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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波濤退開幾步,終于狠心轉頭離去。剩下小謝的亡魂站在河岸邊,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拍拍他:“你沒聽錯。朱痕想說的是:她等你回來?!?/br> 小謝伸出個手指指著自己,面露疑惑。我重重點頭。小謝茫然地傻笑了一下:“真是何德何能,我在她眼中也值得一等嗎?” 他斂起笑容,看著我,有些難為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瀟灑的一揮手,笑問他:“是不是有事求本仙官?” 謝安逢點點頭:“正是。朱痕隨太子回京,定然兇險,區區亡魂知曉此請求逾越天理,但斗膽請仙人護佑她平安?!?/br> 我聽了一皺眉:“不對??!怎么成讓我去護她了?”再引導他道:“小謝,你再想想,重新許個愿。我可是仙人呢!不可思議的事情也能實現喲?!?/br> 小謝淡然的回了一句:“但依仙人的修為做不到起死回生。不知是否我在恍惚中聽岔了,保存我rou身的那顆寶珠好像還是仙人向人借的。如能復活我,仙人根本不需要寶珠?!?/br> 我咬咬牙,點頭道:“你倒真明白?!?/br> 小謝果然是沒在官場里打太多的滾,說話沒什么虛的,直切要害。 他又說道:“何況我是要陪仙人去作證的。萬一真的魂飛魄散,說什么保護朱痕更是千萬個不可能了。仙人,生死有命,逝者已矣。我明白這個理,不會強求的?!?/br> 這小謝倒比我更適合當神仙。這么規矩的仙家,絕對投黑白無常所好。 “但是,小謝,你真的小看本仙官了?!蔽乙贿呅?,一邊拿出仙君的短劍,在自己掌心一劃,帶起一片血珠,泛著仙人血的馨香。 “仙人,你這是……” 我示意他安靜,將懸在空中的血珠控制在手間,排成個咒符的形狀。雙手一推,血跡穩穩當當落在小謝胸膛正中。 他周身一個激靈,然后捂著心口問道:“仙人,這是……” 我握著拳,運法力治愈手掌的劍痕,一邊氣喘吁吁地給小謝解釋:“這可是個艱難的法術:從人的精血里吸取生氣供鬼魂使用,如此,魂魄可以短暫的留存人間,不被鬼差察覺。更妙的是可觸及陽間實體,只是凡人rou眼瞧不見而已,打起架來,特別是偷襲,太方便了。地府那邊有許多鬼魂逃到陽間,第一件事就是找新近死去的尸身給自己上一道血符,然后才方便在人世間為非作歹?!?/br> “仙人,恕我直言,這聽起來不像是個正直的法術?!毙≈x努力適應著新灌入的生氣,就算他才死不久,要適應這另一種存活的方式也是艱難的。 我點點頭:“不錯,是個從地獄里傳出來的邪法。用這樣的鬼魂一經地府查明,就要先在焦熱地獄里燒個九九八十一天,然后在阿鼻地獄的石磨上碾個十七八回,如果還有渣子,就掃到忘川里去?!?/br> “……”謝安逢訥訥地看著我,咬牙半晌才道:“罷了,總算我也能護朱痕一些時日。最好能陪著她直到太子之事塵埃落定,那時再領這個罰,也算罰有所值?!?/br> 我笑嘻嘻地問:“就算你護了她,朱痕也看不見你,更無從知曉是你,這樣也無妨?” 小謝慘然一嘆:“忘川里的渣子還在意別人記不記得嗎?” 我拍拍手,贊道:“你果然是真心待朱痕好,把她看得比自己更重,生前死后都是一般樣?!蔽抑钢杆目诘难骸暗馗么诵g,是怕鬼魂用人血后食髓知味,一再取血加強,最終難免開始對活人下手。不過你的血符用的是神仙血,其氣清正,本不容易勾起諸般惡念。再來就算你想再用第二道符,也必取神仙血方可。這天上地下再沒我這種好心眼的神仙了?!?/br> 小謝松了口氣,說道:“那些懲處聽起來也很痛苦,能免去實在很好。多謝仙人?!?/br> 我一笑,又說道:“這道符維持的時間比人血長些,卻終究有限。我會盡快趕回來解決你rou身的問題?!?/br> 他憂心忡忡道:“這樣一來仙人要獨自面對天宮里的爭斗了,沒有我作為人證,是否太艱難了?” 我笑得差點在無定河水面上打起滾來:“小謝啊小謝,多謝你。我好歹正經仙官,卻要亡魂來回護,這真是對我的不信任和輕視??!” 謝安逢聞言就要跪下賠禮,我感覺把他提起來,說道:“地府的鬼差長得奇怪,但做事極其規矩。我迫不得已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應付他們而已。天界的爭斗很復雜,把你牽扯進來沒什么作用,徒然害你而已。對你而言討老婆比較重要。你和朱痕的事情既然機緣巧合落在我眼中,本仙官樂得把你們從困局中拽出來?!?/br> 謝安逢被我那句討老婆羞得一臉通紅。我很擔心神仙血給他的時間夠不夠他打動朱痕。不過他認了我這句話,便是有了決心,進步不小。 我大覺快意,對謝安逢擺擺手:“小謝,咱們就此別過。你快些趕上朱痕他們吧。照那太子的作法,朱痕的麻煩少不了。保重?!?/br> 小謝憂心忡忡地看著我:“仙人更該保重??雌饋硐扇耸潜容^妄為的哪一種,行事時千萬一定要量力而行,切記切記??!” 喂,我可是剛剛顯了大神通啊,竟還被個亡魂這樣隱隱叮嚀。我竟看起來如此靠不??? 我悲傷一嘆,騰云向東方而去。 第94章 九州恃風雷 前番我去蓬萊為棠溪賀壽時,曾來過這東海之濱。彼時正當吉日,萬象祥和,日光照時天海一色,波光粼粼。如今卻是愁云慘淡,連海面上本有的點點漁帆都回了港。 可見東海的主人心情不太好。 我在一塊礁石上站定,恰見一隊巡海夜叉逶迤穿梭在浪濤中,于是踏水行過去與他們招呼。 東海是四海之首,最為廣闊。東海手下的兵勇更比其他三海傲氣些,這里隨意一個蝦兵蟹將在我們這些低階的河神面前都不必俯首帖耳。 “水部來呈稟事情給王爺的嗎?”這隊夜叉的伍長見到我,把手里的三股叉立在一邊,隨手指個方向:“往那邊去,順著白貝鋪出來的大路一直走,就到得水晶宮了。宮門口呈上名刺,等著召見吧?!?/br> 我心中好一驚嘆,實想看看東海海底的綺麗景象,但今天實在不是好時候。 我作出個焦急的模樣,說道:“我有個機密事要向龍王面呈,此事太過重大,被水部同僚見到我來這定會引起sao動,小仙只能請龍王移步私談。還望差大哥拔冗通傳一下?!?/br> 夜叉瞟我一眼:“發夢呢?讓王爺出來見你?仙官,不是小的說話粗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