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可他不知道，感情里，不是誰對誰好就可以。

       

    流藝瀾再次醒來時，覺得雙眼異常刺痛，摸了摸才發現雙眼綁了紗布。

    “怎么樣？感覺還好嗎？”做完手術一直守在房間里的南致遠看她醒來，便上前詢問她的情況。

    “我這是怎么了？”

    她一臉茫然。想到昨天與程世凌爭吵…

    那杯茶有問題！

    “程世凌呢，他在哪？”她要問清楚，他到底為什么要對她下藥。

    南致遠支支吾吾道：“他…”

    “他怎么了？！”難道出事了？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故作輕松道：“他現在還在睡覺呢?！?/br>
    “這樣啊?！彼潘上聛?，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便問道：“昨天發生了什么？我眼睛里難受?！?/br>
    這種感受，就像當初將眼睛換給辰君爵后的感受一樣。

    南致遠泯了泯唇，沒準備對她隱瞞，“再修養幾天，你的雙眼變可看到了…程君爵，他把眼睛給了你?！?/br>
    “什么？！”

    她一個驚喊，對即將恢復光明的事情一點感覺不到高興。她抓起南致遠的衣服，激動道：“你幫我換回去，把眼睛還給他！”

    程世凌你怎么能…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難道你嫌我欠你的還不夠多嗎，為什么還來補一筆！

    “你先冷靜一下，這是他的意愿，他心甘情愿，沒有人逼他。何況以你兩次動手術的情況，就算把眼膜還給他，也是破損的壞膜?！?/br>
    她不信，懇求道：“不可能，你醫術那么高明，我知道你有辦法。你幫幫我，再幫我一次吧！”

    “我醫術再高明，也不可能修復一個壞了的東西。我沒你想得那么厲害，這個手術我是試試手，并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成功?！?/br>
    “那你就再試一次，我相信你可以做到?！?/br>
    躲在外面的程世凌聽到里面的對話，走出來對流藝瀾說道：“如果你真覺得欠我人情，就跟我回東城吧。到我身邊來，一輩子別離開了?！?/br>
    “程世凌…”

    她不知該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是羞愧嗎？羞愧自己害得他變成這樣？還是不甘心？

    “難道你為了讓我回身邊，甘愿獻出自己的眼睛？”

    “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包括我的命。如果你想我死，我一刻不會猶豫?！?/br>
    “程世凌！”她忍著快要冒出的眼淚，怒吼道：“對于你來說，我一個女人比什么都重要嗎？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他老伴離開了，程成不可能陪伴他身邊，程文君遠在他鄉。他只有你了，你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自己？！”

    “你要對我說教？不需要，我從不是一個愿聽別人教導的人。你能答應跟我回去，失去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聽出她發酸的聲音，他摸索著走到她面前，顫顫巍巍的摸上她的臉，安慰道：“不要哭了，南致遠說現在是關鍵時期，眼淚太酸，小心弄壞我的雙眼。我看不到了，你要替我看這世界，好嗎？”

    流藝瀾用手握住他，內心的心酸與痛楚，一次次刺激她腦海最深處?！盀榱宋易龅竭@個份上，值得嗎？”

    “值得，所以我不后悔。你跟我回東城吧，我已安排好，即刻動身?！?/br>
    她松開手，黯然道：“程世凌，你錯了。如果你想用一雙眼睛來約束我，那就大錯特錯了?！?/br>
    “你不愿和我回東城？”他的聲音明顯提高，不敢相信她的回答。

    第55章 ；他趕來，她已離去

    “我從沒有說過回去?！?/br>
    如果因為他把眼睛給了她，她因愧疚跟他回去待在他身邊，那才是對他最殘忍的事。

    “哈哈哈…”他仰頭狂笑，笑了好一會才冷靜道：“你太小瞧我對你的了解，我早料到你不會因此跟我回去。你不屑做這種交易，這才是我欣賞你。沒關系，你不愿意同我回去，我留下便可?！?/br>
    “你…”

    如果他留下了，那和回東城有什么區別？

    “你若連這個都拒絕我，那你便是這天底下最殘忍之人?！?/br>
    “你真狠心將年過半百的程將軍獨自拋下嗎？我不同意?！?/br>
    她的殘忍，何止這些？

    “我也不同意！”

    程成從外面走進來表達自己的想法，然后投給旁觀的南致遠一個眼球，“你倒是發表發表一下意見？”

    南致遠回了句：“我沒有資格?！北愦掖译x去。

    “程成，我待你不??！”被程成否決的程世凌，如遭遇所有人的背叛，內心那一點東西，瘋狂滋長。

    “你要放棄你父親，來追尋這一段所謂的愛嗎？”

    “這些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母親死的時候你在干什么，有為她流過一滴淚？我們程家這些年對你悉心照顧，換來你一句謝謝了嗎？什么我愿裝瘋賣傻，是對你們程家最大的原諒。去你的狗屁原諒！”

    想到程成對程家做的種種，他發狂了。一個背叛者，還有資格跟他談這些？

    “程世凌！”流藝瀾不可置信，面前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程世凌嗎？“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br>
    “啪！”

    毫無預兆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她臉上，臉頰那刺痛發脹的感受，可以料定打人之人有多恨。

    “男人說話的時候，女人別插嘴！”

    “哇哇……”一旁的流七皖被程世凌之舉驚得大哭。

    “你瘋啦！”程成聽見流七皖的哭聲，心如刀割般痛。沖過去抱起他，耐心的哄道：“不哭不哭，沒事了?！?/br>
    “程世凌，你…”

    對他的行為，流藝瀾覺得越來越匪夷所思。這個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人。

    程世凌突然意識到錯了，抱著她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我錯了，你原諒我。不要因此離開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br>
    結合昨夜的事，流藝瀾突然意識到他有暴力傾向。而這些，因她所起。她同樣抱著他，愧疚不已：“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br>
    他恢復以往溫柔的模樣，摸著她發燙的臉頰安慰道：“不要哭了，對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