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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諸葛大山有點著急,鼻尖上冒了一層汗珠,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從領口里掏出一個吊墜,吊墜十分精美,純金的,下面是一塊西洋制造的懷表,它的表面不再光滑,整個都沉淀著一股風吹雨打,飽經時間磨礪的味道,古樸又沉重,一看就是一件精致的古物。 “你還記得這個嗎,徐先生?這是你送給我的,還讓我不要告訴別人,如果有一天急需用錢,就把它當了?!笨墒沁@塊懷表還好好地藏在他懷里,甚至被他貼身佩戴,再加上上面一點劃痕都沒有,可見他平常十分愛惜這塊東西。 看到這塊記憶中的懷表,再聯想諸葛大山這個名字,徐之饒總算想起來眼前是誰了。 “大山?”他十分吃驚,上下掃視了一遍這個陽光而干凈的男孩,沒想到自那一別,他們還有再見的機會。 那還是他大學的時候,頭一次跟著學校的導師和學長學姐一起去鄉下做調研,在那里認識了貧困交加的諸葛大山,那時候諸葛大山的父親剛出事,不小心從工地上掉了下來,全身癱瘓,而他爺爺是個跛子,奶奶精神失常,可以說一家的重任全壓在他父親一人身上,誰知竟然出了這種事,出事之后的一天晚上,他母親悄悄離開了,想來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了。 那時候的諸葛大山還是一個孩子,卻過早經歷了世間種種,徐之饒一時心軟,就資助了他上完高中的費用,又將隨身攜帶的這件東西留下,以防后期家里有事再需要錢,誰知,當年那個小小的,抿著唇,內向自卑的孩子竟然長這么大了,不僅考上了全國知名的大學,還變得這樣陽光,開朗,快樂。 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他開心的了。 諸葛大山知道恩人想起自己了,頓時,眼眶紅通通一片,多少年了,他一個人從茫茫的大山中走出來,來到熱鬧又陌生的都市,一來是聽從當年恩人的話,要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二來也是追尋恩人的蹤跡,這么多年,他經歷種種磨難,從沒有覺得疲憊想哭過,卻在這一刻,見到恩人的這一刻,疲憊感轟塌而來,差一點,就將他壓塌了。 ☆、第 68 章 幾人坐在程小戚的店中,交談甚歡,其實主要是徐之饒跟諸葛大山交談甚歡,程小戚和林有柳則在旁邊充當聽眾,徐之饒在問他這幾年的情況,諸葛大山自然詳盡地告訴他,期間他幾句話簡單地掠過了那些困難,卻詳細地說自己的努力以及家人的情況,讓程小戚對他的印象大好。 林有柳也坐在一邊好奇地看著他,對他一向淡漠的眼眸不知不覺間染上了幾分好奇與暖意,有對諸葛大山的佩服,還有一種,同一個世界的認同感。 她也是被之饒哥哥資助過,從悲慘的過去中走過來的人。 只是她不像諸葛大山這樣,能夠對這個世界面帶笑意。 到最后,徐之饒拍著諸葛大山的肩,笑著說:“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br> 諸葛大山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徐先生,有你這句話,再多的苦我都不怕?!?/br> 徐之饒笑笑:“別叫我什么徐先生,叫我徐哥吧?!?/br> “嗯?!敝T葛大山激動地點點頭。 然后,徐之饒要帶著諸葛大山和林有柳出去吃飯,程小戚搖頭說不去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店缺不得人,你把我店里的兩名優秀員工都帶走了,我再不留下,我的店可要關門了?!?/br> 她笑著說,說完,見林有柳和諸葛大山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忙安慰道:“你們倆安心去吧,今天不是周末,工作任務不重,如果忙了,我可以在雯雯姐那里借兩個人?!?/br> 兩個人的神色緩了下來。 徐之饒也不強求,笑著說:“那好吧,那我們先走,等晚上我再單獨請你吃飯?!?/br> 不知什么時候,他嘴角的笑容突然多了起來,不似諸葛大山那般好像把整片天空都融化般陽光開朗的笑容,而是像冬日的暖陽那般,不灼目耀眼,看起來溫和細膩,內里卻是有著融化人心的力量。 她看得呆了一下,隨后抿著唇,眼神沉靜地盯著他,過了一會,才點點頭,笑著答應了。 徐之饒的笑容更濃了,他揮揮手,帶著激動的諸葛大山和聽到剛剛的話明顯低落起來的林有柳轉身離開,卻是沒有看到背后的程小戚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他的車轉個彎再也看不到仍舊執著地站在原地。 又過了一會,她嘆了一口氣,低頭,落寞地望著腳底,當初她受任務接近徐之饒,算來已經有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間,跟他朝夕相處,她深刻得明白,對方也許算不得癡情,但也絕不是腳踩兩只船的人,系統所說之話肯定有隱情,這些日子他又追求她,說一點也不動心是假的,畢竟他那么優秀,但是她跟他不可能的,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早晚要回去。 而且,她也不相信他的真心能堅持多久,當初的成恬和孟葉玫不都是追求不到或者堅持不到幾個月就分開了。 她會努力完成任務,然后,離開這里。 思及此,她仿佛下定決心般呼出一口氣,轉身回了店。 今天一天果然生意不怎么樣,到下午徐之饒來接她吃飯的時候,店里只有三桌人,諸葛大山和林有柳都在,兩個人招呼一下就好。 今天上午已經答應晚上一起出去吃飯,她也不好臨時改變主意,所以跟他們交代了一下,她就跟著他離開了。 徐之饒請她吃飯的地方是上次來過的老地方,不算特別奢華,更跟簡樸挨不上邊的粵菜館,吃飯過程中,兩人交談一直十分順暢,就像認識十多年的老朋友,程小戚突然認識到,像他這樣的人,交際能力肯定有一百分,只要他想去交際,也許無法做到交心交德,但是內心肯定是特別舒服的。 她不由笑道:“今天這樣的情況很難讓人相信,一年前,你對我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br> 徐之饒以為她在怨怪當初的事,不由解釋道:“你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又說著那樣令人感到奇怪的話,所以我才會……”他聳動一下肩,舉起手中的酒,“不管如何,是我的錯,這杯酒就算是我的賠罪了,希望你能原諒我?!?/br> 說著,他一口咽下了那杯酒。 程小戚笑笑:“我只是那么一感慨,哪有怨你的意思?!碑吘?,她也知道,當初出場的方式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是她碰到這種人,肯定分分秒就送往警察局了。 徐之饒笑笑,貼心地沒有問為什么她當初要那樣出場,到現在他也不信什么命中注定論,但是現在,他也的確喜歡上了他曾確認不會喜歡上的人。 說起來,程小戚跟徐之饒一起吃過很多次,但只有這次是二人單獨吃飯,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