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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子里,翻來翻去,最后翻來了細竹鞭,憤怒地走回屋內,指著樸信就問:“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樸信垂下來腦袋道:“我喜歡男的,我不會娶女人結婚的!” 揮斥在半空中的鞭子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后準確無誤地落在樸信的手臂上,倏地,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映在手臂上。 樸信悶不吭聲地看著地面,只是皺了皺眉,卻不喊疼。 他從小就被打習慣了,等他父親打完氣消后,他們之間的矛盾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了,繼而又能和和氣氣地吃飯說話。 他希望這一次也能如此,只要他們能接受他性取向的事實,只要他能和唐暮在一起,無論被打得有多疼,他也不怕。 “混賬東西!大學四年,你讀的是什么書?老師教你這個了?好的不學,你居然學玩男人?” 說完,樸父揚手又是一鞭,這次打在樸信的臉上,樸信的右臉頰延至眼角上立馬浮現了一條鮮艷的血痕。 樸母見狀,一陣揪心,痛得不忍直視,勸道:“兒子,你這樣是錯的,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戳著你的脊梁骨罵你的,聽mama的話,咱們改,好嗎?” “改不了!”樸信耷拉著腦袋道。 就算不是天生的,他也不想改了,唐暮這么好的人他不想錯過他。 樸父聽后,氣得臉都紅了,用竹鞭指著樸信,邊打邊說,“我們含辛茹苦地供了你讀了16年的書,你現在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改不改……” 細鞭抽打在身上的疼痛比用棍杖打人還疼,樸信被打得臉色都變蒼白了,倔強如他,死死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樸母心痛地紅了眼眶,帶著哭腔乞求道:“兒子,咱們改吧……” 樸信倔強地搖搖頭,“改不了!” 見他死心不改,樸父更氣了,揮著竹鞭,不知輕重地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被打得皮開rou綻的樸信沒有倒下,樸父卻倒下了,被樸信的固執給氣倒下的。 樸母憂心忡忡地扶起樸父,順了順他的背部道:“別氣了,這事情急不得,咱們慢慢來!” 樸父怒瞪著樸信,指著他厲色道:“只要你一天不改,我就不認你這兒子,我沒有你這么混賬的兒子,滾出我家!” 樸信黯然失色地垂下了腦袋,隱忍住的眼淚頓時盈滿了眼眶,噠吧噠吧地地掉到地面上。 他都打完了,為什么還不氣消呢? 為什么他們不問問他為什么會喜歡男人? 遍體鱗傷的rou體疼痛不及精神上的疼痛。作為不被世俗接受的少數群體,他渴望得到身邊人的支持和理解,他也想光明正大地愛人和被人愛,可他連家人這一關都過不去,他哪來的底氣去面對世俗的偏見? ***** 自那以后,樸父一句話也不對樸信說,兩人不在同一桌上吃飯,同一屋檐下見面,樸信的一句爸爸,換來的是樸父的冷哼一聲以及嗤之以鼻的眼神。 他沒有被掃地出門,卻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怕自己礙了樸父的眼以及家里的安寧,搬離了家,在家附近租了房子,偶爾回家一趟看看。 樸母對樸信的態度還好,就算覺得他再不正常,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與唐暮分開的第三個的秋天,樸信想起了唐暮,很想很想,想得快要發瘋,可他不敢去找他,他說過如果他回頭了,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 三年后,他爸去世了,去世前,還不忘叮囑樸信一定要改正性取向,娶妻生子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你看,一個人的思想到底得有多保守,以至于到死還不念念不忘讓一個對女人無感的人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樸信無法違心地聽從樸父的建議,因此,注定要辜負樸父的期望,帶著愧疚活一輩子的。 最后,爺兒倆的心結始終都沒解開,這樣的心結是一輩子的,晚上每每一想起,樸信就失眠! 樸父走后,樸信搬回家住了,不似以前那般活潑開朗,成天郁郁寡歡,因為失眠的緣故,面色越來越憔悴。 樸母看了心疼得仿佛在滴血。她同唐家老爺一樣,特地去了一趟縣城的心理醫院找心理咨詢師問,才了解到有關性取向的知識,才知道被愚昧和無知蒙蔽雙眼的他們錯怪了樸信三年。 如果他們早一點去問心理醫生了,樸父是不是不會含恨而去,兩父子的心結是不是能解開。 某天夜里,樸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起來大廳沙發坐著,看到樸信房間里又亮著燈,敲了敲他的房間,推開門看到樸信在練習書法。 這孩子雖然皮是皮了點,可從小就給他們爭氣,讀小學時年年拿班里前三,大學也考了上海最好的學校。身邊的朋友都有一技之長,不是會鋼琴,就是會吉他,家里窮,沒有多余的錢給他學樂器,他就練習書法,一瓶墨水一支毛筆和沒用的廢紙,也能讓他寫得不亦樂,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練書法了。 最近樸信一閑下來或者睡不著了就在練書法,想讓自己忙碌起來,不至于想東想西,尤其是想起唐暮。 樸信聽到聲音后,放下了毛筆,看向樸母蒼老的臉龐,“媽,你還沒有睡呢?” “沒,媽睡不著!兒子,陪mama聊聊吧!” 樸信點點頭,扶著樸母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兒子,你瘦了!”樸母看向樸信瘦得皮包骨的臉頰,聲音滄桑而又疲憊,自從樸父去世后,樸母變得越來越孤單了。 樸信低頭笑了笑,“最近工作太忙了!” “兒子啊,和mama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