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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藺煬,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這個漾???”康橋低頭看著藺煬的身份證,瞥見旁邊的證件照,心里暗自不平衡,你說都是證件照,為什么藺煬的就這么帥,他的就丑得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藺煬淡淡地應了一句:“小時候家里人說我五行缺水,所以取了個帶水旁的名?!?/br> “伯母還信這些?”康橋有些驚訝,不過更驚訝的是,“但是你怎么又改成火旁的?不是五行缺水么?” “你怎么話這么多?”藺煬一把抽過他手中的身|份|證,語氣很是不耐,“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br> 被莫名兇了一句,康橋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奈何藺煬現在是病人,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乖乖離開。 藺煬靠在床頭,低頭看著身|份|證上那個水旁的“漾”字,他怕不是五行缺水,而是命中犯水。有些事情,不會因為刻意去遺忘而真的消失,有些麻煩,也不會因為改了個名字,就真的不會再找上門。 他沒想到,十幾年后的現在,那個“麻煩”還是找上了他,帶著那個目的,十幾年都不曾變過。 天已經完全黑了,碩大的雨滴淅淅瀝瀝地從天上落下,打在地上,揚起塵土,滴入水面,濺起水花。 這場大雨來得太突然,路上已然沒有了多少行人,少有的幾個都匆匆忙忙地趕著尋求避雨的場所,所以更沒有人注意到橋下那個狼狽的身影。 江歌虛弱地靠在岸邊,身下是鮮紅的血,染臟了她的白裙。因為失血,她的唇色都變得蒼白。 這場雨已經持續了幾個小時,好在她的身體構造不同人類,除了初始流失了很多血,現在傷口已經不再有血滲出,只是因為長時間被水浸泡著,傷口處的rou都已經發白。她知道海里有人魚專門用來療傷的水草,但這里離大海實在太遠,她怕是還沒有游到海里,就已經變成一條死魚,浮尸水面了。 難道攻略任務就真的到此結束?不,絕對不行!這么多世界她都堅持下來了,絕對不能在這里失敗,就算是游上三天三夜,她也要回到海里。 江歌咬了咬牙,使勁撕下裙擺,忍著痛緊緊綁住傷口,盡量讓它不再與外界接觸,奮力一躍,消失在水中。 ** 身體沒有什么大礙,藺煬當晚就出院回了家。 進了玄關,熟門熟路地打開燈,藺煬站在門口,掃了屋子一眼,客廳還是原來的模樣。目光在沙發上那個咸魚抱枕處一頓,他抿了抿唇,換了鞋進了房間。 屋子里一片靜謐,過分的安靜卻讓他覺得內心莫名空虛。 他繃著臉,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看見浴室里那女人的東西,心里莫名煩躁。眼尖地瞥見洗漱臺角落一個閃著藍光的東西,他走過去拿起一看,果然是那天在浴缸里撿到的……鱗片。 盯著手心里的魚鱗許久,藺煬將它放回原處,好像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拿了個刷牙的杯子擋住。 洗完了澡,站在浴室門口,藺煬習慣性地瞥向床上,被子床單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收拾的人很用心。自從第一天因為沒有收拾床鋪被他給訓了,那女人之后就學乖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好床,一點褶皺都不留。 藺煬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走到床邊舒舒服服地躺下,睡了好些天的沙發,沒有了那女人,他終于能睡回自己的床,還有什么不開心的? 他躺在床上,眼睛被頭頂的燈光晃得頭疼,“啪”地一聲按下開關,關了燈,房里瞬間陷入黑暗。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大腦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不想去理清楚,更不想再去管。 藺煬閉上了眼準備睡覺,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一楨楨畫面。 ——小哥,你忍心把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丟在這里嘛? ——小哥,我沒錢,rou償行嘛? ——小哥,我想吃那個! ——小哥,一起來洗鴛鴦浴唄! ——小哥,我來教你接吻。 清亮悅耳的女聲一直在耳畔回響,一句又一句。藺煬已經翻來覆去好幾個回合,卻沒有醞釀出一點睡意,反而腦子里跟一團漿糊一樣,一片混沌。 藺煬煩躁地坐起身,胡亂揉了揉頭,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晚這心里就堵得慌。他從床上爬起,想去客廳喝口水,打開門卻看見廚房那還亮著燈,他微微一愣,心里突然升起欣喜的感覺。 然而看到空蕩蕩的廚房時,他方才的欣喜又立刻消散,變成沉重的失望。 原來是他自己忘了關燈。 藺煬喝了口水,坐在沙發上,瞥見一旁的咸魚抱枕,他嫌棄地嘖了一聲:“丑死了?!?/br> 一看到這抱枕,他就想起那女人總是抱著這個抱枕,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模樣,她穿著睡衣,素面朝天,頭發凌亂,一副邋邋遢遢的模樣,惹人嫌棄。 突然覺得胃里空蕩蕩的,藺煬摸了摸肚子,起身去冰箱那走去,他記得冰箱里還有面包和果醬的。然而打開冰箱,原本滿滿一包的吐司只剩下可憐的半片和一點碎面包屑,昨天才開封的草莓醬現在卻已經能看到了罐底。 藺煬忍無可忍,轉身朝著臥室怒喊了一句:“江小魚你是不是又偷吃了!” 一喊完,藺煬就懵在了原地。 他又忘了,那女人已經離開了。 在原地站了許久,藺煬閉上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情卻還是沒法平復。他猛地睜開眼,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換了衣服拿上鑰匙和手機就往江邊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藺煬跑到江邊的橋上,沖著橋下大喊:“江小魚,你在嗎——” 橋下沒人回應,藺煬咬咬牙,跑向另外一處,從那邊下橋。 盡管知道那女人已經沒多大可能呆在這兒了,但他心里卻還抱著一絲希望,他希望她在這等著他。 這時候天還下著雨,雨不大,路卻滑,光是爬過欄桿走到岸邊,藺煬都差點跌了幾跤,弄得一身狼狽。 借著手機手電的光,藺煬在岸邊尋了一路,忽地看見橋下某個地方閃著藍色的光,他走過去一看,只見一枚染著臟污的藍色鱗片安靜地躺在一灘血跡中。 藺煬一時慌了心神,他打著手電光四處尋找:“小魚,江小魚,喂你別躲了,快出來!” 他找了很久,喊了很久,卻并無人回應。 藺煬緊緊握著手機,手心都被硌地發白,終究是垮下了肩膀。他一言不發地走到那灘血跡前,撿起那片沾了血的鱗片,將它緊緊圈在手心。 ** 決賽逼近,卻幾天不見江歌,康橋這邊也急了。因為藺煬編了個江歌和自己吵了架回老家的借口,康橋就每天都打電話催藺煬去把江歌喊回來。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把康橋的電話掛斷,藺煬干脆把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