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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鳶心里總是隱隱感覺不安,卻又說不出究竟在不安什么。 她放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 她猶豫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念頭,出門叫車,直奔良品總部而去。 趁著午飯的時間去見一見他吧。 盡管梁仁叫她這兩日先不要去良品,但是湯鳶實在安不下心,再加上現在風波已經開始平息,媒體應該也不會再揪著她和梁仁不放了。 到了良品,湯鳶乘上電梯,熟門熟路地找到總裁辦公室門前,卻發現辦公室里沒人,秘書也不在。 可能是開會去了吧。 湯鳶想了想,怕打擾他開會就沒有給他打電話,她就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想等著他一會兒來。 等了一會兒,走廊上遠遠地傳來腳步聲,不過聽起來像是女人高跟鞋的聲音。 果不其然,合著腳步聲,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湯鳶仔細聽聽,其中一個是尚好好的聲音。 “……氣死我了,肖建他壓根就沒安好心!” “好好,你快給我說說,剛剛董事會上他們究竟都說了什么,不會真的要撤掉我們梁總吧???” 董事會?撤掉梁仁? 捕捉到這幾個字眼,湯鳶一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 “……肖建說這次的黑幕風波因為梁總的私人原因而起,鬧得沸沸揚揚,對DIC大獎賽、對良品集團都產生了不好的影響,說梁總要負責任?!?/br> “別人有意潑臟水給我們梁總,怎么還怪著梁總呢???再說,這次風波不是已經澄清了嗎,全是那些傻/叉自己被害妄想癥,有病不治還要梁總對他們負責???” “就是??!但是人家肖董事又有理了,”尚好好學著肖建的語氣,“雖然這次的事,對方的主張的確不屬實,但是這一場鬧劇給公司帶來了負面輿論也是事實,更何況,由于私人恩怨挑起的事端,還將五位主評審老師也牽扯進來,需要他們來幫忙澄清,甚至差點給老師們帶去不好的影響,這樣的事,在各種設計賽事中,也屬于十分罕見且影響惡劣的案例了,豈不是影響了良品集團在設計界的聲譽?” “呵呵,簡直無話可說!” “還沒完呢,人家肖董事又說了:‘由于私人事務影響工作、影響公司,實是經營管理者的大忌。這次的事件一出,我們股東們不得不對梁仁的管理能力提出質疑,畢竟總裁能力的強弱,關乎著公司各方各面的效益和影響力。還請董事長不能因為念及父子私情而置公司整體利益于不顧,良品已經是現代化的大企業,不能死守傳統式家族企業的頑固思想,必須要挑選最合適的、最有才能的人來擔任總裁職務?!?/br> 尚好好說完,生氣地冷笑一聲,“呵呵,居然說梁總能力不佳?自梁總上任以來,良品的發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看肖建就是想擠掉梁總之后塞自己人進來!反正他和梁氏勢力分黨立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br> “那怎么辦???董事長怎么說,不可能真的把我們梁總撤掉吧?” “董事長說當然是站在梁總這一邊的,但是肖建把話說成那樣,當著一眾董事的面,董事長也不好直接反駁,好像顯得他‘念及私情幫兒子說話’一樣,所以董事長就采用拖延戰術唄,說這次臨時董事會開得緊急,董事會成員沒有全部到齊,而任免總裁又是公司的大事,要全員謹慎討論才好,所以就定十天后再召開正式董事會,到時候所有董事到齊,再投票表決是否罷免梁總的職務?!?/br> “那投票表決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我哪知道,按理說,只要其他董事都智商正常,就不會出岔子,但就是保不齊肖建他會不會背后做手腳?!鄙泻煤蒙晕旱吐曇舻?,“肖建這幾年里一直在拉攏自己的勢力,跟一些董事和大股東走得很近,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后串通?!?/br> 二人說著,轉過了走廊的拐角,尚好好一抬眼,一下子撞見了坐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湯鳶。 湯鳶低頭坐在,神情有些恍惚,對尚好好走到眼前也沒什么反應。 尚好好一驚,不知她是不是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她連忙換上笑臉迎上去道,“湯小姐是來找梁總嗎,梁總他現在在董……”她一頓,改口道,“梁總現在有點事情沒處理完,一會兒才回來,要不你先到辦公室里等他吧,我給你倒水?!?/br> 說著,尚好好轉身就要往茶水間走,卻被湯鳶攔住了。 尚好好回頭看她,見她臉色有點蒼白,卻撐起笑容道,“不用麻煩了,我沒什么事找梁仁,既然他有工作要忙,那我就不打擾他了,我先走了?!?/br> 湯鳶站起身,腳步有些沉重的往外走去。 一路恍恍惚惚地回到家里,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午飯也沒有心情吃了,就只是呆坐著,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湯鳶眼珠動了動,有了些反應,她伸手拿過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梁仁的電話。 湯鳶晃晃腦袋,讓大腦清醒些,然后接起了電話。 “湯鳶,你剛才來公司了嗎?”電話里傳來梁仁的聲音,聽起來與平時并無不同,溫柔中帶著笑意。 “……嗯,去了一下?!睖S輕聲應道。 “既然來了,為什么不留下見個面,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飯的?!?/br> 湯鳶略一遲疑,有些頹然地笑了一下,“……我聽說你在忙,就不打擾你了?!?/br> 梁仁聽出湯鳶聲音里的不對勁,擔憂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嗎?”像是想起什么,他忙問,“是剛才來公司的時候遇到媒體找你麻煩了?” “沒有,我沒事?!睖S猶豫一下,反問道,“倒是你……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梁仁一愣,轉而輕松道,“我沒事啊?!币詾樗怯X得他好久沒去看她了,梁仁笑道,“雖然這次的風波已經平息下去了,但公司里還有些事務的小尾巴要處理,所以這兩天沒能得空去陪你,明天就不那么忙碌,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好嗎?” “……嗯?!睖S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卻高興不起來。 他明明有事,卻為何不告訴她? 是因為告訴她也沒什么用嗎……反正她也幫不到他什么…… 湯鳶心中黯然。 之后梁仁又語氣輕松地安慰了她了幾句,只是對董事會的事只字未提。 湯鳶想問,卻梗在喉間問不出口,直到最后要道別時,她忍不住道,“……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 梁仁輕笑,柔聲道,“我