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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每有佳人必要細品一番。我正想找小謝討論一下,哪知他已不好意思地偏過了頭。 “謝將軍,過來一起呀!你都死了,還不好意思什么?” 謝安逢擺擺手:“她披頭散發,是為非禮,我不該看?!?/br> 這小謝將軍,十幾二十歲的大好男兒,做派卻是老學究。既然喜歡嘛,就喜歡得熱烈直率點。他就是太含蓄,到死也沒喜歡出個名堂。 我才想教育他,就聽太子道:“你若想證明忠心,就自毀容貌吧?!?/br> 我和謝安逢各自驚呆,實在不知太子此念從何而起。 “你既然說此生所愿只是保護本宮,但保護本宮不必依靠這張臉。天下女子無不愛惜容貌,你肯舍棄,本宮才信你忠誠?!彼f著,把簪子放在朱痕手心。 依我看,太子倒臺除了受到迫害,自折羽翼的事情他恐怕也沒少做。這世上分明已只有朱痕全心護她,他卻用這樣狠的手段試探。他失勢后無人奔走,大概也是眾叛親離所致。 謝安逢再不顧禮儀,抓住我道:“請仙人阻止朱痕。她有些愚忠,太子有令,她只怕真的會傷害自己?!?/br> 我很猶豫:神仙作亂我有理由干預,凡人間的事神仙理當袖手,真要插手也得不著痕跡。比如朱痕飲□□,提點她自救已是極限此刻太子一心要看朱痕毀容才作罷,朱痕偏又順從,完全沒有可作為的余地。 罷了,這樁事已經管到這個地步,我還怕更多報應嗎? 太子這個窩囊樣,我姑且再嚇唬嚇唬他。 心念到時,棠溪的短劍已然在手。眨眼間,劍氣沖向山梁,震碎一棵巨樹。滿樹飛鳥驚起,啁哳著從我們頭頂飛過,撒下凄厲的悲鳴。 “罪過。毀了他們的巢?!蔽遗e頭望著鳥群四散,心想可不能讓白鶴知道我傷害他羽族的同胞。 見此異象,朱痕放下簪子,持劍守在太子身邊。見到只是飛鳥,沉下肩松了口氣。 太子之前被水龍糾纏,畏懼鬼神,這時已嚇破膽。他躲在朱痕背后,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好像已不再懷疑朱痕:“這是惡鬼作祟!有惡鬼要害本宮!朱痕,你要保護我?!?/br> 是仙官,天庭正經封的仙官??! 朱痕將長發挽在耳后,扶起太子,聞言勸慰:“殿下別怕,只是飛禽而已。但這里山水似乎確實有些險惡,殿下,朱痕帶你離開?!?/br> “去哪?” “朱痕可以護殿下回京城。如果有人要害您,我們應向皇帝陛下訴說。韓王太后一脈勢大,殿下縱在天涯海角也躲不過他們的爪牙。朱痕愚見,何妨一搏?” 太子連連搖頭,眼中又有狂態:“不,不……這是妖魔、這些惡鬼,他們都是太后派來的。本宮斗不過她……本宮只有死路一條……朱痕,你帶著我,我們躲起來!永遠不出世了!” 我身邊謝安逢握緊了拳頭,不自覺放在唇邊一咬。這是自然的:多疑又懦弱,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對這種主子死心塌地,管他死人活人,哪個能放心? 可惜啊可惜,天不教太子殿下得償所愿。他求權力時被推下巔峰,他求安寧時偏話音才落就被逮個正著。 遠處傳來人聲,還有灌木草叢被劈開的響動。朱痕持劍嚴陣以待。 人聲漸近,有人高聲喊道:“找到了,這邊!” 謝安逢松了口氣:“是我的人馬。他們沒事就好?!?/br> 很快,之前護送太子的人馬就在這里集結起來。無定河神在龍王之事上有些怯懦,但救人很用心。一行士兵精神完全恢復,如同沒有歷經詭異風浪一般。 當中一人在太子面前單膝跪地行禮,陳明他們的身份,然后述說了他們之前無端受雷擊昏迷的事情。 他們醒來之后,原先車中頂替太子那人已察覺不對,說明了真情,和眾人一同尋找無果,聽聞這邊有不尋常的聲響,又看到石壁上有莫名的文字,才找到太子蹤跡。 我似乎無意中又救了這位太子一回。他的命數也真有趣:先無辜背了許多云逐肆虐人間的孽債,連個能說理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倒一次次轉危為安了。 太子小哥這是要轉運嗎? “求援的人已派出,請殿下先隨我們退回行宮。待向圣上稟明今日異狀后,再作計較?!?/br> 太子聽罷,卻很驚懼,幾乎泣不成聲:“朱痕!朱痕!趕他們走!我不要回那個京城了。那里只有妖魔,是個吃人的地方!我只想悄悄地活下去,誰也別來害我!朱痕,快帶我走……” 朱痕俯下身,溫柔的握住太子的手,輕聲勸道:“殿下,這是眼下最穩妥的法子了,殿下萬不可自暴自棄,也無可躲避了。殿下有所不知,不久之前,朱恒還在生死之交徘徊,幾乎因一念之差自斷性命。但朱痕現在卻明白,心有所愿只能靠自己成全,假手他人絕不可成。 “殿下,不要期待太后的慈悲了,也沒有舊時的門客可以指望了。殿下如想安身立命,最直接的方法是重回王宮,去向圣上申訴,去駁斥那些指向您的偽證,和指控您的人對質,洗凈您身上的污水。殿下返回的舉動,足成為無畏正直的證明。殿下不必害怕,有朱痕在?!?/br> 她說得鏗鏘卻又溫和,讓人心里不由得生發出綿綿不斷的力量。周遭的護衛雖非效忠太子之人,聽聞朱痕所言皆不覺動容,只是行伍之人心性沉著,不曾明顯表達。 便是深陷恐懼之中的太子也唯有凝望她,做不得聲。 更不必提謝安逢,他早就看的入迷了。我推了推他,他才醒神,笑著嘆息一聲:“這方是朱痕應有之態?!?/br> “怎么講?” 小謝微笑著看天,笑得很暖,很舒心。他一直凝重沉默,這會卻有了說故事的興致:“那年諸皇子同行狩獵,她守衛太子,我伴駕韓王,我第一次見到她。獵罷眾人飲宴,太子與韓王有了醉意,又有了爭斗之心,說來說去竟要兩邊各出一人比較武藝?!?/br> “韓王出的你,對方派了朱痕。然后?” 謝安逢點點頭,然后很坦然的給了我最關心的答案:“我輸了?!?/br> 我抱著胳膊嘖嘖嘆道:“我武學方面眼光一般。聽到你和朱痕誰贏我都不奇怪。反倒是你一點敗軍之恥都沒有地說出來,我倒驚訝了?!?/br> 謝安逢不以為意地微微聳肩:“朱痕學習的劍法長于格斗,我一向學的是沖鋒殺敵的路數,比劍落個下乘也沒什么,我不覺得那就是不如她?!?/br> 我大奇:“怎么?這竟然不是個王孫在佳人手中吃了癟、因為從不曾有女人對自己這般無禮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