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2
淡風輕道:“我也不知道,發生車禍時,我也暈倒了,等我醒來時,我就在病床上了!” “是嗎?”俞暄然心不在焉道,如果她一早暈過去了,那又是誰緊緊地將他摟進懷里的?又是誰在他耳邊無力地乞求道:俞暄然,你一定要沒事…… 俞暄然輕輕地攬過何嘉,想緊緊地抱住她,可不敢用力怕傷了她。 印象中的何嘉很好,好到無以復加,但有兩點最讓俞暄然覺得深惡痛絕,一是她很會說謊騙人,云淡風輕、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她在說瞎話,可俞暄然畢竟認識她快八年了,她什么時候說真話什么時候說假話,他現在能分辨得出來。另一點是她的固執,她決定要做的事情,絕對沒有人能讓她改變初衷。 俞暄然的動作很輕,可還是弄疼了何嘉了,她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卻沒有發出聲音。 俞暄然的懷抱很暖,就算他的懷抱有刺會弄得她一身傷,她也不舍得放開。 “是今天晚上的飛機吧!”明明在眷戀不舍著,可她的聲音溫溫和和的,叫人聽不出情緒來。 “等你好了,我再走也不遲!” “我沒什么大事,那邊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不怕耽誤事嗎?” “不會,我讓余曦先過去!”那邊的事情再重要,也不及你的平安重要。 “余曦不過是學生,她先過去了,還能替你上課不成?你能等,學校和那邊的學生可不能等!” “何嘉!”對于何嘉急著趕他去美國一事,俞暄然不高興了。 她難道就不想多陪陪自己嗎? 出國交流訪學的名額一下來,俞暄然就拒絕了,法學院的領導沒有同意他的決定。 既然他沒得選擇留下,那他希望能陪他一同去的學生是何嘉,可她拒絕了。 一年365天,一日不見她,思念便如同隔著天涯,無邊無際。 “好吧,那你等我出院了再走,好不好?” “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俞暄然撫摸著何嘉的臉頰,一臉愧疚。 見到俞暄然的表情,何嘉心里很不好受:俞暄然,這與你何關呢?沒有人能控制得住意料的發生! 幸好俞暄然不知道她的傷勢,就他那一丁點“男人就該要保護女人”的大男子主義,肯定會產生負罪感的。 ***** 別以為何嘉不說,俞暄然就不會問。 從何嘉的病房出來后,俞暄然最先問余曦他暈倒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余曦一邊回想著一邊肅穆道:“也沒有發生什么,看到老師和師姐都暈倒了,我就打了120?!?/br> “余曦,我要聽的是真話!我暈倒后,何嘉對我做了什么?” “老師……” 俞暄然不說話,眼神淡淡地望著她。 余曦心中漸漸地產生了負罪感,一咬牙,“老師,你也看到了,師姐沒什么事情,和你一樣不過是受了點輕傷,你有什么好懷疑的?” “我知道了!”說完,俞暄然轉身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他就不信他問不出個水落石出來。 主治醫生是一位年輕的骨科女醫生,面對俞暄然的質問,她一臉肅穆道:“她肋骨斷了六根,個把月就能恢復的!” “還有呢? “還有就是一些表皮上的淤傷,只要眼沒瞎,就能看得見!” “還有呢?” “還有?醫生蹙眉怒道:“你是在希望她受更嚴重的傷嗎?斷了六根肋骨已經很嚴重了,你還想怎么樣?” 俞暄然沉默不語地打量著女醫生,冷冷地道了一句謝謝就離開了。 他寧愿相信醫生的話,何嘉受的傷個把月就能恢復。否則,他愧疚難當。 俞暄然走后,路仁從簾子外面走出來。女醫生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路仁,“你姐真有意思,是不是為了瞞住他,把身邊的人都買通?” 路仁長嘆了一口氣:“誰叫她傻呢!” “可我相信,紙是包不住火的!”女醫生聲音冰涼道。 “誰知道呢!”就何嘉騙人的手段,高明得讓人分辨不出。就算那時俞暄然知道真相了,一物降一物,他又能奈何得了她? ***** 呆了不到三天,俞暄然就被學校領導催著去美國,說那邊的學生對他很不滿意,對他初次印象是言而無信,這對于一個講究誠信的國家而言,不僅對他國是種不禮貌的行為,也有損國家的形象。 最后,無可奈何的俞暄然匆匆忙忙地見了何嘉一面,又火急火燎地被送出了國,何嘉沒來得及送別。 是誰說的(林順然說的(^_^)),這一生,最無奈的告別是離別,匆匆一轉身,有可能是訣別。 望著俞暄然站過的門口,何嘉開始想念他了。 俞暄然走后第二晚,何嘉的手臂麻醉藥效褪去,手臂開始恢復了知覺,睡覺時,疼得死去活來,活來又死去,骨頭錐心地痛著,比從身上剜掉一塊rou還疼。 那一夜,她失眠了,試圖通過苦澀的想念轉移身上的痛。 一個人失眠的夜,最適合思念了。望著窗外的明月,何嘉開始默默地背古詩,從“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暄然”到“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別?;ㄖx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來也?”再到“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br> 越背越覺得憂傷,最后只無奈地輕道了一句:俞暄然,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