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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全是又眼巴巴的求我還他們公道。 一幫提不起來的玩意!我果然不該太偷懶,要抽空多管管他們。 棠溪在一邊笑得捂住肚子:“有趣有趣!小露子啊小露子,本君怎么這么喜歡和你出來玩?” 他雖然笑著,我卻汗顏:“見笑。煩請仙君稍等片刻,我了了他們的事?!?/br> 山里這點事我早辦得駕輕就熟,給他們把這些事情掰扯明白之后,我把比較伶俐的幾只精怪叫過來,問道:“太守夫人是不是常來廟里?她是這附近最富有的貴婦人,你們定是見過的?!?/br> 他們全都看著我。 “除我之外最富有的?!?/br> 他們腦袋湊一起合計半天,終于對出了誰是我口中說的太守夫人。為首的小竹筍精說道:“是見過的。那個人每次沒月亮和月亮圓的時候都來。她都是去寺廟后面的小屋子里燒香,外面有好多人守著?!?/br> “是啊,外面的人為了燒香都擠破頭了,很是羨慕她呢?!?/br> 我給棠溪解釋:“他們說的是這廟偏殿里的佛堂。大戶人家給足了香油錢,都去那里禮佛,免了擁擠吵嚷的辛苦,能享清閑?!?/br> 我是怕他不明白,特意說與他。他卻半點不上心,蹲在地上去扯那靈智未開的蘿卜怪的須子。我不能忍,認真的教育他要自重。真是的,分明還是他說要來廟里問一問。 然后我又問那些精怪是否認得觀月,我找不到能貼切描述她的詞句,少不得照著觀月化身一下,叫他們看看她的容貌。 誰知那些精怪紛紛嘲笑我:“太寒酸了!吼吼吼,笑死了……”“是啊是啊,那個美人穿得比你好看一百倍呢!”“她好看得小和尚們都不敢抬頭看她呢,像天仙一樣!你差好遠啊……” 我恢復了真容,把幾個說話的一個個踹翻?!拔叶挤Q不起天仙,哪有凡人的份兒!沒見識的東西!在清靜之地就該簡樸肅穆,穿得花枝招展那是侮辱佛門的雜念,最要不得!你們幾個給我說,誰好看???” “你你你你!”他們幾個終于怕得跪下了。 這還差不多。我治下的六道眾生管你是仙是靈是精是怪,修為不必過人,但正確的審美乃是必須。 棠溪在旁邊抿著嘴仿佛偷笑,我不由得看了他。想必是目光凜然,仙君立時肅容,說道:“我也覺得是你好看。本君身份所限,就不跪了,行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蔽耶斎徊桓仪笠姂T天宮仙子的棠溪夸我美,我只是覺得計較容貌這等虛物忒世俗,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他又笑了兩聲,忽然一嘆,也不知這是又想起了什么。 回轉正題,我問跪著的幾只精怪,觀月是否時常來這里,來這里做了什么。他們再無多余廢話,乖乖的說起來: “她就來過一次,可是真是好漂亮啊,看過就忘不掉?!?/br> “她想要去后面的小屋子,結果小和尚雖然臉都紅了,但是怕被師傅罵,還是沒有破例讓她進去?!?/br> “嘿嘿,其實她當時很生氣的,雖然還保持冷冷的樣子。本大仙看那些凡人很準,絕對沒錯?!?/br> “還是小屋里的有錢夫人對她好,說不許小和尚欺負小姑娘,反正屋里寬敞,何必讓小姑娘在外面曬壞?然后小和尚也沒話說啦?!?/br> 雖說她當時應并不知觀月便會替代她成了太守夫人,只是她名門千金肯放開尊卑貧賤,已經挺不容易。我點點頭:“太守夫人心地倒還真不差?!?/br> 站在枝頭的云雀說:“可是漂亮姑娘進去不多久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吵起來了。嚇壞了外面的和尚。他們也不敢進去。之后漂亮姑娘就走了,就走了!她很懊惱,很懊惱!” 嬌小一些的鳥類說話就是有些碎叨,體型大一些的就不會這樣嘰嘰喳喳,比如白鶴,他畢竟象征著高士。 我皺眉,頗覺棘手。雖然知道她們一定說了太守的事,但卻不知是個什么情形:“可惜佛殿莊嚴,精怪不能擅入,大約你們沒人知道她們說了什么?!?/br> “不然。在下恰好知曉?!?/br> 我回身一看,是一桿蒼翠綠竹,這個地方難得一個溫潤優雅的精怪,故而我稱呼他時總多加個“君”。他是這附近十里最懂事明理的一個,我本有心讓他代管這一片,奈何他仍未脫開竹木之形,沒法追著那些孽障滿山跑,是以作罷。 “哦!竹君如何知曉?” 他低眉回答:“山里的僧人折了我一根竹枝供在佛前凈瓶里,那是竹枝未枯,還有靈性,在下便聽到了?!?/br> “竹君真是堪當大任,快說說!” 竹君說話清楚明白,省了我大心了: “白仙君說的那位觀月姑娘先是謝了夫人,然后便在佛前祝禱,她求的是來日嫁人,夫家上下皆好相與,她能得眾人喜悅,有夫君戀慕,子孫環膝,卻怕前路坎坷,永無寧日。 “夫人聽了,便對她言說:‘姑娘容顏清麗無雙,誰能不憐愛,何況你的夫君?’ “夫人忽然半天不說話,觀月姑娘便問道:‘夫人何故看我良久?是觀月身上哪里不妥嗎?’ ”夫人說:‘姑娘的發簪真好看,這紅珊瑚打磨出來的杏花嬌艷欲滴,直能以假亂真。我曾經看中過一模一樣的??磥砉媚锱c我真是有緣,喜愛的事物分毫不差?!?/br> “觀月姑娘則說:‘此簪為我未婚夫婿所贈。據他所說,確是世所罕見?!?/br> “太守夫人笑了:‘他這是傾盡千金也要博美人一笑呢!傻姑娘,你還怕什么?’ “觀月回答:‘觀月所懼怕者,一恐王孫長情終逝水;又恐蓬草微賤無可依,而最恐者……此花難容他花艷。終不知他是不是能托身的人?!?/br> “太守夫人過了一陣問她:‘姑娘的意思本夫人明白了。姑娘的夫婿地位尊貴,而且家中已有妻室了,是嗎?’ “觀月說:‘夫人聰慧。觀月與太守有情,不知以夫人雅量,能不能容觀月入府?’” 我已聽得一頭冷汗,果然她們是為了太守要爭執起來了。想必竹君當時也聽得很緊張,現在說起來竹竿上都冒汗。 竹君繼續說:“我本以為太守夫人會破口大罵,她卻出乎我意料,溫文爾雅地回答:‘夫君令姑娘生出如此多煩惱恐懼,著實是他不好。妾身這里替夫君向姑娘賠禮了?!?/br> 我聽了暗道一聲厲害:太守夫人這是站穩了正夫人的角度,視觀月為外人,先聲奪人聲明了主客之分。不愧是郡王家的女兒,挺有手段。 竹君道:“觀月聽起來不甚開心,說道:‘夫人過于客氣,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