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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著應對。 我覺得水君就和什么都沒說一樣,除了個名字,我仍然不知道此君是何種身份,和我們水部有什么關系,怎么就來圍觀我們河道的視察了。我只能客氣的行禮,說道:“仙君此來一路風塵,辛苦了。白露不才,忝居水官之位,若有不妥之處,望仙君不吝指點?!?/br> 這個不知是什么人的棠溪定睛細看我一眼,點了點頭:“確實,白水官很欠指點?!?/br> 哎?我那是謙虛之詞啊,能這么接嗎? 我正沒話可說,白梅接過了話頭:“呀!這小娃娃生得真可愛!”他看著棠溪身邊筆挺筆挺站著的一個童子,滿眼的艷羨。 這個童子抱著一柄幽黑長劍,形容端正。他抬頭看著我,似乎有點吃驚。我摸了摸臉,看了看自己身上,并無不妥之處,于是也看著他。 棠溪嘆了口氣:“唉,幸好你是個小孩,否則這樣盯著一個姑娘看,人家的哥哥弟弟早來揍你了。學學我,往別處看?!蓖右宦?,趕緊臉紅著不知所措的抬頭看天,到底也露出了小孩的神態。 白梅肯定是看得心都化了,他問棠溪:“這小娃娃是你兒子嗎?” 我感覺不是很對:這個小童子滿目生威,而且體格比同齡孩子健碩一點。估計這孩子原身乃是一種兇悍的獸類。至于棠溪仙君,倒是看不出什么原身,應當正經是個天地孕育出的神仙??傊退耐硬皇且粋€品種。 果然,我還沒糾正,小孩自己橫眉立目的反駁了:“休得胡言,毀我主人清譽!我主人一心向道,何來什么兒子???” 棠溪笑了一笑,拍拍侍童的頭:“貔貅且退下。這不是咱們自己家,不可無禮?!?/br> 這位仙君,倒是很家常。 白梅蹲下來,讓自己和貔貅一邊高,軟軟的哄他:“小弟弟,你居然是一只貔貅啊,真是了不起!跟哥哥說,幾歲了?” 我覺得事情要糟糕。果然,貔貅小弟眉頭一皺,滿面怒容:“本尊確然就是辟邪去厄,震攝妖孽的貔貅。爾既知曉本尊身份,就休得言語輕挑,否則本尊絕不姑息?!彼f著還晃了晃手中抱著的長劍。 白鶴好這個,看到好兵刃挪不開眼,便問棠溪:“你這童兒拿的寶劍確實不錯,哪里買的?能借咱們看看嗎?” 棠溪笑了一笑,沒有答話。還是貔貅看不下去,差點對著白鶴跳腳:“無知!膚淺!這是盤古大神死后肌骨凝結成的第一塊鐵英鑄就的寶劍。下界那個歐冶子挖出一塊不小心掉下去的邊角料,就鑄出了龍淵。你說這劍哪里買?還想看?哼!” 我左邊的白梅和右邊的白鶴,真是都太厲害了,聯手把小貔貅惹得急眼。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只能轉而跟他家大人說話:“仙君見諒,我的兩位兄弟實在太喜歡你童子之故。話說回來,下官寡聞,倒不知近百年哪位龍族子弟添丁了?” 問這個話是因為貔貅實際是龍之九子之一,屬于龍族。這一族長壽、強大、尊貴,代價是生的慢,長的慢,比玄武家還不著急。懷個龍胎幾百年,生下的孩子還要長幾個千年再談婚論嫁,就算到了嫁娶的歲數,天上天下也可能沒有另一只適婚的龍族,還要再等到對方成年。所以,龍族但凡有嫁娶和生育,都是轟動三界的大八卦。 棠溪又摸了摸貔貅的頭,輕描淡寫的回答:“不是你寡聞,他們龍族這段日子的確消停。只是我一個人住著有些寂寞,順手把門口鎮宅的石像點化了。貔貅算是我半個徒兒?!?/br> 我聽到白梅一口氣憋在心口,如同木雕。我完全可以想象,每日點化花草山羊不得其法的他聽說別人點化石頭是什么感覺。 棠溪把貔貅手里的劍拿出來,遞給白鶴:“閣下既然愛好此道,拿去賞玩半日也無妨?!滨鞯纱罅搜劬?,伸手去拽他主人的袖子。棠溪低頭看看他,搖搖頭:“你今天狂妄得厲害,不能順你的心?!?/br> 白鶴不知客氣為何物,用袖口蹭蹭手,接過來,口中連連贊嘆,簡直要親上去。 我只好替他道謝,并且保證絕不損壞。沒想到棠溪仙君毫不在意:“既是上古神兵,就不是你們幾個能輕易能損毀的。放心的玩吧!” 我簡直說不出話了。這位仙君,論法力能點化頑石,而且頑石都這么不可一世,論佩劍是仙界法寶,但是他也完全不覺珍稀。我感覺我們這來了不得了的人,于是在巡視河道時蹭到水君身邊打聽棠溪的背景。 我還沒開口,水君便帶著欣賞對我說:“我一向覺得你們三兄妹不錯,果然沒有令我失望?!?/br> 我表示受寵若驚,而且不解。水君說:“在棠溪這樣的人面前也沒有卑躬屈膝,敢對他的人不卑不亢的說話,你們家真是有傲骨?!?/br> 這話差點讓我嗆著。為了避免暴露我們的傲骨來自無知,而且白梅白鶴似乎已經折服于那位仙君,我更不敢饒舌。我見水君對棠溪甚為冷淡,于是大膽假設,小心試探:“天界這些高官啊,平素對下界這些繁復瑣事不聞不問,一有熱鬧卻都湊下來,仿佛同他們有多大功勞一般。真是無恥之尤!” 這話顯然不偏不倚正中水君心坎,滿臉的皺紋像是被熨斗撫平了一樣。他十分親切拍著我的手:“說的好!還是你懂道理!仙道即是天道。吾等既有仙身,便是上承天命,必以蒼生福祉為要務。豈可仗微末功勞便予取予求,假公濟私足一己之私欲……” 這就是我為什么在他的會上瞌睡!你聽水君說話時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出門冷風一吹,發現什么也不知道。 我毫不猶豫反握水君的手,掏心掏肺的贊揚:“您說的更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天大的功勞?” 水君看了看我,釋然的點點頭:“你不知道也尋常。從前啊……” 我聽到“從前”二字,心中一涼,暗道不好。 “……那是神州初定的年月,還沒有你。海外與蠻荒殘存著諸多族類和妖魔,仍不臣服當今天界這班神仙。那些族類打上天去,端的好一場惡戰。當真是東海翻赤浪,不周飄紅雨……” 我一聽老先生吟起了詩,實在恐慌,握他手的時候更用力了些:“最后呢?” 水君興致剛起,被我硬生生打斷,很是不爽的瞪我。不過他也不是以文采見長的人,估計后面也謅不出什么了,便很老實的告訴了我:“自然是贏了。當中戰功最顯赫的,就是他?!彼凵耦┝祟┨南?。 作者有話要說: 他終于出現了。。 第7章 列仙乘風來(2)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