。 我敲敲桌子,說道:“你倆甜得我牙疼。白梅現在算是徹底崩潰了,咱們是不是該合計一下如何寬慰他才對?” 白鶴低頭就著青年,讓她給自己擦臉時輕易些。他滿不在乎地一嘆:“四弟惹的事,讓四弟自己料理。這么多年咱們輪流照看白梅,總算到頭了。就把大哥托付給白又白多合適!我要全心照顧鳳凰,不怎么有空管他了?!?/br> 白鶴真薄情。 我贊同他的想法。 我倆做姐弟多年,互看一眼就算是交換了意見。白梅從此是托付出去了。 青鳥和白鶴正在你儂我儂,耳邊還聽著白梅驚詫地叫喚個沒完。我不禁想象,若白鶴萬一知道了他寶貝鳳凰的真實身份,反應是不是和此刻的白梅一樣? 幸好棠溪忍住了惡趣味,承諾不揭穿青鳥。他既有承諾,那就是連夢話里也不會走漏風聲。 就讓白鶴將錯就錯,移情別戀吧! “主人!”門口一個小小身影飛跑進來,直撲進棠溪懷中。抬起頭,正是貔貅。 棠溪手臂有傷,從不想讓貔貅知曉,悄悄地把身子挪遠了一些,他逮不到說話的機會,只能笑著聽小侍童的怨念:“主人!你什么時候回人間的?居然不先來找貔貅!要不是今天入山感到主人未散的仙氣,貔貅還被蒙在鼓里!” 貔貅話說不停,站起來,高興得跳腳,四下看看我們,驚訝又歡欣地說:“青鳥jiejie也在!主人壽誕時你沒來,來凡間補送壽禮的嗎?” 青鳥的手僵住了,我和棠溪啞然了。 貔貅這小子的嘴,是真快! 他兀自扯著棠溪道:“主人回來事情就好辦了!快去給公主寫信!”此話說完,廳中再無人說話。 白鶴看著我們這邊眨眨眼:“什么青鳥?哪有鳥?”他說著蹭到窗邊,探出頭去看。 貔貅伸手指向纖弱苗條的姑娘:“就是……” 話未說完,已被棠溪袖底一陣風甩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有趣的一章啊~~~ 第100章 君心知我心(4) 白鶴和青鳥對視著。我和棠溪對視著。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和棠溪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同一個字:“跑”。 我們就跑了。我比棠溪有良心一些,知道拉起貔貅。 來到街上,我給貔貅買了碗清新敗火的蓮葉圓子。他憋在我的小水府許多日子,就等著他的主人。不曾想才一相見,話未說幾句,先被主人往門外扔了一遭。 棠溪看貔貅有圓子可吃,只盯著我看。我只好也給他買一碗。 他倆吃著的時候,我琢磨了一下青鳥的事。 “你也別怪貔貅了。終有一天揭開真相,早痛早了?!蔽蚁肓讼?,又輕快一笑:“其實挑明青鳥身份也無妨。我看得出白鶴已經很喜歡青鳥,左右鳳凰已經不存于世間,不會那天忽然冒出來,打亂他們小兩口的日子?!?/br> 棠溪正吃得專注,聽我這話,一愣。他把剛舀進匙中的一個圓子遞到我嘴邊。 我略有不安,但終究一低頭,就著勺子吃了。 棠溪微笑道:“我跟你交代個事吧。當年我受命誅殺鳳凰時,用了點小手段?!?/br> 我倆背向貔貅,腦袋湊到一處,棠溪說起他那小花招。 其實這花招并不精妙:無人不知鳳凰可以浴火重生,所以當年行刑時,棠溪特意選擇火刑,且未用剔骨刀傷害鳳凰。那刀雖然是除神仙仙骨所用,但在神鳥神獸身上捅下去照樣有傷害的。 紅蓮業火霸道剛猛,燒得迅速徹底,反而成就了棠溪的伎倆,讓鳳凰的身軀墜落人間之前,就成了徹徹底底的飛灰。 她若是落在人間摔個粉身碎骨,或許神鳥生涯真成一夢。偏偏是被燒死,這大概是鳳族最鐘愛的死法。她殘軀所化的那些灰燼若能差不多湊成一堆,沾點火星還能把個鳳凰燒出來。 我想天界的眾仙未必沒有質疑過火燒鳳凰之事。但依我在天鏡夢中所見,紅蓮業火確實駭人。棠溪用紅蓮火,在天界仙人們看來無意是辣手。何況鳳凰對棠溪從未友善過,棠溪何來暗救鳳凰之理? 只是這事要靠機緣。涅槃重生說不定要等千年萬載,也說不定這會鳳凰正在吐著一嘴的灰暗罵棠溪下手忒狠。 “所以,你并沒有殺死鳳凰?”知道鳳凰還有一線生機,我不禁樂了。 棠溪慨然一嘆:“唉,我終究認識她一場。再說,天鏡一直守著云逐,卻照顧不到鳳凰。鳳凰算是她唯一的遺憾吧。真殺了她,我對不住天鏡?!?/br> 他收起無限追思,有些煩惱地說:“但她若是復生了,讓你弟弟意志動搖……難道再殺她一次?” 我聳聳肩:“無礙。我了解白鶴。鳳凰那個見什么燒什么的性子,他看見就只想下跪,還愛個什么呀?” 棠溪深覺有理,不住點頭,又問我道:“鳳凰確實是個暴虐的性子,你如何得知?” “我進入過天鏡的夢境。我必須要說,你當年那身行頭哪來的?忒土?!蔽覍λUQ?。 他立時面無血色。 我們背后,貔貅“咣當”一聲放下碗,冷冷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 棠溪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和小露子說點正事,小孩別亂打聽?!?/br> 貔貅目光凄愴且沉痛,他跑過來,竟然犯上揪住棠溪的領子:“主人,你和小露子卿卿我我,難道不娶公主了嗎?那、那公主就不能嫁過來了啊……” 貔貅心痛欲絕,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